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意外落水,雲溯對我一見鐘情。
但他性子冷,花了三年才習慣和我親近。
可他表妹剛來沒多久,他們就形影不離。
雲溯更是為了她,將我們的婚事一拖再拖。
“韞兒,婉昕遠離故土、初來乍到,我得讓她安心。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後來,我得知他想我婚後回歸內宅,將女塾院長一職讓給沈婉昕。
我果斷退婚。
男人可以不要,但是讓我費心費力宅鬥,想都別想。
“小姐,雲將軍又送來消息,說三個月後的初五是個大吉日子,你們的婚事推到那天。
“雲將軍還說,他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到時候就算天上下刀子,也會迎娶小姐的。”
丫鬟春芝說完看我一眼,趕緊低下頭。
我冷哼一聲。
“這是第幾次了?”
春芝聲音都帶著小心翼翼。
“小姐,算上這次,是第三次了。”
“又是因為沈婉昕?”
她點點頭。
“是,說是沈小姐近兩天又不好了,高燒不退,整個人都開始說胡話。”
我扯了扯嘴角。
自從沈婉昕前來京城投靠我的未婚夫雲溯,大病小病不知道犯過多少次。
宮裏的太醫,外頭的郎中,甚至江湖遊醫都找了個遍。
皆說是心病,隻能好生將養。
這一養,我和雲溯的婚事一拖再拖,如今已經晚了大半年。
外頭說得多難聽的都有。
他卻毫不在乎。
我心裏酸酸的,但在看見春芝呈上來的荔枝後,卻沉默了。
“小姐,這是雲將軍的賠禮,聽說是皇帝獎賞他的,隻給家裏長輩留了些,剩下的都送來了。”
這荔枝是稀罕東西,就連宮裏的娘娘們也分不上幾顆。
而我一向愛吃,每年他所得大部分都送來蘇府。
看著一籃子紅彤彤的荔枝,我閉了閉眼。
算了,我和一個孤女計較什麼呢?
“給雲溯回話,這是最後一次。
“還有,把我那支五年的人參一並送去,聊表心意。”
當天晚上,我就見他偷偷潛入我的房間。
我嚇了一跳。
被他捂住嘴,“韞兒,是我。
“你給的人參我看見了,替婉昕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對不住。
“但婉昕畢竟是我姨母唯一的血脈,我不能不管。”
我掙紮著動了動,讓他放開。
他才把我放下。
我瞥了他一眼,滿臉不悅:
“雲溯,這大晚上的你闖進來,實在不妥。
“有什麼要說,我們明日再說吧。”
他摟了摟我。
“好的,我都聽你的。
“不過韞兒,你放心。
“這次太醫說了,等表妹心病去根,人自然就好了。”
我淡淡嗯了一聲。
不想與他多說。
催著他趕緊離開。
臨走,他邀我明日去賞花,我應下。
隔天,我在家左等右等都沒等來人,怕出什麼意外,直接去府上找他。
卻被告知他早早就和表小姐出了門。
春芝替我打抱不平。
“雲將軍真是的,明明答應小姐一起賞花,卻又帶著沈婉昕出去,言而無信。”
我瞪了她一眼,帶著她離開去昭文女塾。
那是我創立的女子私塾,如今已經兩年,不少貴女都在此學習。
還有些窮苦人家掏空家財送來的女兒。
皆是一視同仁。
沒過半盞茶,有女弟子說在街上見到了雲溯。
言辭吞吐,眼神閃爍。
我心裏一沉,直接出去,親自去看。
沒想到,剛走一條街,就看見了雲溯倆人。
倆人寬大的袖子緊挨著,身子也緊靠著。
外頭看不出什麼,但我就是知道。
他們在拉手。
曾經,我們也是這麼牽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