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林香離開後,我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隻因她離開那天是我的生日,也成了她的忌日。
但母親並不知情,她高高興興帶著生日蛋糕出現在家中時,對上的是蘇嘉陽陰鬱的雙眼。
可母親還以為是蘇嘉陽工作太累了。
“嘉陽啊,你要好好休息,別累壞了身體。”
蘇嘉陽一句話沒說,卻將母親花了一上午做好的飯菜掀翻在地。
滾燙的雞湯灑在母親身上,瞬間讓母親的皮膚上出現水泡,極大的疼痛讓腎上腺素屏蔽了母親的痛覺。
“嘉陽,是那道菜不合你的口味嗎?”
我看出母親傷的嚴重,撥打120的手卻被蘇嘉陽攔住。
“你們是在膈應我嗎?
“今天是香香的忌日,你過什麼生日?
“宋懷思,你存心的是不是!”
我想解釋,卻被他不耐煩的神情打斷。
“我不想聽你狡辯。”
我立刻和他道歉想帶著母親離開,但蘇嘉陽攔住了我的動作。
“犯了賤就想走,天底下有這種好事嗎?”
此刻的母親也感受到了噬心的疼痛,躺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焦急地掉了眼淚。
“那你想怎麼樣!”
蘇嘉陽從摔的稀爛的蛋糕中拿出了蠟燭,微弱的火苗映照著他淡漠的神情。
他高高舉著蠟燭,滾燙的蠟油滴在身上,脆弱的皮膚瞬間發出滋滋聲。
我忍著疼痛沒有喊出聲,蘇嘉陽卻踩在我的手上。
“我不會忘記香香是誰害死的,我可以相安無事地愛你一輩子,但你不要心安理得。
“你這種人,不配過生日。”
把母親送去醫院後,判定為三度燙傷,母親的皮膚幾乎潰爛,除了上半身,都需要植皮。
第二天,蘇嘉陽拿著花來看母親,仿佛這一切不是他所為。
他永遠都是這樣,第二天永遠都像個沒事人一樣,對我和我的家人好得不像話。
甚至能在出事時舍命救我,所以我才會愛恨交織地愛著他。
時隔一個星期,蘇嘉陽帶著顧楠度完蜜月回到家,才發現已經許久沒有我的消息了。
本想打電話詢問,可耐不住顧楠要他陪著去做戒指。
實驗室裏,我的身體詭異的泛起一陣陣白光,在眾人的注視下竟然憑空消散了。
主管看到這一幕被震驚得說不出話,就算我真的死了,也得留個屍體吧。
他們不擔心蘇嘉陽知道我死了。
隻是擔心我屍骨無存,會讓蘇嘉陽被世人詬病。
思索再三,他做了一個荒謬的決定。
主管去認領了一具被燒焦的女屍,準備和蘇嘉陽謊稱我被燒死了。
蘇嘉陽做著戒指,想的卻是我的臉。
大學時,我們也曾一起去學校外的手工店做過對戒。
許久不見我,弄得他有些心煩意亂,但還是耐心地陪顧楠做著戒指。
蘇嘉陽心想等這次過後,一定不再計較我害死林香的事情了。
畢竟一百次也足夠我贖罪了。
思索著,他手中的戒指就被刻上了我的生日。
完成後,蘇嘉陽正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好友打來電話。
“明天是不是就可以開始最後一次重生了?這次我想浪漫一點,我決定原諒宋懷思了。”
電話那頭的人聞言,卻開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蘇嘉陽語氣變得急促:
“怎麼了?有什麼意外嗎?
“再等幾天也行,讓她的身體好好休息一下。”
躊躇片刻,那人還是將我的死訊說了出來。
蘇嘉陽手中的戒指滾落在地上,像沉入海底的心。
“你說什麼!”
“蘇先生,宋懷思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團隊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