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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自救指南末世自救指南
給你拍月亮

第二章

12

末世一周後,原本吵個沒完的業主群,逐漸沒了聲音。

我試探的發過一些信息,但都石沉大海。

看來,我所在的這片區域,幾乎沒有活人了。

我開始嘗試用無人機和喪屍溝通。

無他,就是閑出屁了。

一開始看到那些喪屍,我還會時不時的反胃,搞得淩宇以為自己要當爹了。

看多了,我竟然覺得他們也挺眉清目秀的。

而且這些喪屍也有弱點。

他們白天行動很緩慢,還沒有喪背兒跑得快。

而且身體腐爛,眼睛也不好使,隻能慢慢吞吞的靠聲音去了解世界。

但到了晚上,各個像安了聚能環的電力兔子,腳上的鞋都追不上他們。

聽力也會更加的敏感,有絲毫風吹草動,就嗷嗷撲上去,一頓亂啃。

為此我還專門在無人機上安了音響,沒事就給他們放我二舅生前愛的蹦迪曲。

白天沒事就溜喪屍,反正淩宇這個狗男人,眼裏隻有病毒抗體的研究。

不過他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了我和二舅的一日三餐。

我就大人大量,不和他計較了。

末世第20天,我已經將無人機的領域,擴充到附近好幾個小區了。

網上各種蹦躂的言論,也在一天天消失。

末世第30天,原本就燥熱的夏天,氣溫直逼五十度。

白天連喪屍都不願意動了,都躲在樹下乘涼。

整個小區,隻能聽到我家空調外機在不停的轉著。

我實在閑得無聊,將無人機攝像接到了電腦上。

開始往更遠的周邊飛,看看還有沒有幸存者。

為了防止那些喪屍追無人機,我還專門放了另外一台在小區。

循環播放大悲咒。

別說喪屍嘴歪眼斜躺在樹下不願意動,我聽得都想睡覺。

喝了兩口冰鎮可樂,恢複了一下精氣神,我開始專注的尋找幸存者。

但找了一個多小時,一無所獲。

就在無人機快要沒電時,我突然看到某家的窗戶上,貼著一張白紙。

我立刻拍了拍臉,控製無人機飛近點。

但在即將靠近窗戶時,突然沒電墜落了。

我卻瞬間失聲叫了出來。

因為在無人機墜毀的前一秒,我在窗戶上,看到了一張小孩的臉。

13

“你真的看到的?”

淩宇抱著受驚的我,輕輕拍著我的背。

“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窗戶上還貼了一張紙,我沒看清上麵寫什麼。”

說完,我將臉埋在他懷裏,腦子有些亂。

想找幸存者的是我,但真的找到了,我卻很慌張。

五歲的孩子,就算我用無人機送物資過去,他能撐得了多久?

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過去,將他救到家裏來。

但兩個小區隔著三條街道,就算是白天,我們也很難保證自身的安全。

“你想救他嗎?”

淩宇低聲詢問,將我抱的更緊了。

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想救他,他才那麼小,但三條街全是喪屍,我……”

我承認,我既聖母又怕死。

可是看到五歲的孩子困在那裏,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既然想救,我們就去試試。”

我瞪大了眼睛,我以為淩宇會拒絕。

畢竟這種情況下,他肯定比我理智。

“我確實不想讓你去,更不願意你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去冒險。”

“但是如果不讓你救,你這輩子都會後悔,還會怨我恨我,說完沒人性。”

淩宇無奈的看著我笑,他太了解我了。

我抬眼看他,也跟著笑了。

或許淩宇說得對,我確實倔得像頭驢。

出發前,我又用無人機看了一次。

那個窗戶白紙上寫著:救救我的孩子,他沒有被感染。

透過窗戶,我能看到孩子身邊躺著一個女人,應該是他的母親。

而孩子周圍,有一些零散的餅幹袋。

確認孩子暫時沒有危險,我又勘察了附近的路線和喪屍。

將一個特大號的無人機掛在了小區廣場的高樹上。

然後循環播放二舅專用曲庫,聲音大的立刻吸引了附近的喪屍。

一切準備就緒,我和淩宇穿著防護服,打開電梯的門鎖,下了地庫。

坐上大吉普後,我又想到了那天開這破車出去。

“末世結束後趕緊換了它,破車在地庫裏都顛來顛去的。”

