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現在我們看到了燈光下李洪恩赤條條躺在床上，水月赤條條跪在他身邊，她看著他，呆了。水月先是呆了，呆呆地跪在床上，望著李洪恩，像看著一團夢境那樣失神。她一動不動。他自然也一動不動。死後的李洪恩不再說話，卻還大睜著眼睛望著他的情人，像有什麼話沒有說完，閉不上眼睛。

初春的夜晚靜悄悄的，白天裏喧鬧的月亮河入夜以後疲倦了，現在已經進入了夢鄉。隻有吃夜草的牲口偶爾叫一聲，呼喚主人去給它添草，或者把春耕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