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禮前夜，我在婚房的衣櫃裏，看著繼妹和未婚夫在床上雲雨。

繼妹穿著我的定製婚紗，聲音又浪又軟。

“止言，明天你就要娶那個冒牌貨了，你真的甘心？”

未婚夫揉了一把她的軟肉。

“要不是她手裏握著30%股份，你以為我會娶一個二十年前被抱錯的野種？”

“等婚後我拿到授權書，就送她去見閻王。”

“到時候韓家和顧家都是我們的。”

而我想起半年前被韓家接回的場景。

韓家父母對我愧疚又疏離，隻有繼妹“熱情”得過分。

而顧止言，這個號稱對我一見鐘情的未婚夫。

在我回來第三天就向我求婚，說要給我“彌補二十年的委屈”。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淩晨三點，我悄無聲息地離開婚房，給助理發了條消息。

“計劃可以開始了。”

01

我沒有回韓家老宅，而是去了酒店頂層的套房。

剛進門，手機就響了，是顧止言。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裏的哽咽，接通時聲音還帶著刻意裝出來的睡意。

“止言？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剛和兄弟們喝完酒。”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像是真的在為婚禮前夜興奮。

“新月說你不在家，跑哪兒去了？”

我捏著手機的指節泛白，韓新月倒是會惡人先告狀。

“婚房裏有點悶，我回老宅拿點東西，順便陪陪爸媽。”

我撒謊時心跳平穩，連自己都驚訝於這份冷靜。

“哦？”

顧止言輕笑一聲，那笑聲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陪爸媽？他們今晚可是在我麵前念叨了半天，說你性子野，剛回韓家就不安分，還說......”

他故意頓了頓，像是在吊我胃口。

“說什麼？”

我配合著追問，指尖卻在平板上快速滑動，調出助理發來的文件。

“說你怕是配不上我們顧家。”

顧止言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不過沒關係，明天婚禮一辦，你就是我顧止言的妻子了。到時候可得收收你的脾氣，別給我丟人。”

我握著平板的手猛地收緊，屏幕上的股份轉讓協議模板差點被我劃花。

“我知道了。”

我輕聲應著，語氣裏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

“知道就好。”

顧止言似乎滿意了，又恢複了那副溫柔的腔調。

“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做最美的新娘呢。”

掛了電話，我將平板扔在沙發上，走到落地窗前。

樓下的車水馬龍像流動的霓虹，映得我眼底一片冰冷。

沒過多久，微信提示音響起，是韓新月發來的消息，附帶一張照片。

照片裏，她穿著我的婚紗躺在床上，手裏拿著我的結婚誓詞。

配文：“姐姐，你的婚紗真好看，可惜明天穿它的人，配不上這幸福呢。”

我盯著那張照片看了三秒，回複：“明天見。”

然後拉黑了她的微信。

轉身時，助理的電話打了進來。

“韓總，所有證據都準備好了，包括顧氏挪用公款的流水，和韓新月偽造合同的簽字記錄。”

“很好，”

我望著窗外的月光，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明天，我要讓這場婚禮，變成他們的葬禮。”

02

第一次和顧止言見麵，是在韓家的接風宴上。

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站在人群中溫文爾雅。

“韓小姐，我是顧止言。”

他遞過來一杯香檳，笑容溫柔。

“我聽叔叔阿姨說你剛回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那時候的我，剛從小鎮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對一切都充滿了戒備。

卻唯獨對他卸下了心防。

他會記得我不吃香菜，每次點餐都特意叮囑服務員。

會在我加班時送來熱咖啡，陪著我直到深夜。

會在我因為韓家父母的疏離而難過時，抱著我說：“沒關係，你還有我。”

現在想來，那些所謂的“細心”，不過是精心策劃的表演。

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他手機裏和韓新月的聊天記錄。

韓新月問他：“你對那個野種這麼好，不怕自己動心嗎？”

顧止言回複：“動心？不過是演戲罷了，等拿到股份，她就是個廢人。”

我當時心臟像被狠狠攥住，卻還傻傻地安慰自己。

也許是我看錯了，也許是他們之間有誤會。

直到後來，韓新月故意在我麵前摔碎了媽媽留給我的唯一一條項鏈，哭著說是我推她的。

顧止言衝過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指責我。

“韓雪霜，你怎麼這麼惡毒？新月好心陪你，你居然推她？”

我看著他眼裏的失望和憤怒，想解釋，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一樣發不出聲音。

韓新月躲在顧止言身後，衝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還有一次，公司團建，顧止言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結果卻拿出了一條和韓新月脖子上一模一樣的項鏈，說是“特意為我挑選的”。

周圍的人都起哄說他們般配，我看著那條項鏈，隻覺得諷刺。

原來，我不過是她的替代品，連收到的禮物，都是別人剩下的。

最過分的是上個月，我感冒發燒到39度。

給顧止言打電話，他說在開會，讓我自己去醫院。

結果韓新月發了一條朋友圈，是她和顧止言在遊樂園的合照。

配文：“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節。”

