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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山臉色難看出來。

“你以前怎麼不說，不辯解呢？”

我白了他一眼。

“你給過我機會嗎？每次我們起爭執，哪次不是直接下結果。

“還有，你作為一宗之主，我認為你應該會有一定的判斷力。”

他盯了我一會。

“現在為什麼又讓我知道，替自己辯解？”

我笑了笑。

想起那隻狡猾的狐狸。

“當時是我發現你對我並非很惡劣，比如每次你隻罰我在這思過。

“我們是親生父女，又分隔十年之久，沒必要因為置氣把對方推遠。”

我看向他。

一副慕儒之情。

“爹爹，這麼多年，我很想你，想娘親，更想有個家！”

從謝青山眼裏，我看見了震驚和無措，還有一絲絲愧疚。

他給我解了禁製。

“雲裳，之前是爹爹的錯，讓你受苦了。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讓我回去想想。”

看著他的背影，我勾了勾嘴角。

然後麵無表情離開。

曾經七歲之前的雲裳會渴望爹娘的愛，渴望家庭，更渴望庇護。

但如今十七歲的雲裳不會，畢竟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但憑什麼我明明是委屈的、被害的一個，還要被所有人唾棄呢！

如果謝青山真的對我沒有慈父之心，那便罷了。

隻是屬於我的東西，我絕不會放手！

隔天，我就下山去。

去兌換我的諾言。

靈寵商的老板見我過來，滿臉笑容。

“姑娘，您來了，稍作片刻，我去把人帶出來。”

我點頭。

半盞茶的功夫，顧清玄從後堂出來。

那一瞬間，我感覺天都亮了。

我一直知道狐族的靈寵容顏昳麗，卻沒想到當初那隻臟兮兮的小狐狸也有這般絕色。

那天離開秘境後，我就來到人間。

依舊存好寶物，然後逛一圈。

想起沈宴，想起我們十年的牽絆，整個人很是低落。

正巧聽到靈寵商叫賣，我便動了心思。

沈宴作為靈寵，對我沒有一點作用，反而會傷我，而我們又沒契約，何嘗不重新換一個呢。

再不濟，也能對罵的時候多一張嘴幫我。

過去後，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隻赤色狐狸。

雖然它當時靈力低微，身上的毛發不僅打結，更是好幾處結痂。

看著臟臟的，也快死了。

但一條蓬鬆的尾巴隨風擺動，我一眼就看中。

於是，我扔給老板一袋銀子。

“老板，這個靈獸是不是要死了？

“我隻要它的尾巴，你弄給我，剩下的錢給他好好安葬。”

話音落下，那隻狐狸就站起來，衝我哇哇叫。

我掏掏耳朵。

“說人話，聽不懂。”

於是我聽到了這輩子最字正腔圓的叫罵聲。

“你有毛病嗎？活閻王啊？上來就是留尾要命？

“我堂堂一個高級靈獸，一腳給你踢昆侖你信不信？

“窮就多考慮自己的能力，沒錢還擺闊就無語了啊！”

……

剩下的話被我用禁言術封住。

“好好的靈獸，可惜長了張嘴，你自己進出氣都少了，還怪人家當你快死了。

“一隻醜不拉幾的狐狸，怕不是雜交的吧，不然能混到這個地步？”

看著他快氣得翻白眼，我才放過它。

好好的一隻靈獸，我自然不能要他性命，本想作罷，解了他禁言離開的。

卻被它叫住。

“你家裏是不是種茶的，還是綠茶，你還深受其擾是嗎？”

我邁出的腳步立馬轉回去。

“你怎麼知道，難道是你鄰居？”

它毫不掩飾翻個白眼。

“你別管，你就說是不是，你想不想解決？”

那我可太想了。

於是，他教我示弱，拿捏住話語權最重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