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青山看了我和謝昭昭一眼,歎口氣,讓我們進去。
他沒讓我們坐,反而帶著我們進去內室。
隻見他轉動了一個花瓶,就出現一個密室。
他示意我們進去。
我有些猶豫。
因為之前的事情,我和他關係不算融洽,對靈獸宗也不算熟悉。
見我如此,謝青山臉上都是懊惱。
“放心吧,沒有什麼特殊的,不過是用在放你母親遺物的地方。”
我多少有些詫異。
其實我在兩歲的時候走失,對爹娘的印象都不算太深。
隻在記憶深處,隱約記得娘親是個溫柔的女子。
看見畫像的那一刻,兩個影子在我的腦海中重合。
莫名的,我想流淚。
摸了摸自己濕潤的眼睛,我和謝青山的眼神對上。
他看著我的眼裏,有懷念,有欣慰。
祭拜之後,我們出去。
謝青山端著茶,眼裏都是回憶。
“其實,我多少是有些恨你的,雲裳。
“如果你沒有貪玩亂跑,就不會丟,你娘也不會鬱鬱不樂,那麼早離世。
“但那天,我卻突然意識到,我這個爹又何嘗合格呢?
“你還那麼小,正是需要陪伴的時候,你又不懂事,何錯之有?
“但我卻怪罪你,並把所有的愛給了昭昭,溺愛得讓她黑白不分。”
謝昭昭手裏的茶都灑出來。
一臉不可置信。
“爹,您在說什麼?我哪裏有?
“我把姐姐當做自己親姐姐的,隻是姐姐似乎不太喜歡我。”
我冷笑一聲。
顧清弦已經開口:
“呦,我沒記錯,這裏是雲裳的家,宗主是她的親爹吧?
“你不過一個外人,說這話恐怕不妥吧?
“再說,退一萬步,你說把雲裳當姐姐,就是搶她靈獸,拉著其他弟子孤立她嗎?”
謝昭昭眼神閃了閃。
“你別以為成了姐姐的靈獸,就可以胡說八道。
“我看你居心叵測,故意挑撥我和姐姐的關係?”
謝青山看向她,搖搖頭,眼神很是複雜。
有憐愛,還有失望。
“昭昭,我收養你的時候,你才兩歲,和雲裳走丟的時候一樣大。
“那個時候其實娘子並不同意收養另一個孩子,但她的狀況越來越差。
“我希望她能轉移點精力,最起碼活下來,那樣才有團聚的一天。
“可惜,她還是去了。
“我便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你的身上,對娘子的思念,對雲裳的擔心。”
謝昭昭眼淚流得倒快。
“爹爹,我知道的,您對我很好、很好。
“所以我更加害怕離開您,離開靈獸宗,我舍不得。”
顧清弦嘟囔一句:“好像雲裳要趕你走一樣,難道不是你一直欺負她?”
她身體一滯。
謝青山歎口氣。
“我是要對你們一視同仁,想著兩個孩子總比一個孤獨的好。
“一個是親女,本該健康無憂長大,一個是養女,雖無血緣但也傾注心血。
“等我走後,你們姐妹還有個照應,卻不想如今卻弄到這個地步。
“你們合不來,我也不強求,而且你們還是分開的好。”
我挑挑眉。
倒是很好奇他會怎麼做?
謝青山繼續:
“如今我還活著,這靈獸宗自然不能動,你們也不用惦記。
“我的靈石你們一人一半,無論是寶器還是靈草等,都平分。
“這裏是雲裳的家,虧欠她十幾年,所以她留下,至於昭昭,我也給你找了好去處。
“無論你想幹什麼,為父都會支持,若是想回來看看,提前打個招呼。
“雲裳也不是容不下人的性子,是吧?”
話音落下,謝昭昭直接摔了手裏的杯子。
“憑什麼?這是我的家,我憑什麼走,我在這住了十幾年!
“我不走,誰愛走誰走!”
我卻覺得他這決定有些突兀,也有些奇怪。
“其實爹爹您也不必這樣,不管怎麼說,您也養育謝昭昭十幾年。
“我從未介意過她的存在,也不曾想要趕她走。
“對我來說,我也把她當做妹妹,更感謝她陪伴您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