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升職宴會上,老公在台上拉著我的豪門閨蜜深情告白。
兒子也對我一臉不屑:“你一點都配不上爸爸,趕緊滾出我們家!”
閨蜜被他們兩人護在後麵,嘲諷地笑:“你一個家庭主婦,拿什麼和我比?”
於是我離了婚,回家繼承億萬家產。
當他們發現合作集團的新任董事長是我時,哭著跪在地上求我原諒。
兒子也眼淚汪汪拉著我的手:“媽媽,我很想你。”
我一腳將他們踹開:“我不回收垃圾。”
1、
畢業後,我和齊謹進了同一家公司,我能力出色,很快升了職。
但為了我們的家,我主動放棄了工作。
如今齊謹工作四年,終於如願升職,我和兒子手牽手,滿心歡喜地參加了他的升職典禮。
但不知怎麼的,我感覺齊謹今天看我的視線有些閃躲。
我沒多想,隻當他是太緊張。
齊謹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台上,自信滿滿地講述著他的職場故事。
兒子仰著頭,眼睛裏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媽媽,爸爸比你厲害多了!”
兒子的話讓我有些哭笑不得,因為我沒有工作,他總覺得我比不上爸爸。
不過,我並不擔心,因為我的爸爸即將退休,我很快就要接手集團了。
戀愛期間,為了不讓他有負擔,我一直沒和他說我家裏的真實情況。
這幾年,雖然我在家相夫教子,但我對金融管理的學習從未放鬆。
我打算在典禮結束後,把這個驚喜告訴丈夫和兒子。
台上,主持人問齊謹一路走來有沒有想要感謝的人。
我的心怦怦直跳,仿佛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當初為了工作發展,齊謹隱瞞了和我的關係。
後來他答應我,在他升職那天,會把我介紹給所有人。
如今,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我努力平複情緒,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激動地等待著。
“一路走來,我經曆了許多。但不論發生什麼,都有一個人在背後默默支持我,鼓勵我,將我從低穀裏拉出來。”
“現在,我想把這個我背後的人介紹給大家。”
我心跳越來越快,清了清嗓子,不斷在心裏排練著一會上台該說什麼。
“這個人就是——”
“鐘妤!”
聽到這個名字。我腦海一片空白。
我甚至以為是齊謹太過緊張叫錯了名字。
但很快我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款款走上台,齊謹溫柔地牽起她的手。
鐘妤穿著修身的禮服,兩人站在台上並肩而立,看起來無比般配。
齊謹目光深情無比,看向鐘妤的眼裏溫柔都快要溢出來。
“這些年,如果不是小妤的支持,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
“她大方迷人,能力出眾,自從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就深深的被她吸引......”
齊謹還在台上深情告白,可我此刻已經什麼都聽不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這兩人,一個是我愛了多年的丈夫,一個是我無比信任的閨蜜。
鐘妤是鐘氏集團的千金,當時我和家裏因為齊謹鬧了矛盾,斷了關係,身無分文。
是她在我落難時拉了我一把,我們也因此成為了很好的閨蜜。
可現在......
我看著台上兩人的的身影,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這真是一對璧人啊!”
“兩人郎才女貌,一個是商界精英,一個是集團千金,這簡直是小說照進現實!”
“真是越看越覺得般配,兩人都是好福氣啊!”
眾人的話像是無數記重錘,狠狠砸著我的心。
劇烈的憤怒和悲哀籠罩了我,我不顧一切衝上了舞台。
“齊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我憤怒無比,齊謹見我上來,臉色僵了一下,但還是立刻把鐘妤擋在了後麵。
“這位女士,現在是典禮時間,請不要無理取鬧。”
我顫抖著雙手,死死拽住他的衣領,什麼都聽不進去,隻一遍又一遍的質問他。
台下的眾人見此,已經喧鬧起來,紛紛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
齊謹頓覺不妙,狠狠把我推開。
我本就被巨大的悲憤抽幹了力氣,如今被他這麼狠狠一推,直接滾到了台下。
小腿和胳膊被台階撞得青紫,但我卻感覺不到疼。
“這女人是個瘋子!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我不是瘋子!我是他的妻子,我們還有一個孩子!”
想到孩子,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在人群裏找兒子的身影。
齊嘉言一路小跑到我身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台上。
半晌,他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拉起來。
“叔叔阿姨們對不起,我媽媽精神有問題,打擾到你們了!”
一瞬間,心裏原本搖搖欲墜的巨石轟然落地。
我甚至有一瞬間的耳鳴,腦子一片空白。
恍惚間抬頭,我看到了鐘妤對著我肆意的笑。
我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丈夫,我的骨肉,在同一天裏背叛了我。
鐘妤好像知道我想說什麼,她站在台上,對我做了一個口型。
——蠢貨。
我慘然笑笑。
是啊,蠢貨。
深愛了多年的丈夫,竟然出軌了我最好的閨蜜。
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和他的父親串通一氣,說我有精神病。
而這麼多年我卻一絲異樣都沒有察覺。
不,我是有懷疑過的,但我對他們的信任壓過了這一絲懷疑。
我擦幹眼淚,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主動結束了這場鬧劇。
一時蠢不要緊,以後不再犯蠢就好。
這天晚上,齊謹意料之中的沒有回家。
看著牆上掛著的結婚照,我的胃裏一陣翻湧。
前幾年為了工作,我日夜顛倒,得了胃病。
不好好吃飯時會胃疼,情緒過度悲傷時也會。
終於,我忍不住了,將胃裏吐了個幹淨,但仍止不住的抽縮,不斷幹嘔。
兒子突然從屋裏衝出來,氣鼓鼓的跑到我麵前。
“你怎麼把家裏搞成這樣,到時候爸爸和小妤阿姨回來了怎麼辦?”
