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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到公司時，整個樓層安靜得詭異。

特助小劉紅著眼衝進來，聲音哽咽：

“鄧總，不好了！”

“合作方全來了，要求終止合同，還要向我們索要天價違約金！”

“公司的產品被各大平台下架，官網被黑，公司股票斷崖式崩盤了...”

話音未落，辦公室門被“砰”地踹開。

股東李總帶著一群人闖進來，咬牙切齒地開口：

“鄧月明，你他媽幹的好事！”他指著我的鼻子罵，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貪個小便宜，現在整個公司都要跟著你陪葬！”

小劉擋在我麵前，顫抖著說道：

“李總您別這樣！鄧總不是那種人，是鄧小曼...”

“閉嘴！”李總一把推開她，

“證據確鑿還狡辯？我告訴你她是哪種人，她就是個見錢眼開、目光短淺的蠢女人！”

他憤怒地把筆記本砸在我桌上：

“鄧月明，現在兩條路給你選：

一，馬上讓鄧小曼複職，你全網下跪道歉！

二，現在就滾蛋！交出CEO位置！”

“李總！”小劉聲音哽咽，

“公司是鄧總一手做大的！您不能這樣！”

“我們不能在鄧總遇到困難的時候就拋棄她啊！您這是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她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搞垮公司的時候想過我們的恩義嗎？！”

李總嗤笑一聲，

“等明天你的工資發不出來的時候，我看你還記不記得她的恩義！”

我拉住激動的小劉，

看向眼前這群麵目猙獰的昔日“夥伴”，

一字一句，清晰決絕：

“造成的損失，我道歉。”

“但讓鄧小曼回來，絕不可能。”

“要我向她下跪？除非我死。”

辦公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隨後，辦公室外卻爆發出了更大的嘈雜聲。

除了在網上為我發聲的幾個員工，

幾乎整個公司的員工都聚集在辦公室門外，

他們舉著“鄧月明滾蛋！”的巨型橫幅，麵露凶光。

我看到了因為學曆低，但卻被我破格錄取才有了今天成績的趙經理，

他女兒白血病時，我發動全公司捐款二十萬的張組長，

受我資助才上完大學的實習生小王

......

此刻，他們眼裏全是恨意。

“鄧總，請你讓出CEO的位置，否則我們就罷工！”

“對！有這樣一個貪小便宜的總裁，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自己做錯了還要裁掉說真話的人，你這種毒婦不配當我們的總裁！”

劉特助紅著眼睛，擋在我麵前，嘶啞著嗓子怒懟道：

“你們還是人嗎？沒有鄧總，能有你們的今天？”

趙經理從人群中走出來，目光中全是不屑：

“我們有今天，都是我們自己努力的結果！跟她有什麼關係！”

“劉特助，你醒醒吧！她不走，公司就要破產了！到時候我們去喝西北風嗎？”

我笑了。

原來人的良心，在利益麵前這麼不值錢。

我平靜地收拾好辦公桌上寥寥幾件私人物品，

抱著紙箱離開時，

身後傳來整齊的喊聲：

“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