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禁林深處走。
小腿上的箭傷隨著我的動作,一下下撕扯著神經,
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不疾不徐地跟著我。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
我的心底燃起一絲可笑,連我自己都鄙夷的希望。
他是不是......後悔了?
是不是怕我真的死在這裏,所以跟了上來?
“跑快點啊,阮棠溪。”
紀紹廷騎在馬上,而溫莞就坐在他身前被他整個圈在懷裏。
“你不是將門虎女嗎?”
“心思都用到別道上去了是吧!”
他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
“哥哥,你別這麼說棠溪姐姐,她畢竟受了傷。”
“受傷?”
紀紹廷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這點小傷對她阮家大小姐來說,算得了什麼?”
“她親手給我母親端去那碗毒藥時,可曾有過半分心軟?”
毒死母親?
他不知道,真正的老侯夫人已經死了,
後麵是個被人安插進來一模一樣的冒牌貨,目的就是為了置他於死地!
可這一切,我如何能說?
在幕後黑手尚未查清之前,
一旦打草驚蛇,紀紹廷隻會陷入更深的危險!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暗中保護他。
“紀紹廷......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喉嚨裏止不住地湧上一股血腥味。
“怎麼?想罵我?”
他挑了挑眉,眼神更加輕蔑。
“省點力氣吧,留著跑路用。”
“這林子裏的狼,可都餓著呢。”
他說完,一夾馬腹,
竟真的帶著溫莞悠閑地在我身邊踱步,
我咬緊牙關,拖著受傷的腿,拚命往前挪。
我不能死在這裏。
可小腿的傷口處,卻傳來一陣陣麻痹感,
從傷口往上,身體逐漸失去了知覺。
我眼前開始發黑,視線變得模糊。
毒......
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整個人直直地向前栽倒。
額頭重重地磕在石頭上,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意識在清醒和昏沉之間掙紮。
紀紹廷的馬停了下來,皺起了眉。
一個侍衛快步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溫莞立即湊了上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他臉上的那一絲絲動容轉瞬即逝。
“這點小傷,裝什麼死。”
“把她給本侯弄醒!”
我放棄了抵抗,
再見了,紀紹廷。
如果有來生,我再也不要遇見你。
最後的意識裏,我看到他撥轉馬頭毫不留戀地帶著溫莞離去。
馬蹄聲漸行漸遠,周圍徹底陷入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我像是墜入了一個無盡的噩夢。
夢裏有粗重的喘息,有男人猥瑣的淫笑,還有布料被撕碎的聲音。
好冷。
有冰冷的手在我身上遊走,帶著令人作嘔的反感。
“......真是便宜我們兄弟了,這可是侯夫人......”
“小聲點!侯爺隻是讓我們看著她,沒讓我們......”
“怕什麼!侯爺現在都聽溫小姐的,再說,這娘們快死了,誰知道是我們幹的?”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從身下傳來,將我從混沌的中狠狠拽了出來,
我睜開眼,對上了一張張布滿淫邪笑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