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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嬌俏的嗓音響起，聞弦意走了過來。

她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酒杯，故意潑到沈鳴玉裙子上，笑容玩味：

「不好意思啊奚太太，你常年養馬，身上有些味道，我剛好幫你衝一衝。」

周圍馬上響起嘲笑的聲音。

明晃晃的挑釁，沈鳴玉卻神情冷靜，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是嗎？」

聞弦意臉都打地偏過去，臉很快就泛起了紅，血色浮在皮上，整個人都在細細地顫抖。

「沈鳴玉。」

奚懷瑾快步走過來擋在聞弦意麵前，狹長的眼底盡是警告和冷漠。

「你非要在爺爺的壽宴鬧嗎？」

「我鬧？」

沈鳴玉冷笑：「你不如問問你身後的人，到底是誰在鬧。」

聞弦意捂著淤紅的臉，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衝了過來，狠狠甩了沈鳴玉一巴掌。

「你敢打我！」

沈鳴玉下意識抬手要還回去，卻被奚懷瑾緊緊攥住手腕。

他眼眸陰戾，嗓音透出冷意：

「夠了。」

趁這會兒功夫，聞弦意又衝過來甩了沈鳴玉一個巴掌，用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沈鳴玉，挨打的滋味怎麼樣？我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

「放手！」

沈鳴玉從出生起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死死盯著奚懷瑾，眼眸裏是徹骨的冷。

奚懷瑾眼裏閃過一次憂鬱，可還是沒有放手，嗓音依舊溫和：

「阿玉，是你先動的手。」

有了奚懷瑾拉偏架，聞弦意更是無所顧忌，一連扇了沈鳴玉五六個巴掌。

她甩著手嬌聲道：

「阿瑾，我的手都紅了。」

看她滿意，奚懷瑾這才放開沈鳴玉。

周圍已是議論紛紛。

【不是說奚總和太太很恩愛嗎，這位又是誰，怎麼奚總這麼護著。】

【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唄。】

劇烈的疼痛直衝腦門，沈鳴玉咽下喉口的血沫，眼神冷銳。

「奚懷瑾，你給我等著。」

壽宴鬧成這樣，奚老爺子自然也知道了。

第二天，奚老爺子親自帶著奚懷瑾來給沈鳴玉賠罪。

沈鳴玉站在樓梯上，看著下麵。

奚老爺子不輕不重地瞥了眼奚懷瑾，放沉語氣：

「懷瑾，那些不知廉恥的東西，你收拾不了，爺爺替你收拾。」

奚懷瑾臉色蒼白，嗓音艱澀：

「爺爺，和聞弦意沒有關係，是我沒有照顧好鳴玉，您要罰就罰我吧。」

奚老爺子無動於衷，一雙銳眼不怒自威。

半晌，奚懷瑾終於低了頭，一向風輕雲淡的奚總跪了下來，甘願俯首。

「爺爺，一切都是我的錯，弦意她現在過得不好，隻要您放過她，我會好好和阿玉過日子，甚至有孩子。」

沈鳴玉默默聽完全程，眼前一陣陣發黑，在瀕死的邊緣搖晃。

她沒想到，奚懷瑾就那麼怕聞弦意受委屈，愛到甘願犧牲自己這一身傲骨。

擦掉滑落臉頰的淚水，沈鳴玉在心裏倒計時，距離她離開這裏，還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