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霜兒下意識捂住脖子上的長命鎖。
“不......不是的......”
“表哥......表哥救我......”
她哭得更慘,整個人幾乎掛在了沈清川身上。
沈清川氣得發抖,指著我的手都在哆嗦。
“沈雲婉!你怎麼能為了自己苟活,就把霜兒推出去!”
“身外之物,怎能與女子清白相比!”
“你這是要逼死霜兒啊!”
我冷笑。
“夫君這就不對了。”
“剛才你推我出去的時候,怎麼不說是逼死我?”
“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
“還是說,在你沈清川眼裏,我這個發妻的命,本就比不上你的表妹金貴?”
沈清川被我堵得語塞,繼而咬牙切齒。
“你嫁入沈家,就是沈家的人!”
“為家族分憂是你的本分!”
“霜兒是客!她若出事,我如何向舅舅交代!”
“你若是還有半點良知,就該主動站出來!”
他說得義正辭嚴。
匪首看著這場鬧劇,眼裏的興味更濃。
他翻身下馬,動作幹淨利落,不像個匪首。
馬靴落地時,我瞥見了靴底的雲紋,心頭一震。
那不是普通靴子,是京城禁軍的製式雲根靴。
匪首走到我麵前,目光在我們之間掃過。
“沈大人倒是會算計,拿自己的婆娘出來頂事,有意思。”
沈清川被羞辱得滿臉通紅,卻不敢發作,隻把怒火全撒向我。
他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跟我過去!”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別逼我休了你!”
他拖著我就往山匪那邊拽,林霜兒在他身後冷笑。
我心中最後一絲溫度散盡。
休了我?求之不得。
我猛地抬腳,狠狠踹在沈清川的小腿迎麵骨上。
這是上一世,我在山寨裏跟人學的保命招數。
“啊——!”
沈清川慘叫一聲,抱著腿彎下腰。
我趁機掙脫,反手拔下頭上的銀簪,抵住自己的喉嚨。
簪尖刺破皮膚,血珠滾落。
“別過來!”
我厲聲喝道。
沈清川痛得滿頭大汗,抬頭看我,怒火更盛。
“你要幹什麼?以死相逼?”
“沈雲婉,你別不識抬舉!”
“你死了也是沈家的鬼!屍體照樣要送給大王賠罪!”
我看著他那副猙獰的嘴臉,隻覺惡心。
“沈清川,你想拿我去換你的心上人?”
“做夢!”
我轉頭,看向一直看戲的匪首。
目光裏沒有一絲畏懼。
“大當家的,咱們來賭一把如何?”
匪首挑了挑眉,手中的馬鞭停了。
“哦?有點意思。”
“你想賭什麼?”
我壓下心底翻湧的恨意,指著沈清川和林霜兒。
“就賭我們,誰更值錢。”
“今日我若跟你們走,也是個死。”
“不如換個玩法。”
“我這裏,有沈家藏匿私鹽的賬本線索。”
“而那位表小姐身上,不過是些死物首飾。”
“大當家的,您是要能敲詐沈家一輩子的把柄,還是隻做這一錘子買賣?”
這話如驚雷落地。
沈清川顧不得腿疼,驚恐地瞪大了眼。
“你......你怎麼知道......”
“閉嘴!你這個瘋婆子!你胡說什麼!”
他臉色慘白,嘶吼著想掩蓋我的話。
匪首的眼神變了。
貪婪,凶狠,還有一絲玩味。
他一鞭子抽在沈清川麵前的地上,塵土飛揚。
“都別動!”
“老子最喜歡玩遊戲了。”
“沈夫人,既然你這麼有誠意。”
“那老子就陪你玩玩。”
匪首一步步朝我走來。
“若是你說的是假的,老子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若是真的......”
他獰笑著,看向瑟瑟發抖的林霜兒。
“那今日這壓寨夫人,就換個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