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慶功宴上,程妄被人下藥,和秘書一夜春宵。
回家後,他跪在床邊向我認錯。
“明月,昨晚是意外,我跟心怡小姐說好了,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她也說了不會糾纏我。”
結婚在即,我選擇了原諒。
三個月後,程妄出了車禍。
我急忙趕到醫院,他卻完好無損地站在病房外,滿眼愧疚。
“貨車撞過來的時候,是心怡奮不顧身推開了我。”
“她懷了雙胞胎......明月,她是董事長最寵愛的女兒,家裏有保姆能照顧孩子,孩子生下來不會影響我們,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震驚不已,看向病床上虛弱的女人。
不僅僅震驚她懷了未婚夫的孩子。
更震驚她的身份。
如果她是董事長寵愛的女兒。
那我是誰?
1
我拒絕孩子生下來。
為此,我跟程妄大吵一架,連近在咫尺的婚期都推掉了。
我獨自出差表示抗議,可半年後再回來,趙心怡已經生了一對龍鳳胎。
病房桌上,放著程母送來的雞湯,
程妄手忙腳亂地給孩子換了尿布,專心記著醫生交代的產婦禁忌。
這一幕極其溫馨。
像極了貼心的丈夫,照顧剛剛生產完的妻子。
如果,程妄不是我的未婚夫的話。
我走進病房。
程母坐在病床邊上,斜眼看著我。
“還知道回來啊,把你男朋友丟在家裏,自己一聲不吭的去出差小半年,到底是去出差,還是去見情人了?”
我語氣平靜,
“你兒子連孩子都有了,我就算有新歡又怎樣?”
“我這次來,是為了拿鑰匙搬走自己的東西。”
程母又要罵罵咧咧,程妄連忙放下孩子,過來摟住我的肩膀:
“明月,不要說這種氣話,當初你為了讓心怡打掉孩子,不惜用分手來威脅我,我真的很傷心。”
“孩子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操心,心怡是董事長的女兒,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她一輩子都不打算結婚的,所以才想要一個孩子,”
“我雖然是孩子名義上的爸爸,但我的老婆,隻會是你。”
什麼新時代的獨立女性,明明就是給自己當小三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我想一個巴掌打在程妄的臉上,
最後忍耐下來,會臟了我的手,不值得。
這時,護士催繳費,程母哼哼唧唧的瞪我,去交住院費,
程妄這被醫生叫走,病房裏隻剩下我和趙心怡。
她躺在病床上麵容蒼白,美的像一株綻放的百合,即便是生了孩子,也依舊美麗動人。
“江明月,我爸是公司的董事長,可以給阿妄更高的職位和更好的未來。”
“我沒想到他對你的感情這麼深,我已經給他生下了孩子,許諾了偉大的前途,他心裏卻還是想著和你結婚。”
趙心怡虛弱的開口,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滿滿的敵意。
“你要是識趣,就應該自己退出,不要耽誤他的前程。”
我似笑非笑,
“你說你是趙董事長的千金,我不明白,這樣的身份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為什麼寧可當小三,不擇手段也要生下程妄的孩子,你圖什麼?”