淩宇一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沒再說話。

興許是末世之前物業修了地庫,這次淩宇開車,我坐在副駕駛四平八穩的。

出了地庫,為了躲避蹦迪的喪屍,淩宇把車開的賊慢。

比我的QQ都慢。

直到我們離開小區,大吉普才在馬路上狂飆了起來。

反正路上已經沒車了,喪屍都去蹦迪了,寬敞得很。

很快,我們來到了三條街後麵的小區。

憑著記憶,我找到了男孩家的位置。

淩宇先下車檢查了一邊附近的情況,才讓我下了車。

他拉著我上了樓,樓道裏都是血腥味。

顯然喪屍已經洗劫過這裏了。

走到小男孩家門口時,我們沒有敲門。

而是直接撬開了門鎖,猛地推門進去。

剛好和正在用餅幹喂母親的小男孩四目相對。

那雙幹淨的瞳孔裏,滿是迷茫。

而他小心翼翼喂著的母親,早已腹部幹扁,屍體發臭。

已經被活活餓死了。

14

她將所有的物資都留給了孩子。

死前在窗戶上貼了求救的話,試圖有人能救她的孩子。

而小男孩卻以為母親還活著,不停的將餅幹喂到母親嘴邊。

他嘴唇開裂發白,明顯很久沒吃東西沒喝水了。

我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輕輕走到孩子麵前。

“跟姐姐走好不好?去安全的地方。”

小男孩看著我,又看了一眼母親,但是卻怎麼都不說話。

我隻能耐心和他溝通。

“姐姐隻能帶你走,媽媽……媽媽睡著了。”

“可能要睡很長時間,等外麵那些怪獸被打跑了,姐姐就帶你回來,那時候媽媽就睡醒了。”

“所以,我們不要吵媽媽睡覺好不好?”

我感覺自己像個拐賣兒童的怪阿姨。

但我沒有辦法對這樣一個孩子說,媽媽死了,你沒有媽媽了。

小男孩看著母親,最終將那些餅幹都堆在了母親身邊。

又翻了翻小書包,找出一張蠟筆畫,放在了母親身上。

畫上的母親拉著他的手,笑的很幸福。

下麵寫著:送給多多最愛的媽媽。

我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媽的,末世!

我伸手抱起多多,孩子輕的我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淩宇在外麵望風,看到我抱著多多出來,鬆了口氣。

轉眼瞥見我哭紅的眼眶,心疼的親了我一下。

“一切會好起來的。”

說完他抱過多多,拉著我往樓下走。

我們剛走出樓門,卻發現原本被音樂吸引的喪屍,逐漸回來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憤恨的咬了咬牙,肯定是破音響沒電了。

我顧不得想別的,跟著淩宇快速上了車。

坐在車裏,我們眼見著喪屍已經走過來了。

隻要我們啟動車子,車響會吸引更多喪屍。

淩宇陰沉著臉,開始猛踩油門。

我抱著多多,立刻捂住了他的眼睛,小聲在他耳邊說。

“多多不怕,哥哥要打怪獸了,我們很快就會回家。”

多多依舊沒有說話,但乖乖的抱住我,沒有再抬頭。

下一秒,整個車都顛簸了起來。

車輪像攆過了無數水氣球,噗呲作響的聲音和令人作嘔的氣息,將整輛車緊緊裹住。

不知過了多久,淩宇才將車停下。

“到了,周圍很安全。”

我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發現已經到了地下車庫。

艱難的躲開車身上的喪屍殘渣,我才抱著多多下了車。

下車後,我紅著眼眶看了一眼大吉普。

淩宇安慰我,反正也要換車了,不用心疼。

心疼個屁!我被喪屍的味道熏得眼睛疼!

