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醒來時,祁連鈺已經走了。
像是彌補帶走瑞兒的心虛,浩浩蕩蕩送了許多賞賜。
劉太醫跪在榻前,猶豫半晌開口道:
“娘娘此次昏厥並非急怒攻心所致,倒像是……”
我緊緊盯著太醫,“倒像是什麼?”
“像是常年服毒導致身體虛虧,情急之下提前毒發。”
劉太醫一咬牙,“小昭,你可有什麼吃食是例定的?”
“駐容丸!我生瑞兒後祁連鈺尋來的駐容丸。”我渾身發冷,腦袋亂哄哄的,“鳴翠去取一顆來。”
劉太醫研磨些粉末嘗了嘗,表情凝重:
“這丹丸確有養顏之效,隻是裏邊含有山月桂,長期服用必定虧損。”
帝王獨寵原來是我的催命符,四年,祁連鈺倒是好耐心
“劉伯,我如今還有多少日子?”我掐著手心,竭力保持平靜。
“娘娘放心,毒性並未太深,若是好好調理,隻比旁人體弱些,於壽無損。”劉太醫寬慰道,“隻是您有孕已近三月,胎兒恐受影響。”
我輕輕撫摸著小腹,那裏孕育著又一個生命。
“劉伯伯,我中毒同有孕,請您千萬保密。”我目光變得堅決,我要保住這個孩子。
可餘屙難清,我還是一日日的消瘦下去。
四個月的時候,祁連鈺突然來看我,“怎麼瘦了這麼多?”
他皺眉環住我伶仃的腕骨。
我突然覺得反胃,抽出手連連幹嘔。
祁連鈺臉色鐵青:“貴妃這是什麼意思?”
鳴翠趕緊跪下解釋:“陛下息怒,我們娘娘孕期難受呢。”
祁連鈺臉上閃過驚喜與遲疑,小心翼翼地撫著我的背:“怎麼不告訴朕?”
“告訴陛下,然後再讓陛下把孩子從我手中奪走嗎?”我直起身淡淡的覷他。
祁連鈺有些惱怒,還是耐著性子。
“都說了不過是送去養幾天,你想瑞兒,把他送回來便是。”
我終於對祁連鈺有了好臉色,當晚瑞兒就回了棲梧宮。
瑞兒長高了,我示意他來床邊,握著他的手連串的問他在外有沒有受委屈。
瑞兒靠近時下意識地躲閃,說林拂芝待他很好。
我心頭閃過一絲異樣,可失而複得的喜悅壓過一切。
可不出兩日,祁連鈺就以我懷孕精力不足為由,把瑞兒送去碧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