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小就擅長雌競,沒人比我更會討男人歡心。
高中時,年級第一的校草給我遞情書。我當著全班的麵扔進垃圾桶:「你的愛太廉價,配不上我。」
大學時,富二代學長為我包下整個遊樂園慶生。我挽著他兄弟的手,笑得明媚:「抱歉,比起錢,我更喜歡挑戰。」
我爸怕我玩火自焚,斷了我所有經濟來源,逼我出國讀我不喜歡的金融。
我們大吵一架,自此我五年未歸。
直到我拿下沃頓商學院雙學位那天,媽媽哭著給我打電話:「棠棠你回來吧,你爸要跟我離婚。」
「那個狐狸精才二十五歲,你爸要把一半家產都給她。」
我當場掛了電話,訂了最早的航班。
第二天,我出現在我爸的私人酒會上,徑直走到那個叫虞書晚的女人麵前,紅唇勾起:「妹妹,想進紀家的門,問過我了嗎?」
1
我媽在電話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為這個家操勞了一輩子,他現在為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要拋棄我。」
「棠棠,你快回來,隻有你能勸住你爸。」
我敷著麵膜,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翻了個白眼。
勸?我字典裏可沒這個字。
我五年沒回家,一是我爸當年做得太絕,二是我懶得看我媽那張怨婦臉。
她一輩子都活在懷疑和嫉妒裏,懷疑我爸身邊每一個對他笑的女人,嫉妒每一個比她年輕的生命。
包括我。
小時候我爸多抱我一下,她能陰陽怪氣三天。
「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麼德,生個女兒來跟我搶老公。」
現在好了,真的來了一個搶她老公的。
「棠棠,你爸被那個狐狸精迷昏了頭,媽現在隻能靠你了。」
「你從小就比媽會來事,你爸最疼你,你去求求他,讓他別不要我。」
求?
我輕笑一聲,掛了電話。
與其求男人回心轉意,不如讓對手永不翻身。
這遊戲,我可太擅長了。
第二天,我空降在紀氏集團舉辦的私人酒會上。
我爸正端著酒杯,和一個穿著裸色長裙的年輕女人相談甚歡。
那女人身段窈窕,眉眼間帶著股清純的書卷氣,是我爸最喜歡的那一類。
她就是虞書晚。
我媽發來的照片,我一眼就記住了。
周圍的賓客都若有若無地朝他們那邊看,帶著幾分探究和曖昧。
「紀總身邊那個,就是新來的實習生吧?年紀輕輕,手段不簡單啊。」
「可不是,聽說紀太太都鬧到公司好幾次了,紀總愣是護著。」
我爸察覺到有人注視,朝我這邊看來。
看到我,他臉上的驚喜幾乎要溢出來。
「棠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沒理他,徑直走到虞書晚麵前。
香檳塔折射出璀璨的光,也照亮了她脖子上那條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
我媽說,那是我爸上個月在拍賣會上花三百萬拍下的。
「妹妹,這項鏈真漂亮。」
我笑著開口,手指輕輕拂過她的鎖骨。
「不過,鑽石這種東西,太硬,戴久了,容易硌著自己。」
虞書晚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
「你是?」
「紀棠。」
我勾起唇角,湊到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紀鴻聲的女兒,他唯一的繼承人。」
我滿意地看到她神色微變。
我爸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語氣裏滿是寵溺:「你這丫頭,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順勢挽住他的胳膊,將頭親昵地靠在他肩上。
「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我衝著虞書晚眨了眨眼,笑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爸,這位姐姐是誰啊?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2
我爸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這是虞書晚,公司新來的實習生。」
「哦,實習生啊。」
我故意拉長了語調,「爸,你對實習生可真好,還親自帶著參加酒會。」
虞書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正主女兒都殺回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你看那小三的臉,都白了。」
我爸清了清嗓子,試圖轉移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不走了。」
我抱著他的手臂,撒嬌似的晃了晃:「爸,我想你了。」
我爸眼眶一熱,拍了拍我的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虞書晚站在一旁,像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她幾次想開口,都被我輕飄飄地堵了回去。
「虞小姐是哪裏人啊?聽口音不像本地的。」
「虞小姐今年多大了?看著好小,剛畢業吧?」
「虞小姐喜歡我爸哪一點啊?是他年紀大,還是他有錢?」
我每一個問題都帶著刺。
她捏著手包,指節繃得發緊。
「紀小姐,我想你對我和紀總的關係可能有些誤會。」
「誤會?」
