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十萬引發的爭執

小叔子結婚之際，婆婆要求我和老公拿出五十萬。

「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是你們當哥嫂的責任和義務！」

「我掏空了棺材本也還差五十萬，若是因為你們導致彥陽結不了婚，你們就是罪人！」

我笑了，笑得肆意。

「我記得你當初口口聲聲說，娶媳婦靠自己的本事，大人沒有義務掏空積蓄！我跟彥青結婚時，你可是一分錢也沒掏啊！」

「別說五十萬了，就連五塊，我也不會給！」

婆婆氣憤不已，一如既往地用自殺威脅。

看著她要死要活的模樣，我眼底沒有半分情緒。

而是冷漠地打包好她的行李，將她趕出家門......

01

「人家女方可說了，車房都得全款，彩禮二十八萬八，三金加起來得超過100g，婚禮得辦得隆重熱鬧。」

「彥陽三十了，再不結婚，可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不就是五十萬嗎？你們上班這麼多年，連這點錢都沒有？」

婆婆高高在上地看著我們，眼底滿是理所當然。

丈夫彥青鐵青著臉，無奈地歎了口氣。

「媽，我們壓力很大的，車貸房貸，生活開支，哪一樣不要花錢？如今倩倩懷孕三個月了，後期養孩子，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我們......」

婆婆冷哼出聲，冷漠地打斷了丈夫的話語。

「那是你們自己沒能力沒本事！跟我哭窮有什麼用？有些時間哭窮還不如抓緊時間湊錢！」

「林彥青，我從小到大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啊，連這區區五十萬，你也這樣跟我討價還價？」

「我最多給你半個月時間，你哪怕是打掉何倩倩肚子裏的孩子，也得把這五十萬給我湊齊！」

「孩子還能再要！可彥陽的女朋友跑了，可就沒那麼好找了！弟弟婚姻大事還沒落實，你們卻把錢留給一個胚胎！你們怎麼這麼自私啊！」

彥青氣得渾身發抖，手指緊緊攥進掌心。

「你從小到大偏心林彥陽就算了，如今為了讓我給他省錢，居然讓我打掉自己的孩子！媽，你真是我親媽嗎？？」

而我則是嗤笑出聲，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可真是對得起林家啊！」

「為了你那個廢物小兒子，居然逼著大兒媳打胎？小心林家祖宗半夜拉你下地獄！！」

婆婆語塞，隻能心虛地轉移話題。

「哎呀，媽也是心疼你們壓力太大啊！養一個孩子得花不少錢，你不如把這筆錢先借給你弟弟，等手頭寬裕一些，再考慮要孩子的事情也不遲啊！」

「彥青，親兄弟血濃於水，你幫幫你弟弟，他一定會記得你們的恩情，彥陽孝順又懂事！他以後肯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我冷漠地打斷她的話語。

「孝順懂事？那為什麼你生病了，不去找他，而是賴在我們家裏，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死要活地逼著我們照顧啊？」

「你生病這些年，他來看過你一眼嗎？給過你一分錢嗎？倒是你，從我們家拿了不少東西接濟他吧？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臉，說出這些話？」

婆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你懂什麼，彥陽隻是......」

我依舊自顧自地開口，「長嫂如母，那種情況是你已經死了，而他還小，我可以照顧他，確保他不會餓死！」

「如今你又還沒死，他也三十了，什麼叫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他是孤兒嗎？他沒媽？真是可笑！」

說著，我聲音更是重了幾分。

「我記得當初我跟彥青結婚時，車子，房子，彩禮，三金，什麼都沒有！」

「你當初口口聲聲說，娶媳婦靠自己的本事，大人沒有義務掏空積蓄！你當初可是一分錢也沒掏啊！」

「這些年來，我們靠自己的奮鬥買房買車，日子漸漸好起來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欺負我們老實好說話？把我們當冤大頭？」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裏了！別說五十萬，就連五塊，我也不會給！」

02

婆婆氣得臉色鐵青，「何倩倩你什麼意思？你詛咒我？就因為當初沒給你準備這些東西，你就詛咒我？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林彥青，你看看你的好媳婦，一點點小事記了八年，怎麼著，要我跪下來給她道個歉唄？」

