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因病去世,死前囑托他的好兄弟許何飛照顧我。
六年的悉心照顧,讓我漸漸愛上了他。
老公忌日那天,許何飛醉醺醺的回家,將我壓在身下。
事後,我想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卻沒想到,我懷上了他的孩子。
糾結許久,在我決定告訴他時,卻突然得知許何飛車禍住院。
我顧不得其他,隻能每天都守在床邊他悉心照料,但也因為過度勞累而先兆流產。
本以為我的付出會換來他的珍惜,可他蘇醒後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呆愣住:
“我醒後就是冉冉在照顧我,你這段時間死哪去了!”
後來,我徹底心死,選擇成全他和小青梅,徹底離開了他。
可沒想到他卻拿著孕檢單,紅著眼跪在我家樓下,一次又一次的求我回頭。
1
病房裏的消毒水味有些刺鼻,我緩緩睜開了眼。
護士上前,麵色有些不忍:
“葉女士,我們已經盡力了,您的胎兒沒能保住。”
我怔怔點頭,眼淚不受控製的流出。
這些天,許何飛車禍住院,一直昏迷不醒,都是我在為他忙前忙後。
但也因為過度疲累,我先兆流產。
大出血的第一時間,我正好在醫院,於是聯係護士,立刻安排了保胎手術。
可手術還是失敗了。
也許我和他的孩子本不該出生。
護士見我流淚,遞過來一條手帕。
我道了聲謝,擦幹臉上的淚。
從我手術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天,怕許何飛那邊沒人管,我想著趕緊去看看。
一下床,小腹就撕心裂肺般的疼。
突然,手機鈴響,來電顯示許何飛。
我頓時大喜,他已經昏迷了半個月了,如今終於醒來。
“何飛,你醒了!”
我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慶幸。
“葉晚,我住院這幾天,苒苒在我身邊衣不解帶的照顧我,你卻對我不聞不問。”
“我照顧了你六年,到頭來卻換不到你一句關心!”
我一愣,許何飛住院這半個月來,是我在他身邊忙前忙後,甚至因為過度疲累先兆流產。
而他嘴裏的苒苒,沒有踏足醫院半步。
“何飛,這些天是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賀苒一次醫院都沒來過。”
沒想到他聽後更加暴怒:
“還撒謊!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虛偽了!”
聽到這,我張了張嘴,本來有萬語千言,可如今堵在胸口說不出來。
心中那根稻草徹底落下,我閉了閉眼,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聽不出喜怒。
“嗯,知道了。”
不等他說完,我就掛斷電話。
又是這樣,我真的累了。
每次不論我做什麼,許何飛都把功勞全部歸到賀苒身上。
賀苒和他是青梅竹馬,她說什麼,許何飛就信什麼。
而我在他心裏,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隻會搶功勞的妒婦,一個兄弟留下的,不讓他省心的遺孀。
六年來,都是這樣,我真的受夠了。
那種真心被踐踏的感覺我不想再承受了。
想到這,我給閨蜜打去了電話。
“喂,黎黎,你之前不是問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創業嗎,我想好了,我和你一起。”
白黎聽到我這麼說,在電話那頭高興的快要跳起來:
“晚晚,你終於想通了!以你的編劇才能,加上我的導演天賦,我們一定會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自從謝執死後,你跟在許何飛身邊,說是他照顧你,實則是你給他當了六年的免費保姆,簡直看的我心焦!”
謝執是我的老公,他因病去世,臨死前囑托他的好兄弟許何飛照顧我。
這麼些年來,也確實是白黎說的那樣,隻不過是我一直沒有看清。
到如今,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機票我已經給你訂好了,不過你就這麼離開,不怕他找你啊?”
白黎的話勾起了我的回憶,之前我心情不好,去了另一個城市旅遊,期間音訊全無。
等到回家時,發現許何飛找我要找瘋了。
“這些天你去哪了,為什麼一個消息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那時我以為他心裏有我,心中還很甜蜜,現在看來,他不過就是謹記老公的遺願,怕我出什麼事。
想到這,我釋然的笑了笑。
“沒事,這次他不會再找我了。”
2
我收拾好了全部的行李。
等車時,所有的疲憊感潮湧般席卷了我。
自從手術結束後醒來,我還沒有休息過。
我強忍著小腹的疼痛,昏昏沉睡了過去。
我睡得很不踏實,夢裏全部都是我未出世的孩子在叫媽媽。
陡然驚醒,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我拿出紙巾擦淚,前方突然傳來騷亂。
我有些不明所以,卻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何飛步伐匆匆,見到我的一瞬間鬆了一大口氣。
賀苒跟在他身後,臉上滿是不情願。
“葉晚,你故意讓護士告訴我你手術的消息,現在我剛出院就滿世界找你,你滿意了?”
我猛然抓住了“護士”這個字眼。
想來她是不願意見我的付出被掩藏,所以告訴了許何飛。
可他根本不信。
許何飛喘著粗氣,因為焦急,臉上的紗布都掉了下來。
我心中稍稍有了些安慰,他平時是最愛惜自己身體了,可今天為了找我,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晚姐姐還是以後還是懂事一點的好,本來就是被飛哥收留,還天天惹事。”
“要不是飛哥和謝執關係好,你這些年可就真的流落街頭了!”