我笑了,「能有什麼誤會?一個年輕女孩,對我年過半百的父親大獻殷勤,不是為了錢,難道是為了愛情?」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一圈人都聽見。
虞書晚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她求助地看向我爸。
我爸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悅:「棠棠,別胡鬧。」
我立刻鬆開他的手,眼眶一紅,委屈地看著他。
「爸,你凶我?」
「你為了一個外人,凶我?」
豆大的淚珠在我眼眶裏打轉,要掉不掉。
這招我從小用到大,百試百靈。
果然,我爸立刻就心軟了。
「好了好了,爸爸不是那個意思。」
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書晚她......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我咄咄逼人。
「我......」
我爸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匆匆走過來,在我爸耳邊低語了幾句。
我爸臉色一變,對我說:「棠棠,我有點急事要處理,你先自己玩一會兒。」
說完,他便跟著那個男人匆匆離開。
偌大的宴會廳,隻剩下我和虞書晚。
氣氛降至冰點。
「紀小姐,你很有手段。」
許久,她才冷冷開口。
「彼此彼此。」
我端起一杯香檳,朝她舉了舉,「不過,妹妹,薑還是老的辣。想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我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轉身離開時,我聽到她在我身後說:「紀棠,你真的了解你父親嗎?」
我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3.
我直接搬回了家。
我媽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拉著我的手就不放。
「棠棠,怎麼樣?你爸他怎麼說?」
「媽,你這套哭哭啼啼的把戲,對我爸早就沒用了。」
我抽出手,徑直走進我的房間。
五年沒回來,房間裏還是一塵不染,顯然每天都有人打掃。
我媽跟在我身後,喋喋不休。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我要是像你一樣有本事,也不至於被人欺負到頭上。」
「你現在回來了,一定要幫媽媽把那個狐狸精趕走。」
我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真絲睡裙,扔到床上。
「趕走她可以,但不是用你的方法。」
「從今天起,這個家,我說了算。」
我媽愣愣地看著我,似乎沒反應過來。
我沒再理她,走進浴室。
熱水衝刷著身體,也衝不散我心裏的煩躁。
虞書晚最後那句話,像根刺,紮在我心裏。
我真的了解我爸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被我壓了下去。
我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第二天一早,我被樓下的爭吵聲吵醒。
是我媽和虞書晚。
虞書晚不知怎麼找來了家裏,手裏還提著一個保溫飯盒。
「阿姨,您別生氣,我就是看紀總最近胃不好,特地給他熬了點粥。」
她放低姿態,語氣溫順。
我媽卻不買賬,指著她的鼻子罵:「誰稀罕你假好心!你個小狐狸精,安的什麼心我不知道嗎?想登堂入室,做夢!」
「我告訴你,隻要我活一天,你就別想進我們紀家的門!」
虞書晚被罵得眼圈泛紅,泫然欲泣。
「阿姨,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慢悠悠地走下樓,靠在扶手上看戲。
我媽看到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告狀:「棠棠你快看,這狐狸精都追到家裏來了!」
我沒說話,隻是看著虞書晚。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看著愈發清純無辜。
不得不承認,她的段位的確比我媽高多了。
示弱,永遠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我走到她麵前,接過她手裏的保溫盒,打開聞了聞。
「海鮮粥啊,聞著挺香。」
我舀起一勺,遞到嘴邊,卻又停住。
「不過,虞小姐可能不知道,我爸對海鮮過敏。」
虞書晚的臉色白了。
「怎麼會?紀總他......」
「他沒告訴你嗎?」
我故作驚訝地捂住嘴,「也對,這種私事,他怎麼會隨便告訴一個外人呢。」
我把保溫盒塞回她手裏,笑得一臉無害。
「虞小姐,粥是好粥,可惜送錯了人。下次還是先打聽清楚我爸的喜好,免得一片心意,喂了狗。」
「你!」
虞書晚氣得渾身發抖。
我媽在一旁看得解氣,忍不住笑出聲。
我拉著我媽坐到沙發上,慢條斯理地給她剝了個橘子。
「媽,你看,對付這種人,根本用不著你親自下場。」
「動動嘴皮子,就夠她受的了。」
虞書晚攥著保溫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狼狽地離開。
剛走到門口,就撞上了一個人。
是一個年輕男人,看著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潮牌,頭發染成了紮眼的金色。
他一看到虞書晚委屈的樣子,立刻火了。
「書晚,誰欺負你了?」
他一把將虞書晚護在身後,怒氣衝衝地瞪著我們。
4.
