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楠楠是被活生生挖走心肝肺,放幹全身鮮血疼死的。
他小小的靈魂飄進地府時,已經透明得快要消散,隻剩個模糊的輪廓。
“表姐?表姐!你怎麼在這裏?”
冰涼的氣息靠近,我呼吸驟然一滯。
剛要開口問他為何會變成這樣,就被他急切打斷。
“表姐,你聽著,千萬不能回人間啊!”
他的聲音帶著未散的劇痛,抖得厲害,
“我死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他們挖走了我所有能用的器官,一點點放幹我的血,我疼得快魂飛魄散......”
他下意識的頓了頓,眼裏滿是驚恐,
“臨死前我聽見一個男人說,‘器官還是不匹配,再找不到月月,就隻能再找個孩子試了’!”
聞言,我瞳孔驟縮,渾身發軟,若不是黑白無常及時扶住,險些栽倒在地。
地府裏的小鬼們全愣住了,又竊竊私語起來,
“不對啊,剛才不是說.....楠楠就是媽媽口中的那個孩子嗎?”
“他怎麼也被殺死了?”
我沉默著思索這一切,大腦飛速旋轉著,指尖冰涼。
良久,小鬼們交換著眼神,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們之間蔓延。
區別於前兩世的命運,這一世的我就因為我遲遲沒被複活,恐怕還會連累更多孩子遭殃。
無論是已經慘死的楠楠,還是接下來可能被盯上的孩子,他們都逃不過被殘忍挖去器官、放幹鮮血的命運,隻為救媽媽口中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孩子。
黑白無常把情況彙報給閻王,閻王也麵色凝重。
他打量著楠楠破碎透明的靈魂,不由得語氣發緊,再次逼問媽媽,
“殿前婦人,你說實話,你口中的孩子到底叫什麼名字?”
媽媽臉上的淚珠僵住,愣了愣,語氣卻異常堅定,
“閻王大人,我都說好幾次了,我的孩子叫月月。她是女孩,今年十歲,最喜歡穿粉色的衣服......”
我眉頭越皺越深,心頭的疑惑像潮水般湧來。
媽媽說的每一點,都和我一模一樣。
我叫月月,是女孩,今年十歲,最愛的就是粉色衣服。
眼看問題陷入僵局,現在就連閻王也沒了頭緒。
半晌後,閻王讓黑白無常調來地府花名冊,翻遍近十年所有適齡女孩的記錄,卻連一個叫“月月”的名字都沒找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媽還在大殿上哭得天昏地暗,可圍繞著她口中孩子的謎團,卻越來越深。就在大家都覺得絞盡腦汁都思考不下去的時候,殿外鬼差來報。
又有幾個孩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