「年代不一樣了！你們結婚時流行裸婚！現在女人都現實，沒有車子房子，誰願意嫁？」

說著，她更是哽咽著跌坐在地，哭得滿臉絕望。

「還說我死皮賴臉賴在你們家，逼著你們照顧我？兒子兒媳照顧我，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哎喲，我的命好苦啊！遇上這麼個惡毒兒媳婦！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啊！」

「好啊，我不要你們照顧，我現在就去死，我死了你們就滿意了吧！！」

她強撐著站起身，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就往自己脖子上套。

這出好戲，隔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在我們家上演。

繩子都已經是老演員了…

猶記得三年前，婆婆確診心臟病時，也是用這根繩子，逼迫我們妥協。

她拉著行李箱找上門來，眼底滿是絕望和無奈。

「彥青，媽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如今生了病也沒人照顧！你不能讓我回家等死啊！」

「你弟弟還小，壓力大，你已經成家，工作也穩定了！媽隻能靠你了…」

彥青滿臉無奈，「當初是你說，我們以後生孩子坐月子，都別想麻煩你，你也不需要我們照顧，每個月給你支付贍養費就行了。」

「兩年前倩倩摔斷了腿，讓你來幫忙照顧一個月，你卻要陪彥陽去旅遊......」

婆婆拉著他的手，哭紅了眼眶。

「我想著倩倩有她親媽照顧啊，我這不是怕照顧不周，影響我們婆媳之間的感情嘛？？」

「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怎麼能當真呢？」

「彥青啊，是媽錯了，你別不管媽啊！你如果不管我，我今天就死在你們夫妻麵前！」

她把繩子掛在脖子上，另一端往入戶門旁邊的橫梁上套。

哭喊著就要死在我家大門口。

聽到動靜的鄰居們，紛紛出來看熱鬧。

在聽到婆婆說，生病了，兒子兒媳不管不問，更是化身為正義的使者。

「媽媽能養活孩子，但是孩子長大了卻養不活自己的媽媽，養個白眼狼，還不如養條狗呢！至少狗還會對著主人搖尾巴！」

「不是我說，你們自己不會老嗎？這樣對待親媽，你一點也不愧疚？」

「做個人吧！小心天打雷劈！！」

婆婆則是跌坐在地上，哭得絕望而崩潰，看上去可憐至極。

麵對眾人的謾罵，婆婆的哭訴，和良心的譴責。

彥青終究還是心軟。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我，「倩倩......」

我歎了口氣，「你自己決定吧。」

便自顧自進了屋。

我總不能攔著他，逼迫他當那個不忠不孝，遭萬人唾罵的不孝子吧？

畢竟當時婆婆哭著說，以後會改。

我們都信了......

03

婆婆如願搬進了我家，發誓以後會好好照顧我們。

「彥青，倩倩，你們放心，以後你們每天下班都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我會用心照顧好你們！」

「以前是媽的錯，你們給媽一次機會。」

我沒有說話，轉身回到房間，氣紅了眼睛。

跟彥青結婚時，婆婆高高在上，滿臉冷漠。

「房子車子和彩禮，是肯定沒有的，我們是普通人家，實在承擔不起。」

「過日子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幫不了你們…」

「我不需要你們照顧，你們也別想著我能幫你們帶孩子，你們每個月按時把贍養費打給我就夠了！」

她確實說到做到，對待我們比陌生人還冷漠。

婚後一年，我摔斷了腿，家裏靠彥青一個人賺錢。

我們請不起護工，隻能厚著臉皮，給婆婆打去電話，請求她來照顧我一個月。

卻不料她語氣中滿是譏諷。

「我是你們的保姆嗎？我都沒要求你們照顧我，你們憑什麼要求我來照顧你們？」

「之前說的話你們都忘了是吧？我可沒時間，我得帶彥陽去旅遊！你們自己想辦法！」

「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即使彥青低聲下氣地哀求，婆婆依舊沒有絲毫理會。

「真是矯情，摔斷了腿而已，又不是動不了了，還需要人照顧？拄個拐杖不就行了？」

「沒有公主命，一身的公主病！」

「你有個這麼作的老婆，活該一輩子發不了財！！」

無奈之際，我們隻能自己苦苦支撐。

不敢告訴我爸媽，怕他們擔心。

彥青每天騎著電動車，通勤兩小時往返，給我做飯。

我坐在輪椅上，痛苦地挪動著用便盆上廁所。

直到我痊愈，婆婆都沒有再問過一句。

朋友圈則是不停更新著她跟小叔子旅遊的照片。

看的人寒心…

彥青總是拉著我的手，心疼不已。

「倩倩，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給我三年，三年後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我心疼他，也信任他。