我們三人原路回到了家,淩宇再次將電梯鎖了。

雖然沒有活人,但不代表喪屍不會坐電梯。

回到家後,我先痛快的用桶裝水洗了澡,擠了半瓶沐浴露。

又噴了一瓶消毒水,身上還是有喪屍的腐爛味。

淩宇怕我被水泡發了,強硬著將我拉出了浴室。

隨後他帶著多多,重複了我剛才的步驟。

都整頓好後,我和淩宇坐在多多麵前,開始和孩子大眼瞪小眼。

不怪我們,主要是多多到現在為止,一個字都沒說過。

但淩宇檢查過多多的聲帶,說沒有問題,是可以說話的。

我和多多說的嘴皮子都要起泡了,孩子就是不說話。

就在我抱著二舅療愈受傷心靈時,淩宇給了我答案。

他說多多應該是個自閉症兒童。

雖然看著五歲左右,但心智可能不到五歲。

這也是為什麼他靠畫畫和媽媽道別,而且不能區分睡著和死亡。

得,好不容易救回來個娃,還得從零教育。

15

我開始了漫長的攻克計劃,勢要治好多多,讓他像正常孩子一樣開口說話。

但我自己都還是個三百多月的寶寶,根本不知道怎麼帶娃。

索性開始了話癆模式,每天跟他廢話連篇。

從二舅聊到動物世界,又從動物世界聊到蹦迪喪屍。

經過我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在半個月後,在多多的臉上看到了不耐煩。

這就是零的突破!

就在我以為多多會因為受不了我,即將開口說話時,它轉身和二舅玩去了。

不止和二舅玩,還會去窗戶前觀察喪屍,畫喪屍。

每個喪屍在他的畫裏,都極其的‘藝術’。

多多甚至會吃掉我愛吃的零食等等。

總之,就是不跟我說話。

氣的我啃著薯片就跟淩宇吐槽。

“現在的娃太難帶了,動不動就叛逆,這還沒到青春期呢!”

淩宇卻揉了揉我的頭發,目光中帶著讚許。

“你沒覺得多多開朗多了嗎?自閉症的孩子,可不會情緒外露惹你生氣。”

他這麼一說,確實是。

興許是淩宇的鼓勵,讓我對多多的再教育更加上心。

我開始給多多講課,把多年前上學的經驗,都用在了多多身上。

末世第60天,再教育效果顯著。

多多除了不會課本上的東西,已經成功學會了操控無人機溜喪屍,給喪屍‘寫生’,以及跟我搶電腦。

我甚至覺得孩子不說話,都是為了故意氣我。

再教育中場休息時,我躺在沙發裏欣賞多多的畫。

孩子雖然皮,但絕對有美術的天賦。

以後有機會,可以送多多去藝術學校,不論什麼時候,再窮不能窮教育。

我正看著,突然覺得不對勁。

多多畫的畫,都是按照天數來的,一天兩張。

他畫裏的喪屍,從最開始咬人,到相互撕咬,這都正常。

但是這麼多天後,他畫裏的喪屍越來越瘦,隊伍也沒之前壯大了。

而且似乎很怕電,所有的喪屍都遠離了電箱電線杆等位置。

我頓時激動了。

如果能把全城的電用在喪屍身上,來一場愛的BBQ,分分鐘解決末世危機啊!

我被自己天才到了。

正準備和淩宇聊一下這個驚人的計劃,突然,整個房間就黑了。

全城供電,在末世第60天時,徹底癱瘓了。

16

我們有太陽能板和備用電機,倒是不擔心停電。

但我的BBQ計劃,還沒實驗就夭折了。

最終,我還是回到了老本行,繼續對多多愛的再教育。

末世第80天,我感覺自己要胖死了。

每天在家裏,不是吃就是睡,唯一的運動就是追著多多滿屋跑。

自從外界的電斷了以後,網絡也上不去了。

淩宇每天都在通過科研所的網,努力和救援隊聯係。

而我已經記不得多久沒看手機了。

猛地,我想到了那個短信。

好像自從末世爆發後,那個短信再也沒來過。

我打開收件箱,發現原來那些轟炸式的短信,全都不見了。

不論我怎麼翻找,一條都沒有。

就好像最初,是我自己做的夢一樣。

讓我想不明白的,除了這個短信,還有籠子裏的二舅。

幾天前,吃膩了主糧和提摩西草的二舅,除了對母龍貓還有點反應,基本上每天都在睡。

別說它了,我都每天犯困。

但是今天,二舅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狂吃主糧。

我眼見著它的肚子吹氣似的鼓了起來。

我趕緊奪過主糧,一把抱起它。

“你可別吃了,小心一會兒撐死你。”

