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感謝助理的救命之恩,爸媽選擇收養了那名孤兒,改名徐子珊。
起初,徐子珊在我家很是小心翼翼。
因為出生喪母,幼年喪父,爸爸媽媽囑咐我對她格外關照些。
我也把她當做自己親妹妹般疼愛。
我每日彈琴給她聽,教她認五線譜,希望音樂能治愈她內心失去親人的傷痛。
從此,徐子珊開始和我一起學琴。
我們穿著一樣的衣服,睡在同一個被窩,每天一起練琴。
我因為有了伴,不再孤單很是開心。
甚至開始期待,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直到,徐子珊在她爸爸忌日那夜,突發高燒,渾身發顫,胡言亂語。
爸爸媽媽把她送到醫院,回來時便對我說,因為那場火災徐子珊也在場,留下了應激後遺症。
她受不了任何刺激,否則就會引發焦慮症。
爸爸還特別跟我說,“你是姐姐,要讓著妹妹。”
我點點頭,承諾一定對她更好、更包容。
可我沒料到,這個承諾背後,是要我讓出自己的一切。
我讓出了自己從小睡到大的公主房,換到客臥的小房間。
隻因為她要睡得離爸爸媽媽更近些,才有安全感。
我的鋼琴被搬到了雜物間最角落,讓出客廳的位置單獨放她的鋼琴。
因為徐子珊說練琴時聽到別的雜音會讓她焦慮加重,沒法安心練琴。
甚至,我期待了整整一年的慶生宴也因為她怕見到生人而被取消。
看到邀請的好友一個個離開,我傷心落淚,爸媽隻安慰我:“以後再給你辦,機會還很多。”
可這樣的承諾,再也沒有兌現過。
聽到這兒,老板氣得胸口發悶:“就算有焦慮症也不能這麼偏心啊!你才是他們的親女兒!”
“那徐子珊呢?她真的有病,還是故意這樣?”
她是不是故意的?
或許一開始不是,可慢慢的,爸媽整天將“讓著子珊”掛在嘴邊,甚至不分緣由。
她自然再弱也能壓在我之上。
她悄悄把我的琴譜藏起來,卻紅著眼睛對爸媽說:“姐姐不喜歡我,都不願意陪我練琴。”
她偷偷在外麵買垃圾食品吃壞了肚子,卻哭著說是我硬塞給她的,說我 “嫉妒爸媽對她好,故意想讓她生病”。
起初爸媽還會向我求證,許我辯解幾句。
可次數多了,他們便認定我是心思壞的孩子,是故意刺激有焦慮症的養女。
“妍妍,你是姐姐,怎麼對妹妹這麼壞?她從小失去父母,現在又有焦慮症,你就不能懂事點,別總惹她不安?”
爸媽總是對她格外心疼,讓我感覺自己才是那個非親生的。
有父母卻過得比孤兒還可憐.......
那時侯,我整天待在雜物間靠著練琴排解內心的委屈和難過。
盼望著能在浪大師當評委的少兒鋼琴比賽上拿到好名次,讓爸爸媽媽看到我的努力。
可比賽臨近時,徐子珊又一次焦慮症發作。
我記得那天是教鋼琴的徐老師來給我們授課,看了我的表演後誇獎我進步很大。
但徐子珊因為經常要爸媽帶出去玩,再加上學琴較晚,表現不佳。
徐老師建議她明年再參賽,她很失落,要我陪她加練。
我很樂意,以為這是個能夠加深我們感情的好機會。
我們一直練到深夜,直到爸媽回家。
一見到爸爸媽媽回來,她就撲了過去,被他們摟在懷裏。
我轉身回客房剛躺下,就看到爸媽激動地衝進了我房裏。
“珊珊的藥呢,你藏到哪裏去了?”
我被問得一頭霧水,根本答不上來。
媽媽見我不說話,竟徑直衝過來給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偏過頭,右臉頰瞬間泛起滾燙的麻意,本想習慣性先道歉。
可媽媽根本沒給我機會,“你明知你妹妹有焦慮症,夜裏會抱著枕頭發抖,連出門都要攥著我的衣角,怎麼能進她房間把她的藥藏起來?你到底懂不懂事!”
見媽媽直接給我定罪,我連聲否認:“我沒有,隻是練琴,沒有藏藥!”
我委屈極了,說話的聲音沙啞顫抖。
門外,徐子珊情緒激動,大喊大叫,亂扔東西。
爸爸皺眉瞪著我,然後輕聲哄著徐子珊,不停安撫著她的情緒。
“你竟然學會撒謊了?”
媽媽的語氣尖銳而嚴厲,“看來不好好管教你,以後就無法無天了。”
“把她關在家裏,讓她餓著,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