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訂婚宴!”薄淮顧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手中的酒杯“啪”地一聲砸在地上,碎片和酒液四濺,嚇得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他額角青筋暴起,對著電話低吼,聲音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暴怒:“她才離開我一個月!一個月!就跟別人發展到要訂婚的地步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隨便了!那個畫家又算個什麼東西!”
他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沈瑜霜對著另一個男人淺笑的模樣,那股無名火混合著一種被背叛的刺痛,幾乎燒光了他的理智。
他養了三年的女人,在他身邊時連多看別的男人一眼都不敢,現在居然敢這麼快就投入別人的懷抱,甚至要嫁給別人?
“她休想!沒有我的允許,她哪兒也別想去,誰也別想嫁!”
薄淮顧眼神陰鷙得嚇人,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整個包廂的人都噤若寒蟬。
他幾乎是咬著牙對助理下令:“立刻給我訂最近的機票!我要立刻去見她!”
掛斷電話,他再也無法忍受這裏的一切。
他一把推開試圖上前安慰的朋友,粗暴地撥開那些鶯鶯燕燕,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衝出了包廂。
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找到沈瑜霜,阻止這場荒唐的訂婚。
她隻能是他的,以前是,以後也必須是!
城市的另一端,民宿“歸途”的小院裏張燈結彩,雖不奢華,卻處處透著溫馨。
沈瑜霜穿著一條嶄新的藕粉色連衣裙,看著江潭則忙前忙後地招呼鄰裏,神情還有些恍惚。
她也沒想到會和江潭則進展這麼快。
或許是他與她太投契,總能輕易讀懂她沉默下的悲傷;
或許是他太過真誠,在得知她孤身一人後,不僅沒有輕視,反而鄭重提出要給她一百萬彩禮。
“我知道言語蒼白,無法立刻撫平你的不安。”當時他是這麼說的,眼神溫和而堅定,“但這些,是我願意為你、為我們未來付出的誠意和保障。”
附近的媒婆消息靈通,得知這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畫家竟願意出一百萬彩禮,紛紛咂舌,圍著沈瑜霜豔羨地念叨:“霜霜,這可是萬裏挑一的好男人啊!錢在哪兒,心就在哪兒,這話錯不了!”
就在這賓主盡歡,儀式即將進入高潮,江潭則準備將一枚素雅的戒指戴到沈瑜霜手上時——
“砰!”
院門被人從外麵猛地踹開,發出巨大的聲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薄淮顧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昂貴的西裝有些褶皺,頭發也被風吹得淩亂,他死死盯著身穿粉裙、即將接受戒指的沈瑜霜,眼神陰鷙得嚇人。
“沈瑜霜!”他幾乎是咬著牙念出這個名字。
滿院寂靜,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薄淮顧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無視所有人驚愕的目光,徑直走到沈瑜霜和江潭則麵前。
他先是冰冷地掃了一眼江潭則,然後目光盯回沈瑜霜臉上。
“跟我回去。”
他語氣強硬,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瑜霜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站到了江潭則身側。
這個細微的動作更是激怒了薄淮顧。
江潭則上前一步,將沈瑜霜護在身後,麵色平靜地看著薄淮顧:“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
薄淮顧根本不屑理會他,他的眼睛隻盯著沈瑜霜,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我給你一個億。”
這話沒頭沒尾,卻石破天驚,讓周圍瞬間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薄淮顧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每個人耳邊:
“我薄淮顧,出一個億彩禮,現在,立刻,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