二舅小眼咕嚕的看著我,怎麼看怎麼賊,以前從來沒這麼有靈氣。

它掙紮著要下去,我就放開了它。

他一蹦一蹦的在淩宇身邊轉。

淩宇這麼久了還沒研究出抗體,整個人氣壓都很低。

“嬌嬌,把它抱走,別影響我。”

我連忙把二舅抱出了書房。

在客廳裏,我和多多幹什麼,二舅都跟著,不停地圍著我倆轉。

我能感覺到二舅很急躁,但是我也不懂龍貓語,根本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隻當它是發情期躁動,把平板打開,給他放動物世界。

但他看都不看,還圍著我。

我正用電腦掃雷呢,差一點就可以通關了。

二舅一爪子拍在了我的鍵盤上,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雷炸了。

氣得我伸手就要抓它。

二舅卻異常的靈活,靈活就算了,還在我鍵盤上瘋狂的踩。

等我抓到他時,電腦已經徹底死機了。

17

“二舅!你抽什麼風!”

我拎著二舅關到籠子裏,就給他來了頓糖炒栗子。

等我教訓完它,還得搗鼓電腦。

這家是沒法過了,大的小的沒一個省心的。

我關掉電腦,試著重新啟動。

發現電腦還能正常開機,頓時鬆了口氣。

日子已經這麼艱難了,電腦再壞了,我更沒得玩了。

但當我看到電腦界麵時,愣住了。

屏幕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一個,長得像攝像頭的圖標。

下麵寫著:城市監控係統。

我疑惑的點開,軟件裏瞬間傳來了刺啦的電響。

我剛要關上,屏幕上就出現了好幾個灰黑色的監控錄像。

每個小屏幕下還寫著監控的位置。

大多數監控都已經黑屏了,隻有少部分的幾個還在正常運行。

這些地方,多半是有緊急備用電的公司。

我一個個看過去,發現都沒有人了。

直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出現在了監控下。

我看了一眼位置:寒城科學研究所。

這不是淩宇他們的科研所嗎?

他不是說,科研所的人都因為病毒變異了嗎?

18

我有些心慌,顧不上打擾淩宇,愣把他從書房揪了出來。

看到監控內的人後,淩宇臉色沉了下來。

“能看到之前的錄像回放嗎?”

我嘗試著點開科研所的監控係統,順利找到了回放。

按照淩宇的要求,我輸入了末世前一周的時間節點。

一般錄像的保存時間,是三個月。

還好,時間剛好卡在了錄像自毀前。

看完淩宇加班前一夜的監控回放後,我們都沉默了。

這個被淩宇敬重的劉老師,科研所的頂級教授,竟然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現在怎麼辦?要去找老東西算賬嗎?”

我恨不得現在就拔光老東西的頭發,放在喪屍群裏,讓他和喪屍一起蹦迪。

“去,不過當務之急,是拿到抗體成分資料的U盤。”

淩宇說,看完錄像,他明白為什麼一直研究不出抗體了。

因為劉教授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他們完整的病毒樣本。

真正的病毒樣本和抗體成分資料,一直在劉教授手裏。

雖然還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害這麼多人,但隻有研究出抗體,活著的人才有希望。

可是這裏離科研所很遠,開車就要半個多小時。

我們營救多多,都那麼凶險。

這時候去科研所,不亞於送命。

淩宇的心思我明白,但我不想讓他去。

之前短信也說過,隻要淩宇去科研所,必定有去無回。

“我不同意。”

“嬌嬌,現在不是自保的時候。”

“科研所隻剩我一個人了,我做不出抗體,就算我們被營救,遲早有一天,還是會被感染。”

“我不隻是為了活著的人,我更是為了你,你必須活下去。”

淩宇苦口婆心的勸著我,我卻根本聽不進去。

“那你呢?你被那老東西抓了怎麼辦?”

