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勾引了陸淮舟五年,沈眠成了整個A市的笑柄。
大家都笑她胸大無腦,不知廉恥,哪怕脫光了陸淮舟都看不上。
親媽也戳著她的額頭罵她:“一個陸淮舟都拿不下!養你有什麼用!賠錢貨!”
沈眠很是委屈。
其實她早就拿下了陸淮舟。
他們暗中纏綿了整整三年。
隻是陸淮舟並不打算娶她。
還掐著她的下巴冷冰冰地說:“你這樣笨,怎麼配做我太太?”
說到底,陸淮舟喜歡的,始終是許輕然那樣才貌雙全的高知美人。
聽說許輕然已學成歸國,陸淮舟打算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向她求婚。
沈眠也終於死了心。
她找到陸父,冷靜地說:“蕭家那個絕嗣的少爺,我來嫁吧。”
......
入夜,沈麗華端出一杯熱牛奶,示意沈眠送去陸淮舟的書房。
沈眠歎了口氣。
五年了,沈麗華總是不遺餘力地,為她和陸淮舟創造獨處的機會。
隻因五年前陸父的遺囑意外曝光。
老爺子百年之後,所有資產,都留給陸淮舟。
沈麗華這個續弦,什麼也得不到。
沈麗華怕竹籃打水一場空,便把沈眠這個養在鄉下的女兒接了過來,讓她去勾引陸淮舟。
沈麗華打的一手好算盤,親生女兒和陸淮舟結婚了,她後半生便有了指望。
可是陸家大少爺,哪有那麼好糊弄?
送上門的肉該吃就吃,負責是不可能負責的。
沈眠很想說實話,可瞥見沈麗華陰沉的臉色,還是憋了回去。
她緩步走進書房,將牛奶輕輕放在陸淮舟的書桌上。
陸淮舟正在處理工作,聽見腳步聲微微蹙了蹙眉,一張俊臉宛若冰雪雕就。
她識相地轉身離去,他又叫住了她:“今晚來我房間。”
沈眠不敢違逆。
她能在這個家立足,全仰賴陸淮舟。
陸淮舟要是不高興了,她隨時被送回鄉下。
在外婆的安排下,嫁給村長家的傻兒子。
夜深人靜,她乖乖地摸到陸淮舟的臥室。
剛推開門,她就被攔腰抱起,扔在了大床上。
凜冽的鬆香氣息撲麵而來,她下意識攀住陸淮舟的脖頸。
燈火昏黃,她癡癡地望著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
眸子裏湧動著很深很暗的溫柔,像一片幽靜的湖泊,幾乎要將她溺斃在裏麵。
沈眠想起自己剛到陸家的時候。
她膽怯地站在陸宅奢華的客廳裏。
彼時陸淮舟從旋梯上走下來,就這樣看著她,柔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後來她就一直跟著陸淮舟。
他親自送她入學,因她一句站軍姿好累,就讓幫她逃過了軍訓。
每個周末,他都會來看她,還會帶一束新鮮的花。
他還教她跳舞、品酒、插花......
一點點把她從一個鄉下丫頭,雕琢成圈內名媛。
他對她太好了,比對親妹妹陸淮芳還好。
好到讓她生出妄念,飛蛾撲火般愛上了他。
好到讓她以為,母親交給她的任務,就要成功了。
直到她看到他皮夾裏,許輕然的照片。
她才明白,他所有的溫柔,都是因為,她有一雙和許輕然相似的眼睛。
“輕然,輕然......”
陸淮舟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陸淮舟在床上從來都不算柔情蜜意,常掐的她大腿內側一片青紫,撞得恥骨生疼。
但他想起許輕然的時候,動作便柔和很多。
甚至還會吻她。
沈眠在心裏幽幽地歎了口氣。
她拿什麼和許輕然比呢?
許輕然都不必現身,陸淮舟隻要想到這個人,就會變得柔情似水。
而她呢?
隻能在他想起許輕然的這片刻,才能獲得些許溫存。
心裏一陣絞痛,她閉緊了雙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溢出。
陸淮舟並不在意,掐著她的腰愈發用力,又捂著她的嘴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
她的聲音,不像許輕然。
情潮褪去,沈眠趴在床上,氣息微弱。
陸淮舟已經裹上了睡袍,恢複了一貫的冷清,淡淡地說:
“休息好了就趕緊回去。”
沈眠艱難地撐起身子,蠶絲被半滑下來,裸露的肩瑩白如雪。
陸淮舟眸子一黯,自身後擁住她,在她的肩頭落下一個冰涼的吻。
“放心,就算我和輕然結婚了,也不會不管你。”
“我給你在城西買了套公寓,到時候你就在那裏等我。”
沈眠沒有應聲,隻微微頷首。
穿上外袍,裹住一身紅痕,拖著兩條酸軟的腿離開了他的臥室。
她很清楚,她不會去的。
隻是陸淮舟目前對她還有性趣。
她暫時還不能告訴他,她已經答應了陸老爺子,替陸淮芳聯姻,嫁到蕭家去。
蕭家獨子年紀輕輕就沒有生育能力,對大小姐陸淮芳來說,是個火坑。
但是於她而言,卻是唯一的出路。
嫁給蕭大少爺,她便不用再看母親的臉色,也不用仰仗陸淮舟而活。
陸老爺子已經決定了,一個月後陸淮舟的生日宴,就公布這樁婚事。
屆時,陸淮舟也將當眾向許輕然求婚。
以後,她和陸淮舟,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