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鳳禦九天：我媽是女尊大將軍

第二章 審問與密約

走出院子，來到屋後僻靜的草垛旁，天色已經擦黑，遠處傳來幾聲犬吠。

“媽媽”停下腳步，轉過身，在暮色中凝視著我。她的身影在漸濃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挺拔，與我記憶中那個總是佝僂著背的媽媽判若兩人。

“小孩，”她開口，聲音比在屋裏時緩和了些，但依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我現在問你話，你老實回答。但今天我問你的，以及我之後說的話，你不許告訴任何其他人，聽明白了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小手緊張地揪著衣角。

她似乎對我的配合還算滿意，蹲下身，平視著我的眼睛，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我是誰？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雖然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她問出“我是誰”這三個字，我的眼淚還是“唰”地一下流了下來。她真的不是我的媽媽了！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嗚......媽媽......”我忍不住哭出聲。

她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耐煩，但看我哭得傷心，還是生硬地安慰道：“不許哭！女孩子家，怎麼動不動就掉眼淚，像什麼樣子！再哭......再哭晚上山裏的狼下來叼走你！”

我被她的話嚇得一噎，哭聲硬生生止住，隻剩下小小的抽噎。村裏早就沒有狼了......但這個“媽媽”好凶，我好怕。

她看著我憋著哭、一抽一抽的樣子，歎了口氣，伸手有些笨拙地把我攬進懷裏，輕輕拍著我的背。這個懷抱，依然有媽媽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清香，卻又多了一種陌生的、令人安心的堅實力量。

我慢慢平靜下來，抽噎著回答她的問題：“你......你叫趙小梅，是我媽媽。我叫趙小琴。這裏是趙家村。你......你是我媽媽，我是你女兒。”

“趙小梅？媽媽？女兒？”她鬆開我，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上下打量著我，“我......我都有你這麼大的女兒了？這怎麼可能？”

她真的不想要我了嗎？我的眼眶又紅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她趕緊說道，語氣帶著點無奈，“那你告訴我，現在是何年何月？皇帝......不，現在的領導人是誰？家裏那些人，又都是誰？”

我努力理解著她的問題，斷斷續續地回答：“今年是2017年。沒有皇帝了，老師說過，人人平等。家裏有爺爺趙老栓，奶奶王秀娥，爸爸趙大偉，弟弟趙天寶，還有我。”

“2017年？沒有皇帝？人人平等？”她喃喃自語，眼神中充滿了震撼和迷茫，摟著我的胳膊不自覺地收緊，“這到底是何方地界？我這一覺，是睡到哪個海外異邦來了？還是在做夢？”

她晃了晃頭，繼續追問：“我一直住在這裏？你爹......你爸爸是何時嫁給我的？你幾歲了？你弟弟幾歲了？”

“媽媽你不是一直住這的，外婆家在響水村。你和爸爸結婚好多年了。我今年九歲，弟弟七歲。”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外婆？我為何會住在......外婆家？”她更加困惑，“女子的家，不就是妻家嗎？外婆家應是你的父族才對......”

我小聲解釋：“不是的，媽媽。外公外婆才是你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是爸爸的爸爸媽媽。外婆家以前是你的家，後來你和爸爸結婚了，你就來爸爸家了，這裏就是你家了。”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低聲嘀咕：“原來如此......我竟是‘倒插門’？入贅？怪不得那‘娘’與我親娘長得一般無二，態度卻如此奇怪......就算我是入贅，那男人竟敢對妻主動手，也是大大的不守夫道，合該重罰！”

她嘀咕的話我大半聽不懂，但“入贅”、“不守夫道”這幾個詞卻記下了。看來這個“媽媽”覺得自己是“倒插門”的女婿？

忽然，她雙手扶住我的肩膀，神情變得無比嚴肅：“趙小琴，記住，今日我與你說的話，一字都不能對外人言。否則......”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否則媽媽會非常生氣，後果很嚴重。明白嗎？”

我看著她銳利的眼神，用力地點頭：“明、明白了，媽媽。我誰也不告訴。”

“很好。”她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算是滿意的表情，再次抱起我，“回去吧，天黑了。”

回到家裏，我發現飯桌已經收拾幹淨，奶奶甚至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招呼“媽媽”洗漱。爺爺和爸爸坐在角落裏，臉色陰沉，卻都沒說話。

我心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果然，就在“媽媽”準備舀水洗臉時，她手中的水瓢突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地！

“媽媽！”我驚叫著衝過去。

與此同時，奶奶和爸爸對視一眼，臉上竟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獰笑。爸爸一個箭步上前，和奶奶一起，用早就準備好的麻繩，迅速將昏迷不醒的媽媽捆在了椅子上！

我想撲上去阻止，卻被爸爸一把推開，重重摔在地上，手肘磕在冰冷的地麵上，鑽心地疼。

“大師，快請進！”爺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隻見他領著那個白天來過的、穿著怪異袍子的神婆，快步走了進來。

看著神婆圍著被捆縛的媽媽跳神念咒，看著爸爸和爺爺奶奶臉上那如釋重負又帶著狠厲的表情，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完了！白天的那個“媽媽”不見了！我喜歡的那個厲害的“媽媽”被他們抓住了！

我害怕得渾身發抖，隻能在心裏拚命祈禱：快回來！白天的媽媽，快回來救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