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圈太子爺沈硯洲自小克己複禮,不沾染半分世俗欲望,仿佛生來的使命隻有興旺家族。
唯一的例外,是對許家大小姐許棠一見鐘情,高調求娶。
許家不願女兒聯姻,他便舍棄身份,跪在許家門口隻求一紙婚約。
人人都說,沈硯洲這個冷麵總裁,唯獨麵對許棠甘願化繞指柔。
可是隻有許棠清楚,沈硯洲愛的,似乎永遠是當年那個沒經曆過家族迭代爭鋒的天真大小姐。
幾年過去,如今的許棠父親離世,為了在內鬥中站穩腳跟,她不得不硬起心腸。
沈硯洲開始不喜這樣的她,經常有意無意地懷念從前的許棠,聽在許棠耳朵裏,也不是滋味。
兩個人日漸冷淡。
可許棠以為隻要再等等他,她們會重新回到最初親密。
就在她還在滿心期待的時候,助理彙報許棠,沈硯洲疑似對一個青春貧困生動了惻隱之心。
許棠聞言,咬牙忍下了,她想愛人在婚姻裏的片刻遊移她可以理解。
她愛的人不是聖人,人就會犯錯,隻要他對別人動的心不是男女之情,許棠都可以理解。
可是。
直到周年紀念 日這天,許棠特意提前結束了海外項目的談判準備慶祝。
一向準時的沈硯洲卻失聯了,等她找到他的時候,所有期待都成空。
私人會所,沈硯洲半蹲在地上,昂貴的西裝被隨意搭在臂彎。
他的手正輕輕拍著一個女孩的後背,動作溫柔。
那女孩穿著會所侍應生的製服,臉頰微紅靠在沈硯洲懷裏小聲啜泣。
不遠處,兩個男人捂著臉,滿頭是血,顯然剛發生過爭執。
而一向最重視家族名聲的沈硯洲,為了這個女人,大庭廣眾之下動了手。
那兩個男人緩過勁來,看著沈硯洲的眼神又怕又怒。
其中一個捂著流血的額頭,咬牙道:“沈總,你別太過分!我們不過是跟這位小姐開玩笑,你至於動手傷人嗎?這事要是傳出去,沈家的臉......”
話還沒說完,許棠便抬了抬手,跟在她身後的助理立刻上前,將還想爭辯的兩人請了出去。
沈硯洲這時才終於抬起頭,看到許棠的瞬間,他眼底閃過慌亂。
男人下意識地將懷裏的侍應生往身後護了護,對著身邊的助理沉聲道:“先送這位小姐回去,確保她的安全。”
助理愣了一下,看了看許棠,又看了看沈硯洲,應了聲,小心翼翼地引著那個還在小聲抽泣的女孩離開。
女孩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沈硯洲一眼,隨著會所大門緩緩關上,隻剩下許棠和沈硯洲兩個人。
許棠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沈硯洲臂彎裏那件皺巴巴的西裝上,那是她上周特意為他定製的,此刻沾著淚痕。
“沈硯洲,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知道,周年紀念 日。”他沒有歉意,也沒有解釋,仿佛剛才的失態和失聯都隻是一件小事。
“知道?”
“知道你還為了一個陌生女人,在這裏大打出手,不顧沈兩家的名聲嗎?”
沈硯洲終於抬眼看她,眼神不耐:“棠棠,是他們先欺負人,我怎麼能袖手旁觀,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冷血?名聲能有一個女孩的安全重要麼。”
這句話狠狠紮進許棠心裏,她愣在原地。
沈硯洲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語氣過於尖銳,看著許棠蒼白的臉色,眼底閃過愧疚。
他上前一步,將她輕輕抱進懷裏,聲音放軟了些:“好了,是我語氣不好,別生氣了,今天是我們的紀念 日,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好麼?我早就給你準備了驚喜,帶你去看煙花。”
溫熱的懷抱包裹著她,許棠緊繃的身體微微鬆動。
她靠在他懷裏,心裏反複告訴自己,也許真的是意外,他隻是一時衝動,他心裏還是有她的。
他對自己的在意,不該被這一次的誤會抹殺。
沈硯洲牽著她的手,親自開車前往外灘,一路上,他頻繁地回憶著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沈硯洲,他正看著煙花,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許棠心裏剛泛起暖意,沈硯洲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 微變:“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他看向許棠:“棠棠,公司那邊出了點緊急情況,我必須立刻過去處理。煙花你先看著,等我回來陪你。”
許棠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她沉默著點了點頭。
沈硯洲猶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乖,等我。”說完,便轉身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許棠獨自站在江邊,看著夜空中不斷綻放又消散的煙花,沈硯洲和她告白那天也是這樣漫天的燦爛煙花。
他許諾,他的愛不會像煙花一般轉瞬即逝,這輩子,下輩子,千千萬萬世,會愛許棠到他停止呼吸的那一瞬。
直到最後一束煙花熄滅,夜空中恢複了黑暗,沈硯洲也沒有回來。
她拿出手機,查看助理發來的一段視頻。
視頻裏,沈硯洲麵前站著的正是下午在會所裏的那個侍應生蘇荷。
蘇荷眼睛紅紅的:“沈總,對不起,都怪我給你惹麻煩了,是不是許夫人不高興了?我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沈硯洲伸手輕輕擦掉她臉上的眼淚,語氣溫柔寵溺:“傻瓜,跟你沒關係。”
說著,他還笑著刮了一下蘇荷的鼻子,“你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
視頻結束,許棠才知道,蘇荷這段時間頻繁出現在沈硯洲身邊,每次都是不同的打工身份。
每次她都會遇到麻煩,而沈硯洲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搭救她了。
許棠嘴角勾起嘲諷,原來不是意外,是變心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