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處理好傷口從科室被推出來,身上滿是淤青,幾乎看不見一塊好肉。
此刻的湯冉娛靠在走廊上,嘴裏嚼著口香糖,一臉無所謂:
“你還真敢報案,聽說你還要起訴我,你以為我怕啊,再說有我爸媽在,天塌下來也就是批評我兩句。”
湯冉娛的媽媽拎著名牌包包,精致的臉上全是不耐煩:
“行了別裝了,我們冉娛說了,是你先汙蔑她的,她不過就是教訓了你一下,再說你不是就想訛點錢,別囉嗦耽誤我下午做美容。”
“不過我可說好,拿了錢就閉嘴,把諒解書簽了,我們就當這事沒發生。”
還沒等我說話,她就從錢包裏拿出支票簿,簽了一張摔在我的臉上。
我拳頭氣得發抖,看著眼前這兩個人。
一直隱身的校長終於帶著導員來了醫院,卻不是來看望我,而是直奔湯冉娛的媽媽:
“哎呀,你看又讓你跑一趟,實在對不起,孩子平時在學校就有點小打小鬧,都怪我們沒有重視起來!”
湯冉娛媽媽整理了一下頭發:“沒事,我和冉娛懶得和她說,讓她趁早撤訴然後簽諒解書,這事就了了。”
說完她拍了拍校長的肩膀:“上次送您的茶葉好喝嗎?喜歡的話放假直接來我們會所,多的是。”
兩個人眉眼一轉,互通有無。
湯冉娛兩個人踩著高跟鞋走了。
導員和校長交換了個眼神:
“我早就勸過你了,現在你也看到了,你要硬是和湯家碰,那就是雞蛋砸石頭。”
“你現在鬧出來這樣一出,到時候學校名譽也受影響。再說錢也賠了,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我徹底震驚了,我被霸淩多年,現在更是進了醫院丟了工作麵臨延畢,校長出麵不做主不調解,反而指責我咄咄逼人。
這學校根本不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是吃人的地方啊!
“校長,我一直很尊重您,我認為您明事理一心為學生著想,現在您的學生就渾身是傷在醫院,您卻因為收了禮,昧著良心替霸淩者說話?”
我不敢相信,忍不住發出質問的嘶吼。
校長依然滿臉微笑,隻是那層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如果不明白這個道理也做不到這個位置,我看你現在就不是很拎得清。”
“而且你現在血口噴人說我收禮,我真的心寒,學校怎麼出來你這種人。”
校長轉頭看向身邊的人,那人從背包裏拿出來一遝資料遞給我:
“好話說盡了,看你了,這是你的學籍檔案,如果你想通了,就好好道個歉把這事翻篇,執迷不悟下去我們不建議開除你。”
“你的父母都走了,你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的,能掀起什麼水花?”
“到時候別怪學校,畢竟學校也不想留下一個汙點損害聲譽。”
多麼可笑啊,霸淩者逃之夭夭了,現在渾身傷的受害者成了他們口中抹黑學校的汙點。
而我,父母為國捐軀成了孤兒,現在我出了事卻沒有人敢幫我,連一個律師都沒有。
我抹幹眼淚,回家打開了裝著遺物的箱子拿出來了那兩枚一等功勳章。
既然沒有律師敢幫我,那我就一個人去闖這條血路。
我重新整理了所有的證據,將它們小心翼翼地裝在一個文件夾裏,確保每一份材料都齊全無誤。
然後我跪在政府大廳的正中央,顫抖著手捧著這兩枚勳章:
“當時給我這個的人告訴我,說勳章爸爸媽媽是保家衛國的證明,是榮耀!”
“可現在,他們的女兒被人欺負毆打,連求救都沒有地方去!”
“我不要這一等功了,你們把爸爸媽媽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