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世,我在自助餐廳打工。
因為阻止客人私自打包水果離店,她將所有帶皮水果剝開捏爛扔在桌上泄憤。
我不但要給巨嬰收拾爛攤子,老板還罵我服務不周,扣光了我的績效工資。
最後,我因交不起這個月的房租被房東趕出房門,凍死在平安夜的街頭。
再睜眼,看著那堆被捏爛的水果和正欲發作的老板。
這一次,我笑著遞給客人一把水果刀:
“您用手捏多累啊,用刀剁得更碎。”
......
“你說不讓帶就不讓帶?”
“既然不讓我帶走,那我就全吃了!吃不完我剝開看看還不行嗎?”
我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張塗著廉價粉底的臉。
麵部肌肉因為憤怒而扭曲著,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身。
餐桌上,十幾斤昂貴的車厘子、山竹、芒果被剝開皮,汁水橫流,果肉被捏得稀爛,像是一灘灘嘔吐物。
這人叫劉秀娥,是這一帶出了名的巨嬰老太。
就在幾分鐘前,她試圖把這一整盤水果倒進她隨身攜帶的那個巨大帆布袋裏。
上一世,我上前好言相勸,說自助餐僅限堂食。
她當場發飆,把所有水果都毀了,還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說我罵她沒見過世麵。
老板周笆皮聞訊趕來,不由分說給了我一巴掌。
他說我服務不周,惹怒了他的上帝,還扣光了我這個月的工資和績效來賠償損失。
我據理力爭,被他叫保安轟了出去。
寒冬臘月,我因為交不起這個月的房租被房東趕了出來。
我無處可去,最後隻能縮在公園的長椅上過夜,卻再也沒能看到聖誕節那天的太陽。
刺骨的寒意仿佛還殘留在骨髓裏。
啪!
一聲脆響,一顆被捏爆的楊梅汁水濺到我的工作服上。
劉秀娥挑釁地看著我,又抓著一個芒果,狠狠一捏,黃色果泥從指縫溢出。
“看什麼看?服務員!這種品質差的爛水果也敢拿出來給人吃?我要投訴你!”
周圍的客人都厭惡地皺起眉,但沒人敢出聲。
周笆皮頂著那標誌性的禿頂正從廚房那邊急匆匆地跑過來。
按照上一世的劇本,我現在應該氣得渾身發抖,然後上去製止她,再之後就是悲劇的開始。
但我隻是露出標準的職業微笑。
我轉身,從隔壁備餐台上拿起一把切西瓜用的長刀。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
劉秀娥嚇得往後一縮:“你......你想幹什麼?你想殺人啊!”
我走到她桌前,把刀柄朝向她,恭敬地放在桌上。
“阿姨,您誤會了。”
我聲音溫和,甚至帶著幾分討好。
“我看您手勁兒不夠大,這芒果核硬,捏著手疼。”
“既然您想檢查水果質量,用刀剁碎看得更清楚,這樣才好檢驗這水果到底好不好,對吧?”
劉秀娥傻了眼。
趕過來的周笆皮也愣住了。
劉秀娥那雙渾濁的小眼睛轉了轉,似乎在判斷我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她這輩子都在用撒潑打滾來獲取利益,大概從未見過我這麼順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