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這個當媽的簽了,那你這個當爸的呢?這協議,該不會是單方麵約束我的吧?”
見我非但沒有反對,周思齊眼中掠過一絲狂喜,大手一揮,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然不是!我們夫妻一體,自然共同遵守!”
我心底最後一絲顧慮也煙消雲散,既然他如此大方,我自然也全部笑納。
或許是因為覺得已經將黎家產業握在了手中,周思齊行事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幾天後,當我從公司處理完事務回家,剛走進客廳,便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周思齊正坐在一旁,臉上帶著被依賴的滿足感。
見到我回來,他立刻站起身,笑著迎上來。
“書禾,你回來了,這位是白莎莎,天賜的親生母親。”
“天賜這幾天一直哭鬧著想媽媽,哭得實在太慘了,我看著都心疼,我不想讓孩子以後恨你,覺得是你這個新媽媽狠心拆散了他們母子,所以才讓她也住進來,算是給孩子一個適應的時間。”
白莎莎對我露出一個怯生生又帶著點挑釁的笑容。
“周太太,您好。我就是太想天賜了,過來看看他,平時不會打擾到您的。”
我自然不會被這種小手段挑釁到,畢竟周家的財產我都已經到手了,哪管他們一家人不一家人。
住進來的日子和白莎莎想的完全不一樣。
就算她有了孩子,也不見保姆和管家對她們母子有多尊重,畢竟開工資的是我們黎家。
白莎莎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為了穩固她和周天賜的地位,成為這裏名正言順的主人,她把周思齊哄得飄飄然起來,讓他急於在所有人麵前展示他的好兒子。
周思齊找到我,一錘定音,要在下周舉辦宴會,宣布周黎兩家終於有了繼承人。
我挑起眉,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他說的對,我的孩子們也該在大眾麵前露露臉了。
自從繼承人宴會的消息定下,白莎莎肉眼可見地張狂起來。
宴會當天,我尚在二樓整理儀容,白莎莎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穿著一身昂貴禮服,與幾位早到的賓客交談,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周思齊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沒有一點阻止的心思,臉上隻有毫不掩飾的得意。
等到宴會正式開始,周思齊就意氣風發地端著酒杯走到了正中間。
他擺出一副這麼多年無子的生活,讓他受盡委屈的樣子。
“感謝各位親朋今日賞光,我周思齊這麼多年,膝下無子,實在是心中有愧!”
“每每想到周家偌大的家業可能無人繼承,我就夜不能寐,覺得對不起周家的列祖列宗,生怕香火斷在我這一代!”
說著,他伸手將周天賜攬到身邊,白莎莎也適時靠了過去,三人站在一起,儼然一副幸福圓滿的一家三口模樣。
“好在!我終於有幸得到了天賜這個親生兒子!他是我周思齊的血脈,是我們周家的希望!”
“從今天起,他將正式成為我們周黎兩家未來唯一的繼承人!”
他話音剛落,一圈周氏企業的合作夥伴立刻圍了上去,臉上堆滿了笑容,紛紛舉杯恭維。
“恭喜啊周老哥!總算得償所願了!”
“思齊兄這是苦盡甘來啊,總算不用再因為老婆而被說閑話了!”
我身邊一位與我相熟的女賓客皺緊了眉頭,壓低聲音不滿道。
“書禾,你就真由著他們這麼胡來?讓那個小三登堂入室就算了,現在還要把你們黎家也拱手讓人?”
“要我說,以前你們怎麼不去做個試管呢?好歹有你的血脈。”
我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無所謂,反正周思齊說了,隻要有我們周黎兩家血脈的孩子,都可以成為繼承人。”
“他都這麼大度了,我不表現得大方一點,怎麼對得起他這番苦心呢?”
女賓客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喝了口酒,不再說話了。
這時,白莎莎倒是走了過來,她一臉趾高氣昂。
“黎書禾,你是黎家大小姐又怎麼樣,生不出孩子,連男人都留不住,以後還不是隻能靠我們家天賜。”
“我勸你,現在開始好好討好一下我們,不然等天賜繼承了家業,把你趕出去怎麼辦,昔日黎家大小姐,流落街頭......”
“不準欺負我媽媽!”
她話音未落,一個小炮彈一樣的身影就衝了過來,猛地推了她一把。
白莎莎的尖叫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周思齊見狀皺緊了眉正要嗬斥,另一個少年的聲音就打斷了他。
“爸,你怎麼能這麼任由這種不知所謂的女人隨意欺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