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整個禮盒,正好砸在陸淮舟腳邊。
潔白的紗裙散落出來。
他拎起裙擺,淡淡地掃了一眼,輕聲道:
“蕭家倒是有心了,這一條裙子,少說也要兩千萬。”
看著那一襲白紗被陸淮舟捏在手裏,沈眠的心懸了起來。
這是蕭家送給她的。
大師手工定製款,內襯還繡了她的名字。
若是被陸淮舟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她慌忙上前,一把扯過紗裙,塞進盒子裏,急切道:
“這麼貴重,讓管家收起來吧,別弄壞了。”
陸淮舟卻狐疑起來:“你這麼急做什麼?又不是送給你的。”
沈眠臉色一白,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
還好許輕然見不得陸淮舟對她如此上心,連忙挽住陸淮舟的胳膊,柔聲道:
“淮舟,我想吃草莓華夫餅,你去給我做好不好?”
對許輕然,陸淮舟向來有求必應,當即轉身去了廚房。
許輕然緊隨其後,拈起一顆草莓遞到他唇邊。
他自然地含住,隨即攬著她的腰,旁若無人地吻了上去。
沈眠看著他們如同恩愛夫妻般在廚房纏綿,心已經痛到麻木了。
那不是尖銳的疼,而是一種沉悶的鈍痛。
像一塊濕透的厚毯子,裹住心臟,慢慢收緊。
她別過眼去,生怕多看一眼,淚水就會奪眶而出。
好不容易熬到早餐結束,許輕然又拉起她的手,要一起出去逛街。
沈眠眼皮一直在跳。
陪許輕然走進一家酒吧,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許小姐,上午就喝酒,不太好吧?要不我們......”
許輕然笑了笑,“誰說來酒吧就是喝酒了?喝點果汁不行麼?怎麼,你心裏還裝著淮舟,看我不順眼,不想陪我?”
話已至此,沈眠無法再推辭,隻能隨她走了進去。
許輕然似是這裏的常客,經理迎了上來,將她們引入vip包廂。
很快,侍應生便送來兩杯雞尾酒。
沈眠有些猶豫,“不是說不喝酒嗎?”
許輕然不由分說地將其中一杯雞尾酒塞到她手裏。
“這個叫長島冰茶,度數很低的,跟果酒差不多,你嘗嘗。”
在許輕然殷切的目光下,她小心地啜飲了一口。
酸酸甜甜,酒味確實不濃。
她天真地想,都叫冰茶了,應該不會上頭。
不想才喝了半杯,她就感覺頭昏腦漲,意識模糊。
許輕然也喝了大半杯,雙頰酡紅,躺在沙發上,一副醉意朦朧的樣子。
緊接著,包廂門突然打開,幾個衣著暴露的男模魚貫而入。
對上那幾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沈眠心跳如擂鼓,攙起癱軟的許輕然就想跑。
許輕然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回沙發,在她耳邊,輕聲道:
“忘了告訴你,長島冰茶還有一個名字,叫失身酒。”
沈眠的心沉了下去,她明白了,這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許輕然醺然一笑,“別怕,我已經給淮舟發了短信求救了。隻是你猜,他來了之後,會選擇救誰。”
“你這個瘋子!”沈眠咬牙切齒,強撐起身子想逃。
可是她那杯酒顯然被加了料,她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而許輕然裝模作樣扯開衣襟,又往身上潑了些酒。
當陸淮舟踹開門,許輕然立馬拽過一個男模,假裝被強迫,哭著喚道:“淮舟,救命!”
陸淮舟雙目猩紅,一腳踹開了壓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
她馬上投入了陸淮舟的懷抱,抽抽噎噎道:
“淮舟,沈眠非要帶我來這裏喝酒......我根本不知道會這樣......快帶我走!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