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家家宴上,傅薄言帶著蘇婉姍姍來遲。
他的目光落在坐在傅太太位置上的孟瀲身上,從前這樣的地方,他從不讓孟瀲出現。
蘇婉的臉色一陣青紫,暗戳戳的說道:“先生,不然我還是走吧,免得一會夫人生氣。”
男人握住了孟瀲切牛排的手:“你來這裏幹什麼,沒看出來大家都不歡迎你嗎?”
周圍的人紛紛停下來看孟瀲的笑話。
“我就說,她連給姐姐捐一個腎都不願意,姐姐死後還這麼招搖撞騙的和她姐夫結婚,能幸福就奇怪了!”
“怪不得現在傅薄言情願和蘇婉住在一起都不願意回家,這樣劣跡斑斑的女人誰會喜歡!”
孟瀲抬頭看著傅薄言的眼睛,卻想起從前傅薄言曾在她的耳邊低語這輩子誰欺負孟瀲就是跟他過不去。
曾經說過的話變成鋒利的刀捅在孟瀲的身上。
她的臉色慘白,身體無時無刻不在疼痛。
可她還是強撐著身體走到了傅薄言的麵前:“不用你趕我走,我幹完我的事情,自然會走,不然你以為誰願意待在你身邊?”
傅薄言剛覺得疑惑,下一刻孟瀲就當著眾人的麵,一巴掌狠狠打在蘇婉的臉上。
女人的臉瞬間浮腫起來,她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倒在地上。
她將那些證據狠狠砸在蘇婉的臉上。
“下次做這樣的事情,手要幹淨一點,別被我查到!”
傅薄言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從前孟瀲也是這樣對舒月的!
“孟瀲,蘇婉她膽子小,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惡毒!”
她踉踉蹌蹌後退了兩步,竟跌進了身後的湖裏。
冰冷刺骨的湖水浸透了孟瀲的身體,她看著湖麵上蘇婉又在向大家求救的聲音。
不自覺想起孟舒月。
都是一樣的偽善,惡心。
她的意識越來越沉,傅薄言真是將她忘了個幹幹淨淨,就連她不會遊泳也不記得。
可突然湖麵上激起一陣水花,下一刻孟瀲的身體被拖了上來。
是薑遲。
男人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將凍的發抖的孟瀲抱入懷中。
隨即狠狠的打在了傅薄言的臉上。
“孟瀲,你和薑遲到底是什麼關係!今天將宴會鬧成這樣,你還不夠丟人嗎?”
“你住嘴!你知不知道孟瀲她——”
傅薄言愣了一瞬間:“孟瀲她怎麼了?”
可孟瀲卻緊繃著身子拉住了薑遲的衣裳:“我們走吧,我不太舒服。”
薑遲暗淡了一下眼眸,這才住嘴一把將女人抱進懷中。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傅薄言本應該覺得高興,可他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他頭痛欲裂,腦海中閃過大片的白,好像什麼要拖之欲出。
孟瀲強撐著出了門,這才倒在薑遲的懷中沉沉睡去。
看著女人被欺負的可憐樣,薑遲的心臟也不自覺的疼了幾分。
可他無名無分,隻能將孟瀲送回家中。
孟瀲高燒不退汗液浸濕了她的烏發,許久不回來的男人卻一把將孟瀲從床上拉了起來。
“蘇婉得了急性白血病,現在隻有你的骨髓能救她!”
她渾身都沒有力氣,雙腿腫脹的幾乎無法走路,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刃之上。
可即使這樣,孟瀲卻還是拚命掙紮,她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傅薄言的臉上。
“傅薄言,要想救她,除非我死!”
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落下,傅薄言卻將孟瀲冷冷的扔在醫院長椅上。
男人的話再一次刺痛了孟瀲的心臟:“今天就算是你死,我也要救蘇婉。”
孟瀲大口喘著粗氣,雙眼通紅的看著從前說要祝她長命百歲的男人,
此刻從前的愛仿佛一瞬間化為灰燼。
她痛到失去理智,拿起醫院裏麵的花瓶狠狠的給傅薄言的腦袋開了瓢。
她不痛快,傅薄言就得跟著她痛苦!
鮮紅了血濺了孟瀲一手,傅薄言也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他的心臟一緊,沒想到孟瀲居然真的會和他動手。
“這是你欠舒月!就算你再怎麼掙紮也改變不了結局!來人,手術繼續!”
他已經失去了舒月了,他不能在失去蘇婉了。
“傅薄言,這一次我要是死在裏麵,你就把我的骨灰扔進海裏麵吧。”
孟瀲的眼淚劃滿整張臉,像一條瀕死的魚,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焰。
她再也不要待在傅薄言的身邊。
傅薄言的心臟好像被人捏了一把,就連語氣也軟了幾分,嘶啞著嗓子說道:
“孟瀲,這一次你出來之後,我就不和你離婚了,我以後對你好一點。”
他恩賜一般的話輕飄飄的落在孟瀲的身上。
孟瀲如同一灘爛布一樣被扯進了手術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