“你被感染了怎麼辦?你被外麵那群喪屍吃了,我怎麼辦?!”

“沒有你,我活著有什麼意義?”

說完這句話,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曾經被我吐槽八百遍的狗血小說台詞,沒想到有一天會從我嘴裏蹦出來。

矯情又作作。

淩宇還想說什麼,我直接捂上了耳朵。

“我不聽,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同意的,要不我就跟你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不行!你哪也不許去!”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這都什麼破矯情文學!

就在我倆矯情文學無限循環,多多坐在沙發上吃瓜時,我感覺腳下有個毛茸茸的東西。

低頭一看,二舅怎麼出來了?

19

它那個籠子,是我特製的金屬籠,就怕它亂啃越獄。

看著籠子大敞遙開的門,我懷疑傻吃悶睡的二舅成精了。

我把二舅拎到沙發上,繼續和淩宇battle。

誰承想二舅將我之前脫下來的防護服,拽到了我腳邊。

又去扒棱我盛放相機的收納箱。

我疑惑的打開箱子,就見二舅拽了一個GoPro出來!

這還是我之前做視頻博主時買的。

看了眼防護服,又看了眼手裏的GoPro,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在我腦子裏成了型。

我看著二舅,試探著開口。

“二舅,你是想……穿著防護服,帶著相機,去科研所?”

我覺得我一定是瘋了,龍貓怎麼會聽的懂我說什麼。

但當二舅眨巴著真誠的小眼睛,衝我點頭時,我傻了。

瘋求了,我的龍貓成精了!!!

20

那些小說裏幸存者,突然有了異能的不少見。

但現實中動物變異聽懂人話的,二舅是第一個。

我和淩宇試探了半天,才不得不信了這個事實。

但就算二舅要去,一想到外麵那些喪屍,我還是不願意。

淩宇在一旁耐心開導我。

“龍貓身體靈活,目標小,相對人類,生存幾率會更高。”

“既然它能聽得懂我們說話,那肯定知道躲避喪屍。”

“嬌嬌,我們沒有時間了。”

眼見著家裏的物資越來越少,全城的喪屍卻占據了各個地方。

如果有了抗體,就算物資沒了,救援隊沒來,我們至少能保證不被感染。

道理我都懂,但不論是淩宇還是二舅,都是我的心頭肉。

我正矯情呢,二舅伸爪子扒楞我。

那豆大的眼珠子裏,寫滿了‘你咋那麼矯情’。

我一把抱住它,聲淚俱下的。

不像送行,更像送殯。

淩宇把二舅從我懷裏拽出來,用防護材料給它特製了防護服。

又把最小的GoPro綁在了它身上,相機遠程連了電腦。

這樣,我們就能從二舅的視角裏,看到外麵的世界了。

一切準備就緒,淩宇讓二舅記住去科研所的路線。

又將抗體資料的U盤特寫,讓二舅看了好幾遍。

確保二舅能準確的找到東西。

臨出發前,我抱著二舅。

“什麼都沒有你的命重要,一旦有危險就往家跑,實在不行躲起來。”

我還給二舅的脖子上掛了個福袋,科學玄學一起信。

還沒等我往福袋裏塞銅錢,二舅頭也不回的鑽出了防盜門。

21

我們三人,端正的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

二舅一路風馳電掣跑出了樓門。

從它的角度,我們隻能看到不遠處,好多喪屍腐爛的腳丫子。

不過,那些喪屍確實沒有攻擊二舅。

因為根本追不上。

二舅順利的跑出小區,開始在大馬路上狂奔。

街道上三三兩兩的喪屍,漫無目的的走著。

二舅一路跑向了科研所,我和淩宇卻從相機裏發現了端倪。

越靠近科研所,喪屍的數量就劇增。

但不是相互撕咬,更沒有攻擊二舅。

而是徹底沒有行動力,身體宛如風幹臘肉,躺在了地上。

二舅路過一隻倒地的喪屍,喪屍的臉剛好撞到了GoPro,給他來了個大特寫。

嚇得多多立刻捂住了眼睛。

一旁的淩宇抿了抿唇,盯著視頻開口。

“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喪屍正在滅亡。”

“什麼意思?”

