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心被刺痛,再也忍不住掏出手機。
屏幕上,是那張發在朋友圈的照片:
紅底,我倆並肩站著,她笑得很甜。
“藍羽盈,你別忘了,我們是領過證的。”
顧及翰卻嗤笑出聲,他讓傭人回房間拿東西。
不一會,他把那兩本東西懟到我臉上:
“看清楚了嗎?我和羽盈的結婚證。你才是插足的那個。”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紅本上的名字:【顧及翰 藍羽盈】
我看藍羽盈,質問道:“那我們的呢?難道是假的嗎?”
她卻搖頭笑笑:“我們的也是真的。”
我驚愕地看著她,她接著補充道:
“你還記得三年前,我讓你簽了一份協議嗎?”
我猛地想起三年前,她讓我簽一份合同。
我那時忙沒注意,加上對她的信任,我沒怎麼看就簽字了。
原來,那是離婚協議。
周圍不知何時聚來幾個傭人,發出低低的嗤笑聲。
“原來是個想攀高枝的......”
“真不要臉,還敢找上門。”
顧銘學著他爸的樣子昂起下巴:“男小三!呸!”
我耳朵嗡嗡作響。
朋友圈裏那些祝福,那些點讚,原來都是一場戲。
轉身想走,兩個黑衣保鏢已攔住去路。
“急什麼?”
顧及翰晃著紅酒杯,
“不是來麵試保安嗎?正好,下個月婚禮缺人。留下,當個‘特別嘉賓’。”
他使了個眼色,保鏢一左一右架住我胳膊。
“帶他去後院,”顧及翰摟緊藍羽盈,“第一關,體能測試。”
後院水泥地滾燙。
烈日當空,我被命令站軍姿三小時。襯衫很快被汗浸透,貼在背上。
三米外,遮陽傘下是另一個世界。
藍羽盈用銀叉叉起一塊蜜瓜,親手喂到顧及翰嘴邊。
他含笑吃下,順勢吻了吻她的指尖。
“老婆真甜。”他是故意說給我聽。
藍羽盈嬌嗔地推他,又喂了一顆葡萄。
顧銘坐在旁邊吃冰淇淋,晃著小腿:
“媽媽,小三為什麼不動了?”
藍羽盈用紙巾擦了擦他的嘴角,笑道:
“他在進行保安的麵試呢。”
“當保安就不能動嗎?我才不要當保安。”
顧及翰發出爽朗的笑:
“銘銘,爸爸可不會讓你當保安。”
時間過得很慢。汗水流進眼睛,刺痛。腿開始發抖。
一個保鏢走過來,橡膠棍戳在我腰側:
“站直!動了就重來!”
我咬牙繃緊身體。
傘下傳來顧及翰的笑聲。
他舉起藍羽盈的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在陽光下刺眼。
“老婆,這戒指喜歡嗎?南非真鑽。”
他故意提高音量,“不像有些人,送的怕是地攤50塊錢的吧。”
我喉頭發緊——那枚戒指,抵得上我攢了一整年工資買下的婚戒的十倍。
那時她接過戒指盒,紅著眼眶說:“段成奕,我會戴一輩子。”
藍羽盈此刻溫順地依偎著他:“你送的,自然喜歡。”
接著她將手上原本我送的戒指摘下,隨手扔進了一旁的景觀池。
盒子沉入水底,我的心也跟著往下墜。
兩人又說笑起來。顧及翰嗓音裏滿是炫耀:
“城東那塊地我拿下了,準備建頂級會所。”
“搞成巴洛克風格,金碧輝煌的,氣派!”
藍羽盈有些猶豫:“可那邊不是生態保護區嗎?”
“保護區?”顧及翰嗤笑,“有錢什麼不能改?我爸熟人多,打聲招呼的事。”
我忽然想起上周看過的政府文件——城東是濕地保護區,嚴禁任何商業開發。
這位“顧家大少爺”,連最基本的政策都不清楚。
他忽然指著我,笑得輕蔑:
“至於這小子,怕是連巴洛克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傘下傳來兩人低低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