她的眼裏一閃而過的心虛。
心虛就對了。
畢竟,我真的不知道我爸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私生女。
下一秒,她卻朝我勾唇,
“圖真愛啊,我喜歡他,我願意。”
“你也不用高高在上的跟我說話,我現在有孩子了,程妄更在乎的是誰,還說不準呢。”
說著,她就把旁邊的雞湯,緩緩倒在了自己手上。
大約是病房太過寂靜,我甚至可以聽到熱油在皮膚上跳動的聲音。
緊接著,伴隨著趙心怡歇斯底裏的慘叫。
我被程妄一把推開,小腿磕到了桌角,疼的我齜牙咧嘴。
從前我哪怕受一點小傷,程妄都會焦急地照顧我,
現在,他卻抱著趙心怡,惱怒的看向我。
“明月,你怎麼敢用雞湯潑心怡,即便你再生氣,這麼對一個剛剛生產完的孕婦,也有點過分了吧,”
“這段時間我會在醫院照顧她,你回家吧,我會求她不追究你的責任。”
趙心怡抽抽噎噎的哭著,眼神挑釁的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滿眼失望,
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在最該護著我的時候,卻護著欺負我的女人。
“鑰匙給我。”
他將鑰匙丟給我,我拿過後,毫不猶豫的轉頭離開。
回到家,我立即開始收拾東西。
戀愛五年,從大學到職場,我一直以為自己和程妄是真愛。
直到公司所謂的空降董事長千金調到我們部門,她對溫柔帥氣的程妄一見鐘情,開始了高調的追求。
那時,程妄一直堅定的選擇我。
我心中感動不已,本身是打算挑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程妄,我才是真正的董事長千金。
誰知隔天,就傳來了他們睡在一起的消息。
我雖然自詡瀟灑,但是碰到愛人出軌,仍然痛苦。
醉酒醒來時,程妄跪在我的床邊,濕漉漉的眼睛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那一刻我真的心軟了。
可我沒想到,我的心軟,換來的隻有他的得寸進尺。
從程妄決定讓趙心怡生下孩子時,我和他之間就徹底玩完了。
監控傳來滴滴的動靜,大約是我在家收拾東西的動靜太大,引來了屏幕那頭程妄的注意。
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氣喘籲籲地出現在家門口。
程妄白淨的臉上掛著汗珠,狼狽不堪。
“江明月,你又在鬧什麼?”
“你在公司隻知道吃喝玩樂,你知道我有多大的壓力嗎?不為我的前途著想,也不為我們的未來著想,說你兩句就走,你對得起我嗎?”
“所以,你就找到了趙心怡這個長期飯票?”我嘲諷的看了他一眼,
“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做鴨子的潛質。”
這話戳中了程妄的痛處,他的臉色一陣紅白。
“江明月,看來我真的是對你太好了,你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那晚的事,我解釋過無數遍,你明明也說原諒我,現在卻指責我,說我跟她在一起是為了長期飯票,你太過分了!”
“你好好冷靜冷靜吧,在你沒有想明白之前,我不回家住了。”
程妄匆匆離去,我也沒閑著,叫了跑腿將我的東西盡數打包,搬去了市中心的別墅裏。
要不是我爸從小教我做人要低調,我媽也勸我,在沒有看清一個人前,千萬不要把真實身份說出去。
我根本不會陪程妄過這麼久的苦日子。
可我陪他那麼久,最終換來的,也隻是他跟別人的雙宿雙飛而已。
2
一周後我回公司上班,沒想到趙心怡也在。
她正在和同事們炫耀:
“我生孩子去的當然是全國最頂尖的醫院,用的儀器也是全國最好的,恢複的快呀,現在不幹重活,上班也沒關係的。”
“況且,我今天來也不是上班,主要是來送愛心午餐的。”
趙心怡一邊說,一邊斜眼看我,炫耀意味不言而喻。
同事們八卦的目光,在我和趙心怡之間來回打量。
我當看不見,忙自己的事。
傍晚時,程妄怒氣衝衝的來到辦公室,一把摔碎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杯子。
“江明月,我真是沒想到,你現在居然越變越狠毒了!”
“我沒有平衡好你和心怡之間的關係,那是我的問題,你生氣可以衝我來,但是,你怎麼能拿孩子出氣,他才剛出生幾天!”
莫名其妙被一頓指責,我的臉色也沉下來,不耐煩的看他。
“你有病嗎,我一下午都在上班,誰有時間拿你的孩子出氣。”
“別說為了你不值,我也不屑這樣做。”
程妄的眼神裏帶著嘲諷:“心怡中午買的奶粉放在我辦公室,裏麵的奶粉被人摻入了大量的鹽,如果不是你幹的,那還能是誰?隻有你進過我的辦公室!”
“你要是覺得是我,那就報警吧。”
我平靜的說道:“可以讓警察來查查指紋,看看到底是誰。”
聞言,趙心怡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她挽住程妄的手:“算了阿妄,明月可能也是一時糊塗吧。”
“我們現在也不是為了追究明月責任的,你不是有正事要和明月說嗎?”
