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硬生生熬了一天又一天。
渾身被凍的發紫,傷口反複撕裂,就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直到第三天,門終於開了。
顧時鳴舉著張紙衝進來,一把薅住我頭發,笑的惡毒。
“陸逢川,你個賊!不止偷我的勞力士,還敢偷社裏救災的物資拿去換錢,中飽私囊!這下倒好,因為你耽誤了救災害死了上萬人,證據都在這,看你還怎麼狡辯!”
我認得,那紙上蓋的章是假的!前世他們就是用這招害死了我全家!
“這分明是你偽造的。”
我啞聲辯解。
顧時鳴笑得猖狂。
“假的?你看鄉親們信嗎?”
不知何時院子裏擠滿了人,聽到他的話紛紛逃避的低下頭。
“來人,把他給我拖走!”
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被他們強行關進鐵籠裏,帶去遊街。
街上的人越圍越多,咒罵聲劈頭蓋臉砸過來。
“呸!你個沒人要的喪家犬也配肖想婉清小姐?臉都厚成城牆了,早該被亂棍打死!”
各種垃圾砸在我身上,還有人吐口水,黏在臉上又腥又臭。
“死小偷!”
“打死他!為遇害者報仇!”
我緩緩閉上眼,靜靜聽著。
林婉清站在人群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仿佛我隻是無關緊要的人。
她溫柔的拉起顧時鳴的手。
“阿鳴,別氣了,為了這種人不值得。”
又一陣鳴笛聲響起,薑凝從車上下來,冷眼看著我。
“陸逢川,你現在受的苦,連景明當年的零頭都比不上,還好意思狡辯?”
我心徹底涼透。
他們認定是我害死林景明,連真相都懶得查,隻想把我往死裏整!
遊街結束,我被扔進了豬棚。
糞便和汙水混在一起沾在我身上,惡臭撲鼻。
顧時鳴天天來折磨我,用浸了鹽水的鞭子抽我傷口,抽完還逼我喝豬食。
鹽水浸著傷口,疼得我渾身抽搐。
豬食又腥又臭,咽下去翻江倒海,吐了又被硬灌,瞬間吐出大口的血。
顧時鳴看著我這副慘樣,越發得意。
“陸逢川,別做夢了,蘇總不會來救你的。”
我疼得說不出話,隻能死死咬著牙,任由他一遍又一遍折騰。
等我再醒來,就見林景明西裝革履的站在我麵前。
手裏拎著盒奶油蛋糕,告訴我。
“婉清和時鳴下周結婚,到時候我們會把你送最高監獄,那兒的人最恨自私自利的人,你活不過兩天。”
他挖了塊蛋糕遞到我嘴邊,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小事。
他走後,我撿起地上的石頭,想吞下去一了百了。
可石頭剛到嘴邊,顧時鳴的手下就衝進來,一腳踹掉石頭,怒罵。
“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們圍著我拳打腳踢,專挑傷口下手,疼得我像散了架,連喘氣都費勁。
最後,他們把我拖回那間破四合院,扔在地上。
絕望裹著疼痛湧上來。
這一世我明明躲著他們,卻還是落得這般下場。
連死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