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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不過是個六歲娃娃，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他早早就從暗道跑了，隻留下沈清越等一群文官和幾個禁軍死守。

我們一路上來幾乎暢通無阻，一年前城中安居樂業，如今這凋零破敗的街頭實在讓人唏噓。

進入大殿時，沈清越眼裏有一瞬的激動，但很快他又低下頭不再說話。

我和楚暮雲立下規矩，入城隻要願降絕不屠城，官員隻要願降者也可帶著家眷出京城。

可唯獨沈清越不降，他站在大殿上不願行大禮。

“我沈清越絕不給他下跪！”

我無奈搖搖頭，看著侍衛把他拖入大牢。

沈清越下獄後第二日，蘇雨柔求見，她身邊已經帶著個蹣跚學步的孩子了。

但此刻我端坐高位，她卻必須恭恭敬敬給我行大禮。

可我知道，她不服。

“姐姐真是好命，嫁清越時他是探花郎，如今得了個王爺更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身邊的嬤嬤橫著眼，上去就是兩巴掌，打得蘇雨柔嘴角出血。

“蘇清婉，憑什麼！你明明都已經跟著去了草原，可沈清越卻從來不入我的房門！”

我不理會蘇雨柔，隻是看著她身邊的孩子淡淡開口：

“過來，讓本宮瞧瞧。”

我伸手招呼孩子，蘇雨柔警惕地抱緊孩子。

我也不在意，笑笑上前；

“妹妹，如果沈清越知道這孩子爹是誰，你猜他會怎麼樣？”

蘇雨柔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冷冷一笑坐回椅子上。

“你……你胡說什麼！”

我笑著低頭擺弄著手裏的護甲，一邊冷冷戳穿當年她和小娘的計劃。

“我猜你讓丫鬟埋在後院的藥渣子，此刻應該已經包好送去你婆母和沈清越了。”

蘇雨柔像是見了鬼一般，猛地推開懷中的孩子，崩潰地抱頭大喊：

“你胡說！你胡說！那不是我的！”

我本想著嚇唬嚇唬蘇雨柔，免得她再來我麵前尋不自在，卻沒想到那日蘇雨柔回去後，就一直瘋瘋癲癲的似乎是失心瘋了，半夜竟親手捂死了那孩子。

第二日沈母看見孩子憋青的臉，一口氣沒上來活活氣死當場。

沈清越也死了。

和蘇雨柔的孩子死在同一天。

死前寫下絕筆信，大致是回顧自己荒唐的一生，以及對我的愧疚。

楚暮雲進門時，正看見我把信放在火上點著。

“你咋還燒了呢？”

我看著火苗，抱起小寶輕輕一笑。

“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