趙心怡看著我的眼神得意起來,
程妄則抿緊薄唇,似乎在承受巨大的情感煎熬,
最後,他攥拳:“明月,你惡毒的讓人難以接受,我不想再跟你結婚,我們分手吧。”
“還有,我宣布你被開除了,待會人事會過來,給你辦離職手續。”
看程妄故作深情糾結的樣子,我隻覺得好笑:
“我們都是經理,平起平坐,你憑什麼開除我?”
“還是說,你擔心我的實力比你強,這次競選總經理的位置,你會輸給我?所以故意擺我一道,逼我離開?”
我和程妄的動靜吸引了太多人,
人事是趙心怡的狗腿,陰陽怪氣的開口:
“江明月,總經理的位置形同公司副總,這麼重要的職位怎麼會給你?當然是給咱們董事長的女婿,給程總。”
“像你這種給小孩下毒的人,現在就該滾出公司,免得心怡小姐追究起來,惹上官司,到時候就不是開除那麼簡單了!”
我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在公司兢兢業業,知名項目拿下那麼多,我沒有提出離職,你憑什麼開除我?”
人事冷嘲熱諷,
“當然是因為你得罪了我們董事長的千金,讓你走難道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我告訴你,這是一個拚爹的時代,就算你在工作中再賣力又怎麼樣,隻是草根,如果你像心怡小姐一樣,有一個好爸爸,我也會給你麵子的。”
趙心怡得意的揚起下巴,“聽到了嗎?”
我低頭笑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百度百科上今年董事長的千金是天蠍座,趙小姐好像是雙魚座吧,連生日都不是同一個時候,你怎麼就能確定趙心怡是董事長千金?”
經我這麼提醒,眾人才恍然,趙心怡是董事長千金這件事,似乎一直都是她自己在強調暗示,
除去她和董事長都姓趙,並沒有什麼強有力的證據。
趙心怡臉色閃過一絲心虛,
我掃過趙心怡身上的包包:“很漂亮的包包,但已經是五六年前的款式了,在富家千金的圈子裏早就已經過時了,難為趙小姐還一直背著。”
“說實話,我見過這麼多有錢人家的小姐,趙小姐,你是第一個喜歡把過時的包背出來炫耀的。”
趙心怡臉上一陣紅白。
她鬆開程妄的手臂,剛想發作。
我幽幽的開口:“三天後的公司聚會,董事長也會來,趙小姐如果和董事長父女情深的話,他應該會跟你打招呼,好好跟你敘舊父女情吧?”
趙心怡毫不猶豫的說道,“那當然!”
“既然你這麼上趕著讓我打臉,那就等三天後聚會那天,讓我爸爸開除你!”
我點頭。
等的就是這句話。
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我爸到底能不能認出自己的親女兒。
公司聚會當天,我特意化了一個精致的妝,準備迎接這場打臉。
在公司門口,卻被人事攔下:
“江明月,開除你的申請我已經發了郵件,你沒資格進去!”
“今天董事長也要來,我不想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
我理了理頭發:“你沒有權利開除我,更何況,我今天也並不是以職員身份來的。”
“那你是以什麼身份?”
趙心怡穿著紅色的小禮服,挽著程妄出現在我麵前。
程妄臉上帶著無奈:
“明月,你怎麼變得這麼死纏爛打,公司已經把你開除了,你一定要今天來鬧嗎?董事長畢竟是心怡的親生父親,就算你有點能力,你也不可能爭的過我。”
“我馬上就是總經理了,事情已成定局,不要再鬧了行不行?”
“保安,把她拖走。”
程妄話音一落,一前一後兩個保安就來抓住我的胳膊,拖著我往外麵走。
拉扯間我摔倒在地,鞋子也掉了一隻。
我惱火要說出身份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加長的勞斯萊斯緩緩停下,車門打開。
程妄立刻諂媚的笑起來,殷切的走上前:
“董事長,我是程妄,是公司的經理,剛剛有個瘋女人在這裏鬧事,我讓保安把她趕出去了。“
董事長卻震驚又心疼的朝我走來,甩開旁邊抓著我的保安。
“我的乖女兒,你怎麼受傷了,”他連忙扶起我,怒火中燒的看向程妄,“你讓保安趕走的瘋女人,說的是我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