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鬱母張開雙臂,決絕的跳下了山崖。
“媽!”
鬱知秋目眥盡裂的跑過去,抬手拚命想要抓住母親,卻隻抓到了一縷刺骨的寒風。
“哐當!”
重物墜落的聲音如炸雷在鬱知秋耳邊響起,她絕望的眼淚奪眶而出:“媽,對不起,都是我愛錯了人,害得你丟了性命,對不起,女兒這就下來給你賠罪。”
鬱知秋被巨大的愧疚感淹沒,如抽去了靈魂的空殼,搖搖欲墜的站起來,張開雙臂想要一躍而下,卻被隨後趕來的傅懷赫從身後死死抱住,
男人嗓音帶著他未曾察覺的幾分歉疚:“知秋,你別做傻事,你還有我。”
“放開我!”她滿眼憤恨的推開他,隻覺得傅懷赫眼底久違的那絲歉疚,刺眼至極。
如果不是傅懷赫這次精心設計了綁架,她根本被不會被母親誤會,甚至害她墜崖身亡,
這會又裝什麼深情好丈夫?真惡心!
怒急攻心,心臟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鬱知秋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等她再次醒來,入眼所見是刺目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床邊空無一人,而病房中央擺著一副冰棺,
鬱知秋強撐著大腦的暈眩,瘋了一樣衝過去撲在母親的棺木前,見母親原本溫婉的五官變得腫脹不堪,右腿也變得血肉模糊,
她心如刀割,伏在母親身上崩潰痛哭,無比懊悔自己當年愛上傅懷赫,現在還害得母親死不瞑目,
她咬牙切齒道:“媽,你和爸爸不會慘死,仇人也不會囂張太久,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我要讓傅懷赫和陳圓,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知秋,你就這麼恨我麼?”
衝進病房的男人神色驚愕的看著她,冷峻的眉眼閃過痛楚之色,將她霸道的抱在懷裏,啞聲道:“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是我沒保護好你,至於陳銘,我也是讓人查了才知道,當年陳家找了京都權貴幫忙,秘密安排他假死脫身離開監獄的,你放心,我一定再次替你討回公道,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走開!”鬱知秋狠狠推開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你叫民政局的人馬上來醫院給我們辦離婚手續。”
傅懷赫驚訝皺眉,“你......你就因為這點事,要跟我離婚?”
轉瞬他想起什麼,衝過來熱烈的吻住她,啞聲道:“別鬧了,我絕不可能跟你離婚,除非我死。”
“既然你母親生前一直盼著我們有個孩子,那我就圓了她老人家的夢,算作給你的補償。”
鬱知秋心裏無比膈應,拚命掙紮躲避他落下來的吻,卻根本抵擋不住男人的瘋狂進攻,最終被他攔腰抱起放在了床上,
從天亮到夜幕降臨,這場無止無休的情事才終於停歇,她神色麻木的坐起身,推開傅懷赫壓在自己身上的腿,掙紮著下床找護士要了避孕藥吞下去,清冷的眼底蘊滿寒冰。
她對傅懷赫如今隻剩下恨,決不可能給他生孩子!
等傅懷赫明天醒來,她就跟他離婚。
睡到半夜,鬱知秋有些口渴醒來,卻發現身邊的床鋪空了,而陽台上亮著燈光,傅懷赫跟他的幾個兄弟在並肩抽煙,
男人們肆意大笑,高聲議論。
“懷赫哥真厲害,在床上徹底睡服了要離婚的老婆,將一場婚姻危機輕鬆化解,不過陳圓如今鬧著要你離婚娶她呢,你打算怎麼取舍?”
站在黑暗裏的鬱知秋呼吸一緊,暗暗攥緊拳頭,隻聽見傅懷赫自信勾唇笑道:“小孩子才做選擇,我自然兩個都要!”
“當年我為了知秋將陳銘送進監獄,讓他被法院判處了死刑,圓圓悲痛欲絕從樓梯滾下來,雙腿殘疾得終 身坐輪椅,她數次鬧著要割腕自殺,我父親逼我日日守在床邊照顧圓圓賠罪,慢慢也讓我對圓圓從最初的心疼愧疚變成了深愛,後來我為了哄她開心也把她哥弄出來了。”
“我以前是瞧不上她奢靡愛享受,可我現在覺得,她其實是個重情義的好姑娘,也很值得我愛,明天我就給圓圓送去上億的聘禮,婚禮在國外舉行。”
他的兄弟們麵麵相覷,有人追問道:“國內一個,國外一個,真有你的,但你這麼做,就不怕知秋知道此事,也跟你鬧麼?之前有個女秘書勾引你,被她知道後,跟你冷戰了一個月,逼你把所有秘書都換成男的才罷休。”
“不會的,知秋現在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有什麼好怕的?我哄哄就好了,”傅懷赫隨手掐滅煙頭,口氣不以為意:“今夜知秋定然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來日東窗事發,她就算再生氣,但她那麼愛我,不可能舍得流掉孩子,丟下我離開。”
“畢竟除了我,以後這世上,她再也沒有能依靠的人了,我會是她的唯一。”
男人們齊聲喝彩,讚譽他馭妻有方,
僵立在原地的鬱知秋,被他的無恥震驚的後退幾步,舉著手機錄像的右手控製不住的顫抖。
原來傅懷赫仗著她的愛,竟如此有恃無恐,還謀劃著讓她和殺父仇人的妹妹共侍一夫,真是做夢!
鬱知秋強忍怒火關掉手機,快步翻開傅懷赫的公文包,找到他的簽名章,在寫好的離婚協議上堅定的蓋上了章,並將協議遞給匆匆趕來的律師,冷冷道:“三倍價格,你走貴賓通道加急去辦離婚手續,要快。”
律師驚訝不已,卻被她冰冷的警告眼神嚇得不敢抬頭,正要雙手接過協議,就被一隻大手給按住了協議,
傅懷赫眼神銳利的盯著鬱知秋慘白的臉,皺眉道:“知秋,你大半夜突然叫律師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