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慢條斯理地站起身。
“但是宋總,”我歪著頭,故作困惑。
我指了指那張軍令狀右下角的簽名。
“簽軍令狀的是勵誌鼠。”
我攤開手,語氣無辜:
“這和我黎梔有什麼關係?”
辦公室的空氣驟然凝固。
宋柔胸口劇烈起伏,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我緩緩補上最後一句:
“想要我賠十萬,得先證明我就是勵誌鼠。”
“那......勵誌鼠的一百萬年終獎,是不是也該結給我?”
宋柔的臉色由紅轉青,最終徹底扭曲。
“好......好得很!”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開除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留在這裏,慢慢玩。”
報複來得飛快。
下午公司大群彈出通報:
“員工倒黴鼠因重大失誤致客戶流失,即日起調往倉儲部,負責打包發貨。”
我被趕到陰冷倉庫的當天,宋柔親自跟來檢查。
“動作這麼慢,沒吃飯?”
“包成這樣給客戶送垃圾?”
當她再次故意推倒我打包好的箱子時,我停下動作,輕聲問:
“宋經理,您這樣......是因為沒招了嗎?”
這句話點燃了炸藥桶。
她猛地衝上來揪住我的頭發,狠狠撞向貨架!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叫板?!”
額頭傳來刺痛,溫熱的血順著眉骨滑下。
她又朝我小腿狠踹一腳,我痛得跪倒在地。
她俯身壓低聲音。
“打死你也就是條賤命。賠你爸媽三十萬,他們說不定還得跪著謝我。”
說完擦擦手,揚長而去。
她以為她贏了。
卻不知道,從她踏入倉庫那一刻——我衣領下的微型錄音筆,早已開始工作。
當晚,一段名為《從勵誌鼠到倒黴鼠》的視頻悄然衝上熱搜第一。
視頻完整記錄了我被羞辱、克扣、搶奪功勞,直到在倉庫被毆打見血的全過程。
尤其是宋柔那句“打死你也就是條賤命”,瞬間引爆全網。
#花名文化是管理還是侮辱#
#鼠鼠的命也是命#
#七隻鬆鼠職場霸淩#
話題衝上熱搜,公司股價暴跌,輿論全麵崩塌。
我因腦震蕩和軟組織挫傷被送進醫院。
第二天,在巨大壓力下,宋柔帶著幾家友好媒體來到病房。
鏡頭前,她擺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黎梔,我代表公司來看你。昨天是我太衝動,我道歉。”
“我把你的十萬獎金轉給你,和平解決,別讓事態擴大,好嗎?”
記者剛離開,她立刻變臉。
“放心,這次我檢查過了,沒攝像頭。”
她從包裏抽出一張出貨單報銷憑證,遞到我麵前。
“乖乖簽字。”
接著亮出手機屏幕——上麵是我老家房子的實時監控,我父母的身影清晰可見。
她貼近我耳邊,聲音冰冷:
“不簽,你爸媽可能活不過今天!”
我心頭一凜。
我目光掃過單據——金額虛高整整三百萬。
“不簽......”
她湊近,“你鄉下的爸媽,萬一出點意外呢?”
我指尖發涼,血色盡褪。
她踩中了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