難道喪屍和人一樣,沒得吃也會餓死?

淩宇指了指屏幕上那些倒地不起的喪屍。

“最初被病毒控製的喪屍,會嗜血,狂暴,吃生肉,會撕咬沒被感染的人。”

“但漸漸的,幸存者越來越少,能在大街上出現的更少,所以他們餓急了就互相殘殺。”

“但過去這麼多天,內部的自食已經供不上吃了,病毒為了存活,就會開始吸食喪屍本身的能量,直到他們徹底死亡。”

淩宇的一通分析,讓我對未來瞬間有了希望。

這是不是意味著,隻要我們苟的久,最終也會把這些喪屍耗死?

淩宇看出了我的想法,搖了搖頭。

“但抗體依舊很重要,那些倒在地上的,就算死了,身上還是有病毒,還會傳染人。”

得,不管怎樣,還是要靠二舅。

就在我們分析的同時,二舅已經跑到了科研所大門前。

科研所因為喪屍暴亂,早就一片狼藉了。

但因為備用電,那些智能係統依舊有用。

我正愁二舅怎麼進去,就見二舅直接鑽了一旁的排水口……

不得不說,體積小就是好,條條道路通實驗室。

二舅不知道鑽了多少排水口,通風口。

最終從停止的排風扇處,鑽進了劉教授的私人實驗室。

因為GoPro的視角受限,我們隻能看到二舅在檔案櫃裏不停的扒楞。

終於,在一個標有抗體資料的文件盒裏,看到了U盤。

二舅叼著U盤就塞進了脖子上的福袋裏。

我抱著多多看著淩宇,仨人齊刷刷鬆了口氣。

但還沒等我高興,一張陰險的褶子臉,瞬間出現在了GoPro裏!

22

是那個劉教授!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淩宇。

如果這個老東西抓到二舅,肯定會拿它做各種實驗的!

劉教授伸手要抓二舅,我下意識要閉眼。

卻見二舅突然脖一縮,順著檔案櫃的縫隙跑了出去。

我死命的拽著淩宇,比看高考成績還緊張。

二舅從檔案櫃跑出後,開始在整個實驗室上躥下跳。

那些試管燒杯各種藥劑,更是讓它砸了個遍。

我真慶幸二舅在家不這樣,要不我能一天打它八回。

劉教授麵目猙獰的追著二舅跑,二舅像個靈活的胖子到處鑽。

就在二舅快要跑出實驗室時,身體突然被人提了起來。

那張令人討厭的臉,再次出現在了相機裏。

劉教授看著相機,試圖用三角眼透過屏幕看到我們。

“我不管你是誰,別讓我逮住,否則絕對拿你做活體實驗,把所有病毒都塞進你身體裏!”

奶奶的!我氣得張嘴就是一串中西結合的文明用語。

奈何對麵老東西根本聽不到!

我正恨得牙癢癢,就見老東西伸手要拽福袋。

下一秒,二舅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頓時屏幕裏都是血。

二舅的牙,啃過插線板,咬斷過沙發腿,沒給他大動脈咬穿就算嘴下留情。

劉教授疼的直叫喚,拎著二舅的手,瞬間握緊。

我急得眼淚直掉,這可怎麼辦啊!

就在我以為二舅逃不掉時,一股水線直噴到劉教授的眼睛裏。

緊接著二舅雙腿一蹬,抓花了劉教授溝壑縱橫的山脈臉。

劉教授吃痛,鬆手放開了二舅。

二舅蹦躂著順著排水口就跑了。

看著已經跑出科研所的二舅,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二舅,我再也不說你隨地大小便了,再也不給你剪指甲了!”

這些都是二舅防身的利器!

23

二舅原路往小區跑。

或許是太累了,速度越來越慢,甚至跑兩步就要歇歇。

不知過了多久,二舅終於跑進了小區門口。

然後突然停下,不動了。

周圍的喪屍發現了它,都好奇的向二舅聚攏。

我坐不住了,立刻站起來就要出門,淩宇一把攔住我。

我瞪著他,他怎麼能這麼沒人性?