許何飛一臉痛心疾首:
“苒苒說的對,你什麼時候能像她這樣讓我省心一點?”
我站起身,想要和他解釋。
小腹卻猛然爆發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有無數把尖刀塞進了我的身體。
我冷汗瞬間下來,麵無血色。
後來我實在支撐不住,疼暈了過去。
意識消散之前,我看到許何飛焦急的抱著我,大聲呼喊我的名字。
再睜開眼時,依舊是熟悉的病房。
天花板的燈光有些刺眼,我動了動,驚醒了獨自守在床邊的許何飛。
見我醒來,他先是鬆了一大口氣,隨後臉上掛起了譏諷的笑。
“怎麼,暈倒的戲碼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
我知道再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可心裏的氣怎麼也壓不下去:
“我沒裝!如果不是為了照顧你,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許何飛臉上的譏諷深色更甚:
“對,這半個月都是你在照顧我,甚至把自己累成了這樣。”
我有些驚喜,可他下一秒就緊接著道:
“葉晚,你現在撒謊真是越來越不需要思考了!”
他義憤填膺,凜然無比,看著我好像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毒婦。
我頹喪的仰倒在床上,定定看著天花板,任由許何飛怎麼奚落我。
又是這樣,每次我和他解釋的時候,他都會認為我在編造謊言。
見我不說話,他認定了我在心虛。
“葉晚,為了排擠苒苒,我沒想到你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你簡直讓我寒心!”
要在以前,聽到許何飛這麼冤枉我,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和他解釋。
可現在,我真的累了。
“隨便你怎麼想,出院後,我會離你們遠遠的,保證不打擾你們的生活。”
“你和賀苒不是馬上就要訂婚了嗎?我再和你走這麼近也不合適。”
我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可不知道哪個字眼戳痛了他。
他焦躁地撓撓頭,在病房裏來回踱步。
“葉晚你鬧夠了沒有?我既然答應了謝執要好好照顧你,就不會食言。怎麼?非得讓我低聲下氣求你才滿意是嗎!”
他說到最後,眼中神色複雜,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是一些他認為的軟話。
要在以前,我一定會被他哄得暈頭轉向,立刻原諒他。
可現在,我已經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了。
“六年來,感謝你的照顧,就這樣吧。”
3
許何飛還想再開口,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賀苒虛弱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了出來。
“飛哥,我......我哮喘又犯了,現在好難受......”
許何飛的表情瞬間緊張起來。
“苒苒,別怕,我現在就回去!”
掛斷電話後,他又看向我。
“苒苒這些天為了照顧我連藥都來不及吃,你卻還在這裏不叫我省心!現在立刻和我回去給苒苒道歉!”
他粗暴的將我從病床上拽起來,我早就渾身脫力,成了他隨意擺弄的玩偶。
本來已經說好不再為他傷心,可聽到這些話,還是忍不住替自己感到不值。
一路上,許何飛把車子開得飛快。
到家的一瞬間,他急急忙忙衝向臥室,鞋都沒來得及換。
“苒苒,你怎麼樣了?”
賀苒的房內隻開著一盞小夜燈,更顯得孤寂。
她整個人都痛苦地蜷縮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飛哥,你......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今天要死在家裏了......”
她強扯出一個虛弱的笑:
“我總是這麼病怏怏的,讓你擔心,都怪我的身體不爭氣......”
“要是我能和葉姐姐一樣有個好身體就好了.......”
說到這兒,賀苒的淚已經流了下來,整個人微微顫抖,看起來好不可憐。
“苒苒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他將賀苒從床上抱起來,臨走時轉頭看向我:
“你就在屋裏呆著,哪裏也不許去!”
話落,他轉身關上了門。
許何飛走後不久,天空突然傳來一道驚雷,臥室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我強壓著身子的顫抖,一遍又一遍的給許何飛打電話,可每次都被掛斷。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終於被接通。
我怕被掛斷,於是趕緊開口:
“何飛,你們能快點回來麼?家裏停電了······”
“葉晚你有完沒完?!你是不是誠心不想讓苒苒好!”
電話那邊很是騷亂,賀苒輕呼一聲,許何飛頓時什麼也顧不得,急急忙忙掛了電話。
屋內又重新歸於寂靜。
半晌,許何飛又重新打了過來。
我有些驚喜的接通,可迎來的卻是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葉晚!我聽醫院的護士說你懷孕了?你還要不要臉?吃我的用我的還在外麵找野男人?!”
“說,這個野種是誰的?!”
我頓時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電話從我手中滑落。
許何飛見我半天不說話,氣道:
“你不說也沒用,老子早晚把他揪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過去六年的記憶在我眼前重現,許何飛對我的傷害曆曆在目。
罷了,既然根本不相信我,既然那麼在乎賀苒,那我不如成全了他們,省的他在我們之間兩難。
更何況,我早就對他攢夠失望了。
我把孕檢單,連帶著那晚在臥室的監控錄像一並發給了他。
隨後,我拉黑他的所有的聯係方式,收拾好行李,離開了這個住了六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