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瑜霜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臂上的傷口已被妥善包紮。
薄淮顧就坐在床邊,見她醒來,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定她已經退燒後,才緩緩開口:“明天是黎黎的生日,你去跟她道個歉吧,讓她開心。”
沈瑜霜閉上眼,不想看他。
“如果我不去呢?”她聲音沙啞。
薄淮顧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
“你弟弟的骨灰,還在我手裏,你想讓他入土為安,就乖乖聽話。”
沈瑜霜猛地睜開眼,死死瞪著他,最終,還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好。”
第二天晚上,薄淮顧派人送來一條奢華精致的禮服和配套的珠寶首飾。
但沈瑜霜沒有選擇戴這些珠寶,而是戴上了那條他曾經送給她的、價值千萬的粉鑽項鏈。
宴會在薄家半山別墅舉行,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喬黎黎挽著薄淮顧的手,接受著眾人的祝福,儼然是全場的焦點。
“薄總對太太真是情深義重,太讓人羨慕了。”
“是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沈瑜霜穿著那身華麗的禮服,戴著那條璀璨的項鏈,安靜地站在角落。
聽著周圍的議論,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她深吸一口氣,端起一杯酒,徑直朝著人群中央那對耀眼的身影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她在薄淮顧和喬黎黎麵前站定,微微提高聲音,確保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楚。
“薄太太,生日快樂。”
“之前是我不知分寸,冒犯了您這個正妻。薄總也狠狠教訓過我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對您不敬了。”
她的話像一顆炸雷,瞬間讓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
“沈瑜霜!你胡說什麼!”喬黎黎臉色驟變,厲聲喝道。
眾人麵麵相覷,低聲竊竊私語。
“我聽說薄總這三年根本沒有等喬黎黎,而是談了個大學生!難道就是她?”
“說不定薄太太受寵也是假的!不然薄總怎麼會允許別的女人存在,還帶到這種場合來?”
“而且我聽說薄太太三年前根本不是出國深造,而是跟一個男人私奔,薄總怎麼挽留都留不下她……說不定她就是因為被男人甩了,才回國找薄總接盤!”
聽到這些話,喬黎黎氣得渾身發抖。
“瘋女人!你在這裏發什麼瘋!”
這時,有人眼尖地注意到了沈瑜霜脖子上的項鏈,驚呼道:“她戴的……是不是之前拍賣會上薄總拍下的那條價值千萬的項鏈?新聞不是說,薄總要送給薄太太的嗎?”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條項鏈上,又疑惑地看向喬黎黎光潔的脖頸。
喬黎黎感受到那些探究的目光,惱羞成怒,指著沈瑜霜尖聲道:“她就是個悸女!這項鏈一定是她偷的!她妄想當薄太太想瘋了,在這裏胡說八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始終沉默的薄淮顧,等待著他的反應。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薄淮顧眼神冰冷地掃過沈瑜霜,然後伸手攬住喬黎黎的肩膀,語氣淡漠地開口:
“黎黎說得對,這項鏈,是她偷的。”
眾人恍然大悟,看向沈瑜霜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原來是個悸女,難怪這麼不要臉,偷了東西還敢來鬧事……”
“估計是想當薄太太想瘋了!”
薄淮顧抬手拽下她脖間的項鏈,對趕來的保鏢冷冷地吩咐:“把她拖出去,給她點教訓,讓她長長記性。”
兩名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沈瑜霜,不顧她的掙紮,強行將她拖離了宴會廳。
她被粗暴地拖到別墅後一條昏暗無人的小巷裏,重重摔在地上。
還沒等她爬起來,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就從陰影裏圍了上來,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別怕,哥哥們會好好疼你的……”
沈瑜霜心中警鈴大作。
她沒想到薄淮顧所謂的“教訓”竟是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