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夠了。”
謝晚橋的手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她抬起頭嘲諷的看向沈硯禮。
“怎麼,扇耳光還不夠是嗎?”
可沈硯禮根本沒有看她一眼,甚至沒理會她的滿身傷痕與狼狽,隻是轉頭看向站在一旁有些疲累的李婉寧,語氣裏是她從來沒聽過的溫和。
“謝叔,謝.....夫人剛受了傷,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晚橋這我來管教。”
謝父看了一眼旁邊的妻子,冷哼了一聲,摟著人離開了。
沈硯禮站在門口,盯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看了好久,眼底情緒翻湧,直到人消失在盡頭,才轉過身將毛巾遞給謝晚橋,歎了口氣。
“擦擦吧,晚橋,你何必這麼固執,隻要認個錯,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
謝晚橋扶著牆緩緩站了起來,即使腿軟的幾乎要跪下,她也沒有攙扶住沈硯禮,隻是固執的準備離開。
“不用你在這虛情假意,這次的事我會記住的。”
沈硯禮還想說什麼,可她已經轉過身離開了。
回到臥室的時候,謝晚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阿月,幫我把幾張照片掛上熱搜,多發幾條新聞。”
掛斷電話後,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戒指盒,裏麵是兩枚對戒,本來準備做一個勇敢的人,向沈硯禮求婚,可沒想到......
謝晚橋閉了閉眼,將戒指扔進了垃圾桶。
以後她不會再試著去依賴任何人,她也不會再把自己丟掉,她會做到媽媽口中的那個勇敢明媚的女兒。
謝晚橋傷養好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一壺熱水去了李婉寧的房間。
看見來人,她也不裝了,挑著眉笑了一聲,語氣諷刺:“呦,我們大小姐怎麼又來了,是不是上次的傷太輕了,要不我再讓你爸給你......”
謝晚橋看見她這幅耀武揚威的樣子,就恨得牙癢,她沒有多說,隻是直接打開壺蓋朝她身上澆了上去。
“賤人!我今天來就是收拾你的!你以為你爬了一個老男人的床,真的會禿雞變鳳凰嗎?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十倍還回去!”
熱水落在李婉寧裸露的小臂上,高溫瞬間穿透布料,灼燒感像無數根細針鑽進皮膚,李婉寧臉上的嘲諷瞬間僵住,下一秒,撕心裂肺的慘叫就衝破喉嚨:“啊啊啊啊!!”
可謝晚橋沒有停手,她從腰間取出一根沾了鹽水的鞭子,手腕一揚,鞭子 “啪” 的一聲抽在李婉寧的背上。
原本就紅腫刺痛的傷口,被鹽水一激,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血肉,李婉寧的慘叫陡然拔高,比剛才被熱水潑到時還要淒厲:“啊 ——!謝晚橋!你敢打我!你是不是忘了你媽是怎麼死的!你想和她一樣是不是!謝晚橋!”
不提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謝晚橋心裏的恨意更深,她眯了眯眼,更重的一鞭落了下來。
“行啊,那就先比比,看是你先弄死我,還是我今天把你抽死在這!李婉寧,你欠我的終歸是要還的!你真以為你和沈硯禮的奸情沒人知道嗎?我告訴你,騙我的人都不會好過!”
水泡被鞭子抽破,渾濁的液體混著血水滲出來,鹽水順著傷口往裏鑽,疼得李婉寧渾身抽搐,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極致的恐懼:“晚橋,橋橋,我錯了,我不該勾引你爸爸,你快停下,我再也不敢了!”
但是謝晚橋隻是冷笑一聲,手裏的動作絲毫沒停,“現在才知道認錯,晚了!”
在下一鞭即將落下的時候,沈硯禮匆匆推開了房門,攔住了她:“住手!謝晚橋!”
他急迫的蹲下身抱住遍體鱗傷的人,眼神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怒火:“謝晚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你想把人打死嗎?”
謝晚橋晃了晃手裏的鞭子,表情乖張不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就是這樣肆意妄為,倒是你,你又是什麼身份站在這護著李婉寧?是她的情人?還是她的初戀?”
沈硯禮的手驟然頓住,他攥緊了手,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隻是在寺廟裏修行了一段時間,看見這種事下意識而已。”
“是嗎,那這些照片又怎麼解釋呢?”
門再次被推開,謝父走了進來,謝晚橋把沈硯禮和李婉寧耳鬢廝磨的照片遞過去,冷笑了一聲:“那這些怎麼解釋呢?這幾天新聞和熱搜都在不停的報道,而且你如果對李婉寧沒有情,那為什麼每次我打她,你都是第一個出來阻止的?”
眼看著謝父懷疑的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李婉寧身上,沈硯禮的表情驟然緊繃。
他輕輕將懷裏的人放下。隨後招了招手,讓保鏢帶著戒尺進來。
沈硯禮的語氣裏帶著點歉意和坦蕩:“這段時間確實是我逾炬了,但我對謝夫人沒有任何私情,為了給晚橋一個交代,今天我願意受戒尺三百,以示清白。”
謝晚橋臉上的笑僵住了,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第一次明白,原來沈硯禮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怕她被自己連累,甘願弄的一身傷。
戒尺三百,打下來,整個人不死也得半殘!
可他沒有絲毫猶豫。
在謝父還在思考的時候,保鏢的手已經高高揚起。
戒尺一下又一下的落下,沈硯禮的後背已經腫了起來,衣料緊緊貼在皮膚上,能清晰地看到一道道交錯的紅痕,可他整個人卻依舊挺直著脊背。
謝晚橋沒有攔,她隻是定定的站在那,盯著眼前的人,她想露出大仇得報的笑,可不知為何,心卻像破了一個洞一樣,不停地往裏麵灌著風。
到最後,還是謝父為了兩家的體麵,將這場鬧劇阻止了。
謝晚橋也失魂落魄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