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眼前發黑。
小腹傳來撕裂般的墜痛,溫熱的液體不斷從腿間湧出。
我艱難地抬頭,看向包間剩餘的人,“救我,我孩子好像出了點問題,求你們送我去醫院......”
“程婉,你這是演完欲擒故縱,又開始表演苦情戲了?”我還沒說完,就被魏山青最好的朋友張昊,“你戲也太過了,山青已經被你氣走了,你演錯對象了。”
“就是,好好一個聚會,全被你毀了,現在還想裝可憐把山青騙回來?”
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也滿是不耐煩。
直到有人吸了吸鼻子,“什麼味兒?好腥!”
他們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我身下。
暗紅色的血還在往外冒著。
然而,預想中的驚慌並沒有出現。
幾個人後退兩步:“哇,真夠惡心,搞得到處都是,這還怎麼待啊!”
“走走走,換個地方,真是晦氣!”
張昊率先拿起外套,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拿起各自的包和手機,仿佛躲瘟疫一樣,繞過我身邊。
直到最後一個人要離開時,張昊回頭看了我一眼。
罵了一句。
“程婉,你活該。”
魏山青的兄弟團裏麵都是正常人。
待人和善,樂於助人。
唯獨麵對我的時候,一個比一個陰陽怪氣。
因為他們到現在還覺得我是插足魏山青和許淼淼的第三者。
他們都認為,是我當初逼許淼淼遠走他鄉。
讓她從一個清純玉女,變成了現在這個離不開男人的模樣。
包間人走光之後,我也顧不得形象如何,趴著開了門。
好在沒爬多遠,就被服務員發現。
在他把人喊過來並且撥打急救電話後,我閉上了眼睛。
我在醫院醒來時,聽到醫生在外麵交代,“孩子沒了,對患者打擊可能很大,你們做家屬的,一定要做好心理安撫。”
聲音傳進我耳朵裏。
我下意識摸了一下肚子。
本來已經隆起的肚子現在癟癟的。
原來真的已經沒有了。
魏山青進來時,我正在流眼淚。
看到我這個樣子,他先是有些詫異,很快明白了什麼。
“程婉,你都聽到了?”
“孩子沒了,你不要太難過,醫生說咱們還年輕,養好身體,很快就能再要一個,等你......”
魏山青說起那個孩子,就像說一個陌生人。
可他知道,這個孩子對我有多重要。
我從小就沒有媽媽。
爸爸再娶,後媽生了兩個孩子。
我一直在那個家沒有歸屬感。
結婚後,我就一直想要一個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為了這個孩子,我吃了很多藥,打了很多針。
可明明剛剛查出來懷孕的時候,魏山青跟我一樣激動。
他抱著我發誓,“老婆,我會給你和寶寶最好的生活。”
想到這些,我開口打斷他,“魏山青,等我出院,我們就離婚吧。”
魏山青安靜幾秒。
忽然暴怒,“程婉,你有完沒完,你到底要計較那件事到什麼時候?”
“我和淼淼真的是普通朋友關係,我當時那麼做,不過是為了給她解決發情期。”
“你是不是忘了,她是變成這個鬼樣子,都是被你害的,我這麼做,其實是在幫你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