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城。
薄淮顧坐在辦公室裏一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
他反複看著手表,當指針指向下午兩點五十分時,他終於忍不住拿出手機,接通了早已安排好的酒店房間竊聽設備。
耳機裏立刻傳來了喬黎黎的聲音,帶著刻意的疏離:
“我說了,今天來見你最後一麵,就是為了徹底了斷。以後不要再聯係了。”
陸澤旭的聲音響起,急切而不甘:“了斷?黎黎,你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仔細算過時間,那時候我們還沒分手!”
“是又怎麼樣!”喬黎黎的聲音陡然拔高,聲音帶著崩潰的哭腔,“那時候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說玩膩了我,讓我滾!可我懷孕了,醫生說我的身體要是流產就很難再懷孕了!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歡孩子!所以我就隻能委屈自己嫁給薄淮顧了!而現在,我已經開始新生活了,你為什麼還要來打擾我!”
“黎黎,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陸澤旭的聲音突然靠近,接著傳來一陣掙紮的響動和模糊的嗚咽聲,似乎是喬黎黎被強吻了。
“放開……你放開我……”喬黎黎的抗拒聲起初還帶著掙紮,但漸漸地,那掙紮變得微弱,化作了曖妹的喘希和半推半就的嚶寧。
薄淮顧猛地摘下耳機,狠狠砸在地上!
監聽器瞬間四分五裂,碎片飛濺。
他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翻湧著駭人的怒火。
喬黎黎肚子裏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原來她口口聲聲的愛和依賴,全都是謊言。
他被騙了,像個傻子一樣被這對狗男女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腦海中卻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另一張蒼白而安靜的臉——沈瑜霜。
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像毒蛇一樣狠狠咬住了他的心臟。
他竟然為了一個野種,親手殺死了他的親生孩子!
晚上十點,喬黎黎才回到別墅。
她剛推開門,就看見薄淮顧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陰影籠罩著他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喬黎黎心裏一慌,下意識攏了攏衣領,想遮住脖子上曖妹的紅痕。
“淮顧,你還沒睡啊?”她強裝鎮定地走過去。
薄淮顧沒動,聲音冷得像冰:“去哪了?”
“我……我去產檢了呀。”
喬黎黎擠出一個笑容,手心卻在冒汗。
“產檢?”
薄淮顧忽然低笑一聲,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他打開錄音,寂靜的房間立刻響起喬黎黎和陸澤旭在酒店裏的對話。
喬黎黎渾身一僵,下意識想要解釋。
薄淮顧卻猛地站起身,毫無征兆地抬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喬黎黎臉上,打得她踉蹌幾步,耳朵嗡嗡作響。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薄淮顧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喬黎黎,你原先隻是一個保姆的女兒!是我讓我爸資助你家,讓你家一步步步入小資。我追了你整整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我把你當公主寵著、供著,你把我當冤大頭是吧!”
喬黎黎被他眼中的瘋狂嚇得渾身發抖:“淮顧,你聽我解釋……”
“不必了。”
薄淮顧鬆開她,從茶幾上拿起一份文件,又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在喬黎黎驚恐的目光中,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刀鋒毫不猶豫地劃過她的掌心!
“啊——!”喬黎黎發出淒厲的慘叫。
鮮血瞬間湧出,薄淮顧死死按住她流血的手,狠狠壓在那份《離婚協議書》的簽名處,留下一個猙獰的血手印。
“既然你覺得當薄太太這麼委屈……”他盯著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那我就成全你。”
他鬆開手,朝門口的保鏢冷冷下令:“拖去流產,要是死了,就跟她的奸夫一樣,丟進海裏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