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嫡姐雙雙重生。
上一世,她冒領我的平亂之功,嫁給太子,風光無限,最終戴上鳳冠,母儀天下。
而我被她和太子聯手設計,冠上謀逆的罪名,在陰冷的宮殿裏被灌下毒酒,抱憾而終。
這一世,平定南疆的慶功宴上,皇帝論功行賞,問她想要什麼賞賜。
嫡姐含羞帶怯,眼波流轉,望向高座之上的太子。
不等她開口,我搶先一步,跪在地上,聲如洪鐘。
“啟稟陛下,臣女心慕三皇子已久,願放棄一切功勞,隻求能嫁予他為妻!”
滿座皆驚。
所有人都知道三皇子是被人毒傻的癡兒。
嫡姐和太子看我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瘋子。
沒錯,我是瘋了。
這輩子,我有仇當場就報。
1
我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胡子都氣歪了。
“若微!胡鬧!還不退下!”
我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筆直,看都沒看他一眼。
嫡姐沈念之更是維持不住她那副端莊賢淑的模樣,一張俏臉煞白,嘴唇微微顫抖。
“妹妹......你,你瘋了?”
高座上的太子蕭景珩看著我,眉頭緊鎖,一臉不可思議。
皇帝也愣住了,捏著酒杯,審視地看著我。
“沈若微,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三皇子他......心智有損,你當真願意嫁與他?”
我重重磕下一個頭,額頭貼著冰涼的金磚。
“臣女心意已決,此生非三皇子不嫁!求陛下成全!”
三皇子蕭晏之,曾經是京城最驚才絕豔的少年,文武雙全,風光無兩。
可惜三年前,遭人暗算,身中奇毒,雖然保住一命,卻變得癡癡傻傻,心智如同三歲孩童。
從此,天才淪為皇室笑柄。
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放著大好的前程,唾手可得的太子妃之位不要,偏要去嫁一個傻子。
沈念之的眼神裏,除了震驚,更多的是狂喜。
她立刻上前一步,擺出長姐的姿態,痛心疾首地勸我。
“妹妹,你不要任性!三皇子的狀況......你嫁過去,這輩子就毀了啊!”
“我知道你心善,但也不必如此作踐自己。你若是不想要太子妃之位,姐姐可以......”
“閉嘴!”我猛地抬頭,冷冷地打斷她,“我的事,不用你管。”
“太子妃之位,你想要,拿去便是。”
沈念之被我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眶瞬間就紅了,委屈地看向太子。
“殿下......妹妹她......”
蕭景珩的臉色更難看了,冷哼一聲:“沈二小姐真是......誌向遠大。”
我不再看他們,隻是固執地跪著,再次請求皇帝。
“求陛下成全!”
皇帝沉默了許久,目光在我們三人之間來回逡巡,深邃的目光裏看不出喜怒。
就在我以為他要拒絕時,他忽然笑了。
“好,好一個癡情的女子。”
“既然你心意已決,朕便成全你。”
“傳朕旨意,冊封沈氏次女沈若微為三皇子妃,擇日完婚!”
“至於沈念之......”皇帝頓了頓,目光落在她身上,“平亂之功,朕記下了,你想要什麼賞賜,想好了再來告訴朕。”
沈念之連忙跪下謝恩,眼神得意。
我心中一片冰冷。
不出三日,她就會請求嫁給太子,而皇帝也會順水推舟地同意。
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樣。
隻不過這一次,是我主動跳進了這個看似是火坑的婚姻。
而他們,將親眼看著我如何把這個火坑,變成他們的墳墓。
旨意已下,滿座嘩然。
我被人扶起來,目光下意識地投向角落。
那裏坐著一個穿著親王服飾的俊美青年,他安靜地坐在那裏,手裏拿著一塊桂花糕,正小口小口地吃。
他長得極好,眉眼如畫,隻是那雙本該清亮的眸子,卻透著一股孩童般的天真。
他就是三皇子蕭晏之。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頭朝我看來。
四目相對。
他忽然咧開嘴,對我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還把手裏的桂花糕朝我遞了遞。
“姐姐,吃糕糕。”
2
蕭晏之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裏格外清晰。
眾人看我的眼神更加同情了。
我爹沈敬的臉已經黑如鍋底,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恐怕會當場衝上來打我一頓。
沈念之則用帕子掩著嘴,肩膀微微聳動,極力忍著笑。
我朝著蕭晏之笑了笑,“好啊,姐姐來了。”
我提起裙擺,徑直走到蕭晏之麵前,自然地拿起他遞過來的那半塊桂花糕,放進了嘴裏。
“很甜,謝謝夫君。”
“夫君?”蕭晏之歪了歪頭,似乎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但還是很高興地拍著手,“甜!姐姐喜歡!”