虞書晚拉了拉他的衣角,搖了搖頭:「阿澈,我們走吧。」
「走?憑什麼!」
金發男人不依不饒,「他們欺負了你,就想這麼算了?」
他叫江澈,是虞書晚的表弟。
我媽一眼就認出了他。
「就是他!上次在公司,就是他幫你表姐說話,還差點動手打我!」
我媽指著江澈,氣得發抖。
江澈冷笑一聲:「老妖婆,你還有臉上公司鬧?要不是看你年紀大,我早揍你了。」
「你!」
我媽氣得差點暈過去。
我扶住她,臉色冷了下來。
「嘴巴放幹淨點。」
「喲,又來一個。」
江澈上下打量著我,態度輕佻,「你就是紀鴻聲那個傳說中的女兒?長得倒是不錯,可惜,跟你媽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氣極反笑。
「我們是不是好東西,輪不到你來評價。」
「但你,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拿出手機,對著他的臉拍了一張照片,當著他的麵發給了我一個在道上混的朋友。
【幫我查查這個黃毛的底細,越快越好。】
江澈被我這個舉動搞懵了。
「你幹什麼?」
「沒什麼。」
我收起手機,笑得雲淡風輕,「就是覺得你挺有意思,想跟你交個朋友。」
江澈還想說什麼,被虞書晚拉住了。
「阿澈,別說了,我們回家。」
虞書晚幾乎是拖著他離開的。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冷。
遊戲,才剛剛開始。
不出半小時,朋友就給我回了消息。
【紀姐,查到了。這小子叫江澈,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仗著他表姐搭上了紀鴻聲,到處惹是生非,前兩天還因為聚眾鬥毆被抓進去過。】
【哦對了,他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
我看著手機上的信息,一個計劃在心裏慢慢成形。
當天下午,我就約了江澈見麵。
地點在一家會員製的私人會所。
江澈顯然沒來過這種地方,一進來就東張西望,滿眼都是新奇。
我給他倒了杯酒,開門見山。
「你表姐想嫁給我爸,這事你知道吧?」
江澈喝了口酒,一臉不屑:「知道又怎麼樣?男才女貌,天生一對。倒是你,一個當女兒的,管得也太寬了吧?」
「男才女貌?」
我笑了,「我爸都能當你爺爺了,這也叫男才女貌?」
「隻要有錢,年齡不是問題。」
「說得對。」
我打了個響指,「所以,我們來談筆交易吧。」
我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推到他麵前。
「五十萬,離開我爸,讓你表姐也別再糾纏他。」
江澈盯著支票上的數字,呼吸都重了。
但他還是猶豫了。
「這......我得問問我姐。」
「不用問了。」
我身體前傾,湊到他耳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欠了多少賭債嗎?這五十萬,夠你還清了。」
江澈臉色一變。
我繼續加碼:「而且,你覺得你表姐真的能嫁給我爸嗎?我媽雖然不中用,但我還在。隻要有我在一天,她就永遠隻能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三。」
「你表姐跟著我爸,頂多拿點零花錢。可你不一樣,有了這五十萬,你可以做很多事。」
「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選。」
江澈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直勾勾地看著那張支票,呼吸都變得粗重。
他一把抓過支票,揣進兜裏。
「好,我答應你。」
「但是,你怎麼保證我姐會聽我的?」
「這個你不用管。」
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你隻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看著他毫不設防地喝下那杯酒,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很快,江澈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我叫來兩個保鏢,把江澈帶到了郊區一個廢棄的倉庫。
然後,我給虞書晚打了個電話。
「虞小姐,想見你表弟的話,一個人來南郊廢棄倉庫。」
「記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