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心裏忍不住發笑，你還原諒上我了。

但表麵保持著誠懇表情，雙手合實。

"謝謝您，也向王經理和大家抱歉，浪費大家時間了。"

男人冷哼一聲。

"算你識相。"

本想看"撕逼大戰"的鄰居頓感沒趣散開。

我剛想開門進屋，突然被男人攔住。

"喂，你還得在群裏向我們道歉，不然別人怎麼知道我們沒錯。"

我氣得咬緊後牙槽，沒想到他們這麼得寸進尺。

王經理滿臉堆笑。

"是啊，陳先生，你就在群裏說一下。"

"就當幫我個忙，給我工作留個痕，好不好？"

我深呼吸掏出手機編輯：

"王經理說：十二點前正常體育活動產生的聲音都正常。"

"在此之前我並不了解，在此向603以及大家道歉。"

那對夫妻看到群裏信息，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心滿意足離開。

隻剩下臉色有些難看的王經理。

我冷笑一聲打開門。

"王經理，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周末清晨，我開始從自家門口往外搬東西。

除了一些簡單換洗衣物外，還有一個昨天剛到的室內籃球架。

好巧不巧，603一家三口從樓梯走上來。

"小陳啊，你這是...要搬走？怎麼這麼突然啊。"

女人立刻換上那副慣用假慈悲表情。

她丈夫卻直接冷笑："你跟他客套什麼，這樣的人早該滾蛋了！"

女人輕輕拍打丈夫手臂，柔聲說：

"小陳，你要是真受不了孩子跳繩，我們可以再商量。"

"這樣突然搬家，別人還以為我們欺負你呢。"

我用手擦了擦臉上汗。

"不會的，我們還是鄰裏，隻不過這次我住你們頭頂。"

夫妻臉一下子煞白，對視一眼不敢相信。

他們的兒子好奇地湊近，摸了摸我身旁籃球架立柱。

"爸爸，這個好酷！"

男人一把將他拽回身邊，眼神卻瞟向我手裏鑰匙。

"你什麼意思？"

我掏出鑰匙在他麵前晃了晃，上麵還掛著門牌號。

女人臉色陡然一變："703？你...你租了樓上？"

"是啊，"我抬起頭，對她綻開一個笑容。

"林老先生房子不錯，價格也合適。最重要的是——"

"王經理說了，晚上十二點前，正常的體育活動產生的聲響，都應該體諒。"

男人表情僵在臉上，他低頭看了看我腳邊籃球架，喉結滾動了一下。

"你...你想幹嘛？"

"不幹嘛啊。"我故作輕鬆地拍拍籃球架。

"新家空曠，正好適合運動。"

"聽說規律鍛煉對身體好，我打算堅持每天練練。"

他們兒子一臉興奮地看著我。

"哥哥，我能去你家和你一起打球嗎？"

我伸出食指搖了搖。

"不行哦，你待在樓下聽個響得了。"

女人終於撕下了那層偽善，聲音尖利起來。

"陳先生！樓上樓下住著，你這樣搞有意思嗎？！"

我不理會他們，拖著我的籃球架，轉身按下電梯上行鍵。

"對了，"電梯門打開前，我回頭補充。

"我一般晚上會開始鍛煉，時間的話不固定。"

"希望你們理解，畢竟遠親不如近鄰嘛。"

電梯門緩緩合上，隔絕了一家人精彩紛呈的表情。

這一次，攻守易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