“你別攔我!二舅是為了抗體才出去的!我不可能讓二舅死在外麵!”

淩宇歎了口氣。

“沒想攔你,把防護服穿上,我跟你一起去。”

行叭!狗男人還沒那麼喪良心。

我讓多多乖乖在家,不要出門,然後和淩宇快馬加鞭的來到了樓下。

小區的喪屍已經將二舅圍做了一團,不用看也知道相機視角有多恐怖。

我們站在不遠處,想要過去才察覺棘手。

現在已經快下午六點了,如果再不想辦法救二舅,天黑後,我們倆個想回樓上都難了。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蹦迪音樂從腦瓜頂傳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淩宇拉到了一旁躲了起來。

原本圍著二舅的喪屍們,開始追著聲音晃悠。

半空中,熟悉的無人機落在了小區廣場的樹上。

我和淩宇衝樓上的多多比了個大拇指,快步走到二舅身邊。

我抱起二舅就往樓上狂奔。

上學時但凡有這速度,八百米會考我也不至於考了五回。

等我們進了家門,淩宇又將我們和二舅身上的防護服脫掉,一通消毒。

我們才算徹底踏實,雙雙癱在了沙發上。

淩宇緩了幾分鐘,就把二舅脖子上的福袋解下來,拿出了U盤。

隨後他看著二舅。

“他體力透支了,給他喝點水緩緩。”

我這才想起來,連忙抱著二舅放進了籠子裏。

不知道是不是累的,我明顯感覺二舅體重輕了。

二舅艱難的喝完水,就徹底睡了過去了。

淩宇拿了U盤就一頭紮進了書房。

等我睡醒了,外麵天已經徹底黑了。

我剛要起身找吃點,卻發現多多站在籠子前,一臉凝重。

24

“多多,怎麼了?”

多多指了指籠子裏的二舅。

我走過去,赫然發現二舅整隻鼠都變得幹扁了,體型隻有之前的一半。

我害怕的把它抱出來,想讓它吃點東西,它卻連嘴都張不開。

我的哭聲把淩宇從書房揪了出來。

他看了眼二舅,臉色沉重。

“體能過度消耗,心肺供血不足了,估計……”

“不可能!二舅不會死的,他那麼健康,怎麼可能因為這樣就……”

二舅與我而言,不隻是我對去世老人的思念。

淩宇作為科研人員,工作保密性高,又一直很忙。

在這個巨大的家裏,唯一陪著我的隻有二舅。

即使二舅好吃懶做,又喜歡看母龍貓,隨機發情。

我為了給他延長壽命,還給他做了絕育。

那期間二舅脾氣異常暴躁,完全不理我,怨我讓它失去了雄性的尊嚴。

但到了危急關頭,二舅還是為我去冒險了。

越想我心裏越難受,抱著二舅不撒手,不停的跟它說話。

但僅僅幾個小時的功夫,二舅好像又變回了正常動物。

我說什麼,它都沒有反應了。

最終,我隻能將它放回籠子裏,每小時給他喝水,給他放動物世界。

它的微弱反應,在告訴我,他還活著。

25

末世第85天,二舅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我抱著它,一刻也不敢撒手。

隻要熬到淩宇研究出抗體,二舅就還有希望。

我不停的和它嘟囔,讓它燃起求生的欲望。

“二舅,你不是想吃頂級的提摩西草嗎?我出去就給你買,那個可好吃了,饞不饞?”

嗯……沒什麼反應。

“二舅,我給你找了十個母龍貓,已經在外麵的生存營了,還準備給你做恢複手術……”

二舅蔫蔫的小眼珠子裏,突然有了光!

“全是你喜歡的小美人啊!你現在可是全球唯一一隻公龍貓了,你舍得讓它們守寡?”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小身板,再不吃飯你隻能看著小美人幹瞪眼了……”

這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覺得肩負使命,竟然開始吃東西了!

果然,龍貓世界是老色批的!

