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雁寧表麵上是家世矜貴的海歸名媛,連襯衫上最不起眼的袖扣都價值上萬。
可實際上,溫雁寧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她虛構家庭出身,聘用專業演員假扮父母,偽造留學海歸身份,
靠著精心編造的謊言把自己打造成了契合上流社會標準的名媛,得到了嫁給京圈太子爺沈靳言的資格。
溫雁寧深愛沈靳言。
所以她不敢懈怠偽裝,她天真以為隻要她一直戴著假麵生活,就能換來沈靳言永遠的愛。
直到婚後一年,
剛剛查出懷孕的溫雁寧激動地拿著孕檢單去公司,準備告訴沈靳言這個好消息時,卻在辦公室外聽見了裏麵傳來沈靳言和好兄弟的談話聲,
“靳言,你家那個假名媛為了你,不僅能喝到胃出血幫你拿下東三省上億利潤的合作,還能拉下臉像狗一樣把你媽那群貴婦哄得團團轉,聽說還在試管?果然,窮東西就是能折騰。”
“你打算什麼時候戳穿她假名媛的身份?”
他們都知道......
這一瞬間,
站在包廂外的溫雁寧如遭雷擊,她就是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醜,心驚肉跳地愣在原地,仿佛在等待死神的宣判。
辦公室內陷入久久的沉默。
半晌,沈靳言淡淡的聲音響起,
“歲歲不能生育,偏偏又想要一個孩子,正好溫雁寧的長相和她有七八分相似,借她的肚子可以生下最像我和歲歲愛情結晶的孩子,滿足歲歲的心願。”
沈靳言摩挲著酒杯,毫不掩飾地說出他的算計,
“我之所以對她那些小把戲視而不見,光明正大娶她進門,隻是因為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成為令人詬病的私生子。”
“等溫雁寧懷孕生子後,我就會立刻揭穿她假名媛的身份,把她趕出沈家,再和歲歲領證結婚,讓歲歲成為孩子法律上名正言順的母親。”
“你真舍得?”他兄弟喝了口酒,“我看她是真的愛你,你一旦揭穿她的身份,她勢必會顏麵掃地,成為京圈人盡皆知的笑柄。”
他微微蹙眉:“我確實有幾分舍不得,所以我和她隻是離婚而已,並不打算分開,誰敢笑我的人?”
“到時我會送她價值上億的別墅和盡可能多的資產,每周陪她一兩天。這對她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而言,也算是莫大的榮幸。”
短短幾句話就像是數千斤的巨石砸在溫雁寧的身上。
她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不停顫抖的雙手捏皺了孕檢報告單。
沈靳言理性而又客觀的分析徹底摧毀了她為了能夠嫁給他,而做的一切可笑又荒唐的努力,她甚至可以想象,她自以為高明的表演在沈靳言的眼中是多麼拙劣。
她雙腿發軟跪在地上,自嘲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她一直天真地以為沈靳言和唐歲歲隻不過是關係好的青梅竹馬。
從未多想過他們竟然才是真愛。
而沈靳言娶她不是因為愛她,隻是因為她頂著和唐歲歲有幾分相像的臉,可以做替他們生育的容器。
可是溫雁寧真的很愛沈靳言......
她是個從出生起就被厭惡怨恨的孩子。
計劃生育抓得最嚴的那年,溫母懷上了二胎。
一開始溫父溫母是想打掉這個孩子的,可在進手術室前半小時,他們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溫母的肚子尖得不行,活脫脫一個男胎之肚。
原本他們就發愁隻生了一個女兒,會害整個老溫家斷子絕孫,於是溫父溫母頭腦一熱,就算被廠裏辭退也要留下這個“男嬰”。
可惜溫家注定要“斷子絕孫”。
溫雁寧出生前背負了多少期待,出生後就承受了多少虐待。
他們把所有的寵愛和溫暖都給了溫雁寧的姐姐。
看向她的眼神卻永遠充滿厭惡。
他們怪她害他們丟了工作,故意讓她吃不飽穿不暖,稍不如意就打她出氣。
甚至在八歲高燒重病時,她蜷縮在雜物間的小床上,聽到媽媽對爸爸說,
“給她治就是浪費錢,死了更好,找個男人給她配陰婚,還能掙個幾十萬。”
......
直到沈靳言像救世主一樣出現在溫雁寧的世界。
僅一麵之緣,沈靳言就對她展開激烈的追求,他會細心詢問她的喜好,給她做一頓又一頓的晚餐;
他會給她買價值不菲的名牌包包和連衣裙,笑意盈盈地誇她像下凡的仙女;
他會在她發燒時整夜守著她,小心翼翼地給她擦幹眼淚,一遍又一遍地承諾永遠不會離開她。
沈靳言彌補了溫父溫母沒給過的愛,讓她灰暗的人生天翻地覆。
可就在她深陷其中時,
她才意外得知,他是京圈赫赫有名的太子爺沈靳言。
溫雁寧太缺愛了,她明知自己卑微的身份配不上沈靳言,卻又貪婪地想要抓住這份她求之不得的幸福。
她過慣了苦日子,又怎麼會愛慕虛榮?
她隻是天真又可笑地以為,她可以一輩子用滴水不漏的謊言抓住沈靳言這份愛。
不曾想,那些溫雁寧以為幸福美滿的瞬間,原來隻是沈靳言為了榨幹她價值設下的陷阱。
隻是為了滿足唐歲歲,隻是想要剖開她的肚皮,搶走她的孩子。
溫雁寧死死地捂住嘴,顫抖著咽下最後一聲嗚咽。
既然她得不到想要的愛,那她還有什麼必要做這個愛慕虛榮的假名媛?
隨後她轉身離開,撥打了兩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