他媽媽不喜歡他，不是他的錯。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溫柔善良，體貼穩重。

好在他並沒有讓我失望，三年後，順利升職，工資翻了兩倍。

他把工資卡上交，永遠對我體貼入微。

他給我補辦了把首飾給我補齊，經常給我準備驚喜和浪漫。

我們買了車房，日子越過越好，步入正軌。

眼見前途一片光明。

可惜，婆婆始終不肯放過我們......

她見不得我們過得好，又或者說，她是見不得我們比林彥陽過得好！

04

「我再問你們最後一遍，這五十萬，到底給還是不給！！」

婆婆再次將繩子套在入戶門旁邊的橫梁上，嘶啞著聲音逼迫我們。

我和彥青皆是冷漠地看著她，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我走進房間，將她的行李打包好拎出來，丟在她腳下，語氣淡定得可怕。

「我家門口不讓蕩秋千，你回你自己家蕩去吧！」

她愣在原地，滿臉不敢置信，嘶啞著聲音開始撒潑打滾。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要趕我走？」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彥青，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有了媳婦忘了娘，早知道當初你出生時，我就該直接掐死你！！」

「在你們家當了這麼久保姆，伺候你們，你們居然要趕我走！」

「好啊，要逼死我是吧？那我現在就死，我死了也要拉你們下地獄！！」

鄰居們被吵鬧聲吵得打開房門，這一次，卻沒有人拉她。

鄰居翻了個白眼，滿臉嫌棄。

「又來了又來了，不是我說，大媽，你到底一個月要自殺多少次？還有完沒完？」

「想死能不能死遠點？別影響我們行不行啊？」

「一個月鬧六七次自殺，每一次都鬧得不可開交，你煩不煩啊？」

「要真想死，你偷偷去跳河行不行？？」

「你兒子兒媳也是真能忍啊！忍了三年才把你趕出家門！！」

「果然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每次跟婆婆發生矛盾，她都會用那根繩子在大門口鬧自殺。

剛開始，鄰居們都心疼她，處處幫著她說話。

日子久了，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她是個什麼德性。

也就沒有人再幫她說過一句話。

婆婆聽著眾人的冷嘲熱諷，氣得渾身發抖。

「滾，你們懂個屁！我家的事情，輪不到你們來多管閑事！」

大家翻了個白眼，關上門，懶得再跟她爭吵。

我自始至終隻是冷漠地看著她演戲，等到她嚎的差不多了，才淡定地開口。

「去找你那孝順懂事的小兒子吧，我們家，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沒錯，我們就是不孝，以後每個月的贍養費會按時打給你，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交集。」

「既然你看不上彥青這個兒子，彥青也不缺你這個偏心自私的媽！！」

說罷，我冷漠地關上了門，沒有再理會她的辱罵。

彥青站在一旁，深深地歎了口氣，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真的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她的兒子，明明......」

我拉著他的手，輕輕地放在我肚子上。

「沒關係，咱們問心無愧，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你還有我們，隻要咱們一家三口幸福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點了點頭，目光堅定。

門外的辱罵聲持續了半個小時。

我一邊在小區群裏道歉，一邊請保安過來把她拉走。

直到保安趕來，婆婆才無奈停止辱罵。

她惡狠狠地一腳踹在入戶門上，語氣中滿是憤恨。

「翅膀硬了，不認親媽了！」

「好啊，很好，你們給我等著！！」

直到門外徹底安靜，我們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本以為終於可以回歸平靜，好好過我們的小日子。

卻不料第二天一早，我們接到警察的來電。

「林彥青是吧？立刻來一橋，你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