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讓他們開門的。」
奚懷瑾下馬,解釋道:
「弦意沒來過這裏,想見識一下,我就帶她來了,你放心,不會打擾到你的員工的。」
聞弦意坐在馬上,笑意盈盈:
「是呀,有阿瑾教我。」
她眉眼間的挑釁和得意幾乎溢了出來。
沈鳴玉深吸一口氣,轉身去看踏雪。
沒想到,聞弦意也跟了過來。
「滾,這裏不是你能進的地方。」
「是嗎?」
看著踏雪光滑的皮毛,聞弦意笑了一下。
她從袖子裏掏出一把水果刀,當著沈鳴玉的麵,劃了下去。
她語調上揚,眼底浮起詭異的愉悅:
「沈鳴玉,你從我身邊搶走了阿瑾,那我也讓你嘗嘗失去的滋味!」
「你瘋了!」
沈鳴玉變了臉色,沒來得及攔住聞弦意。
下一秒,踏雪受驚揚起前蹄,把聞弦意踹了出去。
聞弦意被踹到一旁,臉色刹那間蒼白下來,吐出了一口血。
「弦意!」
不遠處目睹這一幕的奚懷瑾大驚失色,溫潤的眼眸乖戾沉冷。
他扶起聞弦意,冷銳的眼神落在沈鳴玉身上:
「沈鳴玉,弦意有凝血障礙,你一定要逼死她嗎?」
沈鳴玉冷冷和他對視,反問道:
「你覺得是我故意讓踏雪踢她?」
「不然呢,踏雪是你從小養大的,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傷人?」
聞弦意抹了把嘴角的鮮血,虛弱道:
「阿瑾,如果這能讓沈小姐出氣的話,我沒關係的。」
在奚懷瑾看不見的角落裏,聞弦意突然抬手紮了旁邊的馬一下。
一聲響亮的馬叫過後,那匹馬高高抬起前蹄,眼看就要落下來。
而離它最近的人就是他們三個人。
千鈞一發之際,奚懷瑾抱著聞弦意翻滾離開,留沈鳴玉一個人毫無防備的麵對受驚的馬。
「啊!」
馬蹄重重落在沈鳴玉小腹,劇烈的疼痛從大腦傳來,猶如剜心刮骨。沈鳴玉隻覺得眼前一黑,下一秒直接昏了過去。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她眼睜睜地看著,奚懷瑾將聞弦意抱在懷裏,小心地安撫著。
沈鳴玉再醒來時,已經過了一夜。
醫生遺憾道:
「很遺憾,孩子沒保住。」
沈鳴玉悵然地捂著小腹,眉目低斂,聲音好似疲倦到了極致。
「好,我知道了。」
身側手機亮了一下,彈出一條消息,是奚懷瑾的。
【弦意心口煩悶,我陪她去青城寺祈福,兩天後回來。】
消息彈窗下麵是一條登機提醒。
【尊敬的旅客,您飛往德國諾曼底的航班就要起飛了。】
三個小時後,沈鳴玉登上了飛往德國的飛機,看著飛機劃過雲彩,遠離這片曾讓她徹夜難眠的土地。
臨走前,她思慮再三,還是留下了B超單和聞弦意當年離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