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求價值不菲的野靈芝給奶奶續命,我嫁入徐家給病秧子徐揚衝喜。
新婚夜過後,徐揚竟真的氣色好了起來。
原本答應給我的靈芝,卻被養在他家的表妹拿去喂貓。
“揚哥說我的阿花體弱,拿點補品給它補補。”
我奶奶沒等到靈芝,終究還是咽了氣。
而我隻是在徐家別墅偏僻的儲藏室裏,燒點紙錢寄托哀思。
表妹紀媛媛帶著傭人,踹翻裝紙錢的火盆,火星濺得滿地都是: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為了錢嫁進來的衝喜工具,死了奶奶還想臟了徐家的房?”
我拚命護著骨灰盒,卻被她死死按住。
她梨花帶雨一句:“阿揚哥,道士說就是她奶奶一直克你!”
徐揚皺著眉,看都沒看我一眼:“扔了,別留在家裏礙眼。”
我看著他冷漠的側臉,心中滿是絕望和冰冷。
徐揚,你以為衝喜真的是封建迷信嗎?
你很快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能要你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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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奶奶的骨灰盒被扔,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視線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我哭到渾身脫力,跪在徐揚腳邊。
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褲腿苦苦哀求:
“徐揚,不要啊,求求你......”
“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她已經去世了,還不能善終嗎?”
徐揚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昂貴的羊絨毯,語氣裏滿是輕蔑:
“張晴!若是留下這邪穢傷了我的身體,你拿什麼賠?”
“就憑你那點給你奶奶治病的破錢?”
“還是你這條不值錢的命?”
我的心猛然一窒,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正要再開口懇求時,一旁的紀媛媛卻假惺惺地歎了一口氣。
她蹲下身,伸手拍著我的背:
“阿揚哥能讓你帶著你那快病死的奶奶嫁進來,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可你看看,你奶奶不僅沒報恩,還害得阿揚哥的病一直不好......”
“昨天道長還說,阿揚哥的病就是有人妨的,如今你奶奶一死,他就能起身了。”
“你要是強行留下,萬一阿揚哥的病再反複,你擔得起責任嗎?”
我氣得渾身顫抖,憤怒地轉頭看向她,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
“住嘴!我奶奶才不會克人!要不是你糟踐了靈芝,我奶奶怎麼會死!”
明明在我的懇求下,徐揚已經鬆口了。
要不是紀媛媛突然橫插一腳,我奶奶的命原本是保得住的!
我恨恨地瞪著紀媛媛,她卻低下頭,裝作委屈的樣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靈芝是給她救命的......”
她嘴上說著抱歉,可抬眼看向我的時候,眼裏卻滿是掩飾不住的挑釁和得意。
我氣急攻心,掙紮著想要衝上去撕爛她的臉。
徐揚像是察覺到了我的意圖,擋在紀媛媛身前,眼神冰冷:
“張晴,衝喜而已,真當自己是徐家太太了?”
“家裏的東西,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你奶奶,本來就該死!”
我忍無可忍,朝著他大吼道:
“徐揚!我奶奶做錯了什麼?”
“你一直是個病秧子,全是因為有紀媛媛在!她才是那個一直在你身邊作祟的東西!”
“紀媛媛!你以為我感覺不到你身上的邪氣嗎?”
話音剛落,紀媛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
我八字特殊,從小就能感知到常人看不到的陰陽之氣,還能鎮邪避凶。
小時候村裏鬧過邪怪,還是一位老道長說我能鎮住,讓我在村口住了半個月才平息。
嫁進徐家的第一天,我就發現紀媛媛不對勁,她身上總是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邪氣。
尤其是在靠近徐揚的時候,那黑色邪氣會纏到徐揚身上。
可當時我滿心都是我奶奶的病,想等我奶奶身體好轉了,再找機會跟徐揚說這件事。
可我沒想到,正是因為我的一念之差。
我奶奶就這麼沒了,還被紀媛媛安上了克人的惡名!
很快,紀媛媛就調整好了情緒,她撲進徐揚懷裏,泫然欲泣:
“阿揚哥,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如果真的是我作祟,這徐家早就雞犬不寧了,我實在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汙蔑我!”
原本還皺著眉,上下打量著紀媛媛的徐揚。
聽到她的話後,立刻收回了視線,眼神裏滿是心疼。
他推著輪椅,朝我猛地揚起手,狠狠地扇了下來。
“閉嘴!我相信媛媛!”
“我爸媽肯定是被你奶奶的花言巧語騙了,才讓你進徐家衝喜,你真是不知廉恥!”
火辣辣的疼瞬間蔓延開來,喉嚨裏也湧上一股腥甜的血氣。
我咬著牙,沒讓血吐出來,隻是死死地盯著徐揚。
徐揚嫌惡地掃了我一眼,對一旁的傭人命令道:
“把張晴關進地下室,讓她好好反思反思!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放她出來!”
我看著徐揚身上纏繞著的、和紀媛媛一樣的黑氣,緩緩地低下了頭,什麼也沒說。
徐揚是非不分,間接害死了我奶奶,我憑什麼還要救他?
我抱著奶奶留下的遺物玉如意,蜷縮在角落,累得沉沉睡去。
一陣冷風吹過,從窗戶縫隙裏灌進來,帶著郊外的寒氣。
睡夢中,我卻感覺到一陣蝕骨的寒意,像是有冰冷的手在撫摸我的臉頰。
冷風將地下室的窗戶吹得哐當作響......
我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紀媛媛像個鬼魅一樣。
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輕聲說道:
“姐姐,你的這雙眼睛可真漂亮啊,能看到那麼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