雖然二舅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但隻要能吃能喝,就有希望。

我每天瘋狂給它灌輸‘精神食糧’,廢寢忘食。

淩宇心疼的想要幫我,讓我睡會,我堅決不撒手。

二舅因為我,險些喪了命,這是我唯一能為它做的了。

也是因為二舅,我突然覺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不成長起來,隻會害了我身邊的人。

我甚至包攬了所有的家務和夥食,淩宇要做的事,隻有一件。

就是盡快研究出抗體。

26

末世第98天,淩宇終於研製出了抗體。

他激動的眼眶泛紅,但不敢貿然給二舅紮針,硬是拿自己做了實驗。

幾個小時後,看到接觸水源都沒有變異感染的淩宇,我瞬間哭的山崩地裂。

這根弦繃得太久,我哭的嗓子都啞了。

淩宇給二舅注射了抗體,又給他調了飲食。

說二舅肯定沒問題,讓我好好睡一覺。

我哭累了,就扛不住睡了。

睡夢中,各種恐怖的喪屍畫麵不停翻滾,二舅慘死的樣子嚇得我心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有個東西在掃我的臉。

我迷糊睜眼,就見二舅一屁股坐在我胸口上,大尾巴雨刷器似的掃著我的臉!

“二舅!!!”

二舅轉身一蹦躂,就在我胸口來了個二踢腳。

險些給我踹出兩口血!

很好,體重回來了,有本事你丫別跑!

我迷迷瞪瞪追著二舅跑了好幾圈,最後累得不行癱在了沙發上。

這貨跟沒事鼠一樣,坐在電視櫃上啃蘋果片。

我懷疑淩宇給他打的不是抗體,是金剛狼變身器。

一晚上就壯的跟小牛犢子似的。

末世第109天,我們收到了救援隊的消息。

我們三人外加二舅,坐著救援隊的直升機,來到了生存營。

這裏聚集著天南海北的幸存者。

我們落地就將劉教授的人渣行為和錄像資料,交給了領導者。

淩宇又和醫療隊的工作人員,徹夜批量開發抗體劑。

第二天,劉教授被抓了。

經過審問才知道,劉教授從國外得到病毒樣本,想要複活冷凍在科研所地下的亡妻。

但劉教授失敗了,亡妻不僅沒有複活,還因為病毒,屍體徹底腐化,連具白骨都沒留下。

他看到別人都活著,心理扭曲黑化,決定讓所有人陪亡妻一起死。

不過可笑的是,做出抗體分析的也是他。

顯然,他自己不想死。

27

新紀元2年。

全國病毒清零,幸存者都打了抗體,國家建設經濟複蘇,一切欣欣向榮。

國家在森林公園建立了末世人民紀念碑。

讓幸存者,永遠記住這個曆史。

我和淩宇帶著多多,站在紀念碑旁的龍貓雕像前。

當初二舅奮不顧身獲取抗體資料的視頻,在末世結束後,在網上被曝光了。

國家建立人民紀念碑的同時,在一旁建立了以它為原型的龍貓雕像。

二舅成了拯救全人類的民族英雄。

雕像前擺滿了鮮花,提摩西草和各種果幹,還有母龍貓的照片。

不知道的,還以為二舅駕鶴西遊了……

原本還想帶著二舅一起來,但它現在可是頂流明星,還是低調點好。

淩宇因為做抗體解救人類,並且抓住了危害世界的凶手,成為了科研中心的主任,也是最年輕的教授。

也有了讓我刷不爆的銀行卡。

多多經過了專業人士的引導,已經治好了自閉,開口說話了。

還因為畫的喪屍很藝術,作品被收錄進了末世紀念館,甚至收到了美院的橄欖枝。

至於我嘛……

我開了一家寵物店,叫二舅龍貓店,二舅就是鎮店之寶。

現在是全國最知名的網紅打卡地,店裏全是各種龍貓,母龍貓的品相,更是二舅的心頭好。

全國也因為二舅,掀起了養龍貓的熱潮,可以算上人手一隻。

我還為二舅專門開辟了一個龍貓養殖基地,二舅的後代已經預售到五年後了。

看著滿身腱子肉大爺似的二舅,我突然對這個變幻莫測的世界,萌生了感謝。

雖然我們經曆了令人絕望的末世,但隻要對生還有一絲希望,這個世界就不會被毀滅。

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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