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雜物間裏。
我被保安像丟死狗一樣,粗暴的丟在地上。
張麗麗慢悠悠地走進來,順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她翹著二郎腿,從包裏掏出粉餅開始補妝。
“搜身。”
三個保安眼神猥瑣,立刻圍了上來。
“你們敢!”
我猛地縮起身體,護住自己的胸口。
“這是違法的!你們沒有執法權!”
張麗麗合上粉餅盒,冷笑一聲。
“違法?在這個售樓部,我說你是小偷,你就是小偷。”
“我看你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偷了我們工地的建材,或者是混進來想偷業主錢包的。”
我拚命掙紮,指甲在其中一個保安的手背上抓出幾道血痕。
“臭娘們,還敢動手!”
保安惱羞成怒,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瞬間,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感。
我就這樣被按在滿是灰塵的地上,臉貼著冰冷的水泥地。
張麗麗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人事部嗎?我是張麗麗。”
“通知下去,從明天開始,我們的項目,所有外包的清潔工、綠化工,一律不準要女的!”
電話那頭似乎很困惑。
張麗麗不耐煩地拔高了聲音:
“什麼為什麼?一群臟兮兮的女人在外麵晃悠,拉低了我們樓盤的檔次!讓那些尊貴的業主怎麼想?”
“啥?我們項目沒有外包女工?”
張麗麗愣了一下,隨即掛斷電話,眼神更加凶狠地看向我。
“好啊你,原來不是民工,是混進來的小偷!或者......是來勾搭我們工地上男人的女流氓?”
這種臟水潑得如此熟練,顯然她不是第一次幹了。
就在這時,雜物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實習生小陳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滿頭大汗。
“張......張經理,不好了!!”
“劉總發火了!他說顧董失聯了,電話打不通,人也沒到!”
“劉總急得都要跳樓了,讓咱們趕緊去找人!”
我心裏一動。
劉總還是負責任的,發現我不見了立刻就開始找。
隻要我能拖延幾分鐘......
然而,張麗麗卻嗤笑一聲,滿臉不屑。
“慌什麼?顧董那種天之驕女,遲到個把小時算什麼?”
“說不定人家正做著SPA,或者在挑哪件高定禮服呢。”
“咱們隻要把售樓部打掃幹淨,別讓這種臟東西礙了顧董的眼就行。”
她輕蔑地瞥了我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正好,顧董馬上要來了。”
“待會我就拿你這個反麵教材,在她麵前好好表現一下,讓她看看我是怎麼維護公司形象的!”
說著,她站起身,走到我麵前。
“把她的衣服扒了。”
張麗麗突然下令。
“這身迷彩服太臟了,看著就惡心,扒下來扔垃圾桶。”
保安們聽到這個命令,眼睛都亮了。
我死死抓著衣領,恐懼變成了憤怒,眼神死死瞪著張麗麗。
“我再說一遍。”
“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下,明天我就讓你在這個行業消失。”
張麗麗被嚇得後退了半步。
隨即,她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成怒。
“反了天了!”
她隨手抄起桌上的一個厚重的玻璃煙灰缸。
“還敢威脅我?我看你是活膩了!”
她高高舉起煙灰缸,對著我的額頭就砸了下來。
我下意識地偏頭躲避。
“砰!”
煙灰缸擦著我的額頭飛過,狠狠砸在後麵的鏡子上。
鏡子碎裂,玻璃渣濺了一地。
雖然沒砸正,但我的額角還是被擦破了一塊皮,血順著眉骨流了下來。
溫熱的液體糊住了我的左眼。
視線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