我看著那張照片，燒得暈乎乎的腦袋突然清醒了。

原來，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所有的關心都是演的。

他們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我當成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

03

我答應顧止言求婚的前一天。

那天，韓氏集團召開股東大會，有幾個老股東對我手裏的股份虎視眈眈，提出要讓韓新月代替我進入董事會。

我據理力爭，卻被他們以“剛回公司，經驗不足”為由反駁。

散會後，我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裏，覺得無比疲憊。

顧止言找到我，坐在我身邊，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

“雪霜，別難過，我會幫你的。”

我抬頭看著他，眼裏滿是希冀。

“真的嗎？”

“當然。”

他握住我的手，眼神無比真誠。

“隻要你嫁給我，顧家就會全力支持你。到時候，那些老股東也就不敢說什麼了。”

我猶豫了，雖然心裏對他和韓新月的關係還有疑慮。

但在那一刻，我真的需要一個依靠。

就在這時，韓新月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姐姐，這是股份授權書，隻要你簽了字，把股份暫時授權給止言打理，止言就能幫你穩住局麵。”

我看著那份授權書，上麵寫著“授權期間，顧止言擁有韓雪霜所持韓氏30%股份的全部處置權”。

我的心猛地一沉，這哪裏是幫忙，分明是要奪走我的股份。

“我不能簽。”

我搖了搖頭。

“這股份是爸媽留給我的，我不能輕易交給別人。”

顧止言的臉色瞬間變了，語氣也冷了下來。

“韓雪霜，你什麼意思？我好心幫你，你居然不信任我？”

韓新月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姐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止言啊？他可是真心對你好的，你要是連他都不信，以後在公司裏怎麼立足？”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可笑。

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就等著我一步步走進陷阱。

“我需要時間考慮。”

我站起身，想要離開，卻被顧止言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捏得我生疼。

“韓雪霜，明天就是求婚儀式了，你必須給我答複。要麼簽了授權書，嫁給我；要麼，你就等著被那些老股東趕出韓氏，到時候，你什麼都不是。”

我看著他眼裏的威脅，又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和背叛，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是啊，我什麼都不是。

一個被抱錯的孩子，在韓家沒有歸屬感，在公司沒有話語權。

如果不答應他，我可能真的會一無所有。

“好。”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我答應你。但授權書我不能現在簽，等婚禮結束後，我們再談。”

顧止言聽到這話，臉上又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他鬆開我的手腕，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會想通的，雪霜，明天我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我看著他的笑容，隻覺得無比惡心。

那一刻，我心裏的最後一絲期待也破滅了。

04

婚禮當天，教堂裏坐滿了賓客。

我挽著韓家父親的手臂，一步步走向紅毯盡頭的顧止言。

他眼神裏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走過韓新月身邊時，她壓低聲音對我說。

“姐姐，祝你新婚快樂，哦不，是祝你......死得快樂。”

我沒有看她，隻是挺直了背脊，繼續往前走。

交換戒指環節，顧止言的父母突然站了起來。

顧母指著我，語氣尖酸刻薄。

“韓雪霜，你以為你嫁進我們顧家就能一步登天了？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手裏的股份份上，我們顧家根本不會要你這種來路不明的野種！”

賓客們發出一陣騷動，紛紛議論起來。

韓家父母的臉色很難看，卻一句話也沒說，隻是低著頭。

顧止言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顧母的衝動。

但也沒有反駁，隻是看著我，語氣帶著命令。

“雪霜，快給我爸媽道歉。”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道歉？我憑什麼道歉？”

顧止言的臉色沉了下來。

“韓雪霜，你別不識好歹！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想讓所有人都看笑話嗎？”

“笑話？”

我提高了聲音，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真正的笑話，不是我，而是你們顧家，還有韓新月！”

說完，我抬手示意了一下，助理立刻走上台，將一個U盤插進了大屏幕。

“在婚禮繼續之前，我想給大家看一個特別的環節。”

我看著顧止言和韓新月瞬間變得慘白的臉，笑容冰冷。

“一段來自婚禮前夜的‘祝福’。”

大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婚房裏的畫麵。

韓新月穿著我的婚紗和顧止言在床上纏綿的場景，清晰地展現在所有人麵前。

伴隨著他們不堪入耳的對話，賓客們發出一陣驚呼，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顧止言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指著我吼道。

“韓雪霜！你瘋了！你居然敢錄這個！”

韓新月更是嚇得渾身發抖，躲在顧止言身後，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瘋了？”

我走到大屏幕前，指著畫麵裏的他們。

“我沒瘋，瘋的是你們！你們以為我是個任人擺布的傻子嗎？你們以為這場騙局能一直持續下去嗎？”

我頓了頓，又調出了另一份文件。

“除了這個，我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顧氏集團涉嫌挪用公款高達五千萬，而韓新月，作為韓氏的項目總監，偽造合同騙取公司資金兩千萬。”

“這些證據，我已經交給了警方，相信他們很快就會過來‘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