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踉蹌著向後倒去,腹部猛的撞在車身上,一陣劇痛瞬間從小腹展開,疼的我彎下腰,冷汗直冒。
而那些記者,竟然沒有一個人拍照記錄,隻是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我這才恍然大悟,這些人估計都是顧薇帶來的,帶來給她造勢宣發的。
“疼...”我捂住肚子,緩緩滑坐在地上,疼痛讓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顧薇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的逞的意味,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嫂子,好好養胎,別再多管閑事了。這個角色還有金鳳獎,從今以後都是我的了。”
說完,她轉身對那群記者說:“好了好了,一個小插曲,大家繼續拍照吧!”
我被獨自留在原地,腹部的疼痛一陣陣襲來,心中卻比身體更加痛苦。
腹部的抽痛一陣接著一陣,我顫抖著手撥通了經紀人莉姐的電話。
“莉姐,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荒原母親》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現在隻想要一個答案。
莉姐在電話那頭深吸了一口氣:
“念念,你進組這三個月,變天了。
我剛剛的知原來的資方華影時代,上個月突然被你老公顧衍舟控股的星耀傳媒全資收購,他現在是最大的資方,擁有絕對話語權。”
顧衍舟知道這部戲對我意味著什麼。
他知道這是我退圈前準備拿來奪獎的作品、也是告慰父母在天之靈的唯一機會,他全都知道。
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我腹部稍微緩和了一點,到了機場,渾渾噩噩間,我坐上了返程的飛機,回來之後,顧衍舟也沒來接我,而是我預約的司機將我送回了郊區的別墅。
這裏環境清淨,本來是我為了養胎特意挑選的。
我推開家門。
一股喧鬧聲和油煙味撲麵而來,與我離開時的家判若兩然。
客廳裏,電視聲音開的震天響鬧。
婆婆正翹著腳坐在沙發上磕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地。
小叔子顧磊穿著鞋踩在白色的羊絨地毯上,對著手機大聲打遊戲。
聽到開門聲,婆婆斜眼瞥過來,陰陽怪氣地開口:
“喲,大明星還知道回來啊?還以為你眼裏沒這個家了呢。
這幾個月,家裏大事小事指望不上你,就知道在外麵野。”
我還沒從片場的打擊和身體的劇痛中緩過神來,就被這劈頭蓋臉的指責砸懵了。
顧磊也放下手機,吊兒郎當的走過來:
“嫂子回來的正好,我看中了一款新跑車,還差八十萬,哥說讓你給我掏了。”
我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又看著這被糟蹋的不像樣的家,一股氣猛地竄上頭頂。
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是他們畢生心血,他們要是看到自己精心打理的家被弄成這樣,該有多心痛。
我正要發作,顧衍舟從樓上下來了。
“吵什麼呢?”他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實則用力將我往樓上帶,“念念剛回來,累壞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他的觸碰讓我生理性反胃。
我想掙脫,卻被他半強製地帶上了樓。
走到臥室門口,我愣住了。
主臥的門開著,床上一片狼藉,我的梳妝台上擺滿了婆婆的廉價護膚品,衣帽間裏也塞滿了不屬於我的衣服。
“媽說主臥朝陽,對身體好,就暫時住過去了。”
顧衍舟輕描淡寫地說著,把我推進了旁邊的次臥,“你先住這裏,安靜,也好養胎。”
次臥狹小陰暗,堆放著一些雜物。
我猛地轉過身,盯著他:“顧衍舟,這是我的房子,我爸媽的房子,你們憑什麼不經我同意就...”
“夠了,蘇念!”顧衍舟語氣帶著不耐煩,“什麼你的我的?我們是夫妻,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我媽住主臥怎麼了?顧磊缺錢,你做嫂子的幫襯一下怎麼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斤斤計較,這麼算計?”
算計?
我算計?
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我不由的想起了我父母。
我父母是國內知名的老藝術家,一開始極力反對我和出身貧寒、家庭複雜的顧衍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