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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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結束後，我回到了律所。

徐宏誌抱著雙臂，坐在我辦公椅上。

“我還以為你不幹了呢，你還知道回來？”

我笑笑：“怎麼可能。”

要是我不幹了，誰來當下一任律所主任呢？

徐宏誌譏笑一聲：“既然小徐律師這麼有本事，就去勸勸林總，讓她不要鬧離婚了。”

“佳佳年紀小，她太單純了，還不適合經手這樣的案子。”

“那就讓宋佳佳滾蛋。”

我盯著徐宏誌，眼神銳利：“林總是我的當事人，我會盡全力維護她的利益。”

盡管上一世我是死在她的刀下，但我作為律師，維護當事人就是我的專業職責。

“林總無非就是想讓出軌的丈夫淨身出戶，我覺得這個訴求很合理。”

“背叛婚姻的人，就該遭報應。”

盯著徐宏誌的眼睛，我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無比。

“還是說，主任有別的看法？”

徐宏誌輕聲咳嗽兩聲，回避了我的視線。

他心虛了。

我剛要接著追問，宋佳佳幾步衝了進來。

她叉著腰，義憤填膺地指責我。

“你怎麼對徐叔叔這麼不禮貌，我要代表大眾審判你！”

“包括早上你沒有維護我的事，今天你已經犯了兩次錯誤了。”

“你馬上給我和徐叔叔道歉！”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腦子長好了嗎，就出來說話？”

“你......”

宋佳佳抬手指著我，眼眶瞬間變得通紅。

“徐叔叔，你看她！”

徐宏誌冷下臉來，重重地一拍桌子。

就在這時，林總敲了敲門，調侃似的笑了。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徐宏誌站起身來，撐出一副平靜的表情。

“沒有的事，歡迎您隨時來。”

我勾唇一笑，拿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遞給林總。

“有不滿意的，隨時跟我說。”

沒想到，我手剛伸出去，就被宋佳佳搶走了協議。

她隨手翻看幾頁，不高興地鼓起臉頰。

“你真的不要你老公了嗎？”

“財產你一分都不留給他，他也太可憐了吧！”

林總垂下眼角，眼看又要準備動手。

宋佳佳驚呼一聲：“天呐，你竟然不準孩子爸爸探視！”

“小孩沒有爸爸很可憐的！”

徐宏誌輕咳兩聲。試圖提醒她閉嘴。

她卻根本聽不出來，甚至關切道：“徐叔叔，你不舒服嗎？”

突然，林總的電話鈴聲響起。

她一接通，保姆在那頭驚慌道：“林總，有人闖進來了！”

林總身體一晃，緊緊攥著手機，厲聲質問：“誰把地址泄露出去的？！”

“除了保姆，我隻把地址發給過你們律所！”

“我......”

頂不住林總身上的威壓，宋佳佳嚇得後退兩步。

她喃喃道：“我是為了孩子好。”

“你發的？”

林總走上前，一把揪住她衣領：“我女兒要是有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宋佳佳咬著唇，大聲道：“我告訴你老公是為了你好！你都有孩子了，怎麼還想著離婚！“

“現在你老公把你女兒帶走了，我看你還怎麼離婚！”

林總手機裏，傳來劈裏啪啦玻璃碎裂的聲音。

混合著保姆的尖叫，令人揪心。

一陣混亂過後，換成一個男人得意的笑聲：“你現在答應淨身出戶，我就什麼都不做。”

“否則......”

我不安地蜷起手指，生怕一切重複上輩子的軌跡。

男人突然不可置信地大喊：“孩子呢，我女兒為什麼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