“你滾出我的家,我和爸爸都姓齊,隻有你姓穀,你就是外人,你滾出我們家!”
說完便跑回屋,重重關上了門。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一向乖巧的兒子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番話像是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淚如雨下。
但我還是覺得孩子年紀小,可能聽了什麼閑言碎語才會這麼說。
我決定跟他好好談談,敲了敲兒子的門,輕聲說:“嘉言,你開門,媽媽跟你談談。”
可門內始終沒有動靜。
半晌,我聽到屋內鈴聲響起。
鐘妤給兒子打來了電話。
“嘉言,明天我和爸爸去接你好不好呀?”
“好~”兒子的聲音裏滿是期待和喜悅,與對我的態度截然不同。
這種對比像是一柄利刃,刺得我的心鮮血淋漓。
我放棄了和兒子談談的打算,轉身在沙發上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我是被開門聲吵醒的,鐘妤和齊謹回來了。
齊嘉言像隻快樂的小鳥一樣撲向齊謹,真是好一個父子情深。
這一晚,我想了很多。
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對父子,都是沒有心肝的白眼狼。
既然如此,那長痛不如短痛。
齊謹見我過來,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玥玥,昨天情況特殊,我沒辦法承認你。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小妤這些年的幫助,真的沒有現在的我。”
我死死盯著著齊謹的臉,一字一句道:
“那我呢?”
明明當初是他死皮賴臉追求我,我甚至為了他和家裏鬧掰,放棄了億萬家業。
即便我的工作能力比他出眾,但為了我們的家,我主動放棄了工作,甘願當一個家庭主婦。
後來生了兒子,我更是勤勤懇懇,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
我為他付出了這麼多,最後得到了什麼呢?
就因為鐘妤是鐘家的千金,他就一把踢開我。
許是見我久久不語,鐘妤嘲諷地笑道:
“玥玥,我們是好姐妹嘛~你什麼都願意和我分享,老公和孩子也是一樣的對不對?”
看著她挑釁的臉,我一點也不慣著,直接伸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既然這樣,那我拉的屎你是不是也要嘗嘗鹹淡?”
齊謹見我對鐘妤動手,衝上來把她護到身後:
“你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別對小妤動手!”
齊嘉言也上前推我:
“媽媽壞人!不許欺負小妤阿姨!”
說罷,兩人便心疼的圍在鐘妤身邊。
我苦笑,眼淚卻再也沒有流出。
曾幾何時,這對父子對我也是這麼維護。
隻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鐘妤在攙扶下直起了身子,狠狠瞪了我一眼,卻沒有還手。
隻是轉身從齊謹的包裏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書,趾高氣昂道:
“簽了吧,他已經不愛你了,你識相點對誰都好。”
我看向齊謹,他低頭沉默不語,半晌,支支吾吾道:
“小妤是鐘家的千金,之前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就常常鼓勵我。我承認是我負了你,你要怪就怪我吧,別遷怒小妤。”
“所以,就因為她是千金小姐,就因為她在你失意時鼓勵你,你就對她情根深種?”
我笑了,扯過協議書立刻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鐘妤見我簽的如此幹脆利落,滿意道:
“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畢竟我什麼都比你強。”
“對了,阿謹現在是關鍵期,為了他的事業,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講話。”
“房子就留給你了,畢竟你當了這麼多年家庭主婦,連個工作都沒有,再去睡大街,怪可憐——”
我不等她說完,直接抄起一旁的掃帚,往三人身上狠狠招呼。
“啊!穀玥!你這個潑婦!”
我一路把他們趕出家門,屋內這才安靜了下來。
巨大的疲憊感席卷了我。
丈夫出軌,閨蜜背刺,就連親生骨肉也和我不同心。
可憐我這十多年來無怨無悔的付出。
我深呼吸幾口氣,把屋子裏和那父子倆所有相關的東西都扔了。
一切都收拾好後,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家。
站在闊別已久的別墅門口,酸澀感漸漸在我心底蔓延。
曾經這個家是那麼熱鬧,那時候爺爺奶奶都還在,媽媽會溫柔的摸著我頭喚囡囡。
隻可惜,當時我不顧家裏人反對,非齊謹不嫁。
爺爺奶奶見我如此固執,被氣的一病不起,不久就雙雙撒手人寰。
媽媽因為我常年不回家,心鬱成疾。
那時候我正因為家裏人的不理解而鬧別扭,誰來電話都不接。
也因此錯過了和媽媽最後的見麵機會。
往事曆曆在目,我不禁跪在別墅門口崩潰大哭。
無比痛恨自己當年的不懂事和執拗。
或許今天所遭受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
爸爸聽到聲音,急急忙忙出了屋。
“玥玥,我的寶貝,你終於肯回來了。”
爸爸老淚縱橫,渾濁的眼中滿是疼惜,趕緊把我拉進了家。
我忍不住抱著爸爸嚎啕大哭。
終於平靜下來後,我歉疚道:
“是女兒不孝,這麼些年來,讓家裏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爸爸隻是搖頭,忙說回來了就好。
他又問起我和齊謹的事情。
我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他。
爸爸聽後,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這個畜生!你這些年付出這麼多,他居然辜負你!”
“別怕,爸爸給你做主!”
聽到爸爸這麼說,我又沒忍住落下淚來。
還好,我還有爸爸,我還有家。
這麼些年,我虧欠家裏太多了。
晚飯後,秘書給爸爸送來了一份資料。
他看後,眼中閃過一絲肅殺。
“一個小小的鐘家,也敢縱容私生女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說罷,便打了一個電話。
“通知所有公司旗下的產業,一切和鐘氏有關的合作全部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