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和沈若薇默契地後退一步。

“這這這......這太貴重，民女不敢要。”沈若薇聲音發顫。

我瞥向李承稷，他的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意。

我急忙跪下，“民女惶恐。”

所有人都驚訝看向沈若薇和我，以為我們姐妹兩今天吃錯了藥。

見氣氛尷尬，兄長主動站出來解圍。

他對著太子鞠躬行禮。

“殿下，我這兩個妹妹實在是被我們寵壞了。”

李承稷一隻手搭在兄長肩膀，笑意漸濃。

“無妨，二位妹妹皆是玲瓏心竅，定然是明白本太子的心意。”

太子走後，母親冷下臉。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敢當眾駁了太子的麵子？”

沈若薇先是扭扭妮妮地攪著帕子哭出聲，

“母親，我不喜歡太子，不願嫁給他。”

母親瞪她一眼。

我們都清楚，沈若薇隻是愛和我爭。

她從未真的喜歡過太子。

可第一世，她卻因為這些無聊的勝負欲丟失性命。

母親轉頭看向我，眼底充滿憐惜。

“若雪，過來。”

母親朝我招手。

待我靠近，極其輕柔地撫摸我的頭發。

“既然你姐姐已經不和你爭，你如願了。”

兄長也滿臉喜色，一副為我高興的模樣。

我猛地抬頭，

“母親，我不想做太子妃。”

這話一出，母親和兄長皆是一怔。

他們都清楚，我曾經有多喜歡太子。

少女的情懷總是熾熱又張揚。

隻一眼，我便對李承稷傾心不已。

他被皇上派去邊境安撫民心，我就跑去寺廟吃齋念佛，為他祈福；

他被人下毒，我以身試藥，成為讓太子解毒......

偌大的皇城裏，所有人都知將軍府的二小姐愛慘了太子殿下。

而李承稷也表現得很愛我。

他對我的好，是獨一份的。

李承稷對京中貴女都冷淡疏離，唯獨對我另眼相看。

某次賞花宴。

我和其他貴女發生爭執。

李承稷並未詢問緣由，隻溫柔對我道，

【你無需理會她們，在本太子心中，沈二小姐是天上明月。】

私下裏，太子溫柔的捧著我的臉，像是整個人沉溺在我眼睛裏。

【若雪，你的眼睛好美，花開正豔卻不及你半分。】

【等來日我登基，你便是我的皇後，吾妻唯若雪爾。】

一字一句，太過動人。

讓涉世未深的少女，情根深重。

驟然從回憶中抽離，我的眼眶通紅。

不止是為了錯付真心的自己，更是有被皇權無情碾壓的悲哀。

“母親，太子心中另有其他，他並不喜歡我。”我拭去眼淚。

母親心中大震。

她太了解我。

怎的短短一日，就忽然像變了個人。

如今的我就好像曾曆經生死的苦命人。

母親聲音都在抖，“太子他......欺負你了？”

我搖頭。

現在還沒有，以後就不一定了。

沈若薇歎了口氣。

她和我爭了那麼多年，到了這時也不免同情我。

母親和兄長有些苦惱。

要拒絕太子的求娶，可不容易啊。

母親咬著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豁出去了，為娘這就進宮求皇上。”

母親很疼我們這三個孩子。

我並不意外母親的決定。

我抱住母親，“娘，您別衝動。”

眼見瞞不下去，我和沈若薇隻能一五一十地把重生之事，全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