我看著他純真的笑臉,心中毫無波瀾。
一個傻子可比一個滿腹陰謀的太子好控製多了。
慶功宴不歡而散,我幾乎是被我爹拖回了丞相府。
一進門,他再也忍不住,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逆女!你這個逆女!我們沈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繼母柳氏也跟在一旁,假惺惺地抹著眼淚。
“若微啊,你這是何苦呢?放著大好的太子妃不當,非要去嫁給一個傻子,你讓外人怎麼看我們相府?”
沈念之走過來,拉住我的手,一臉關切。
“妹妹,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你告訴姐姐,姐姐一定為你做主!”
我看著眼前這三個我血緣上的親人,他們醜惡的嘴臉和前世我臨死前看到的畫麵漸漸重合。
就是他們,在我被廢後,立刻與我劃清界限,生怕被我連累。
我爹甚至親自上書,請求皇帝將我逐出家譜。
我甩開沈念之的手,語氣平靜。
“我沒有受刺激,我很清醒。”
“父親,母親,姐姐,聖旨已下,多說無益。女兒累了,想回去休息。”
說完,我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沈敬氣得渾身發抖,“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就別想踏出這個門!”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眼神帶著嘲諷。
“說什麼?說我為什麼寧願嫁給一個傻子,也不願意把功勞讓給嫡姐,讓她去當太子妃嗎?”
“你!”沈敬被我一句話堵死。
這件事是他們心中的一根刺。
平定南疆叛亂的計策,明明是我獻的。
可是在慶功宴前,我爹和繼母輪番找我談話,話裏話外都是讓我把功勞讓給沈念之。
因為沈念之是嫡女,是他們精心培養的未來皇後人選。
我不過是一個庶女,是我爹酒後亂性的產物,是丞相府的恥辱。
前世,我信了他們的鬼話,以為隻要我乖乖聽話,就能換來家人的關愛。
結果呢?我換來的是一杯毒酒。
見我爹說不出話,沈念之又開始她的表演。
“妹妹,你怎麼能這麼想父親母親?我們都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為我好,就是讓我把自己的功勞拱手讓人?為我好,就是讓我看著你踩著我的功勞,嫁給太子,享受無上尊榮?”
“姐姐,你的算盤打得真好。”
沈念之的臉色慘白如紙。
“我......我沒有......”
“夠了!”沈敬怒吼一聲,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陰鷙。
“沈若微,既然你這麼想嫁,那你就嫁!”
“從今天起,你就搬去三皇子府,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回相府一步!”
“我沈敬,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我屈膝行了一禮,“女兒,遵命。”
柳氏和沈念之都愣住了,她們沒想到我爹會做得這麼絕,更沒想到我竟然答應得如此幹脆。
我走出大廳,身後是沈念之帶著哭腔的聲音。
“爹,您別生氣,妹妹她隻是一時糊塗......”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什麼狗屁丞相府,這破地方我早就待夠了。
第二天一早,一頂小轎就把我送到了三皇子府。
沒有十裏紅妝,沒有賓客盈門,甚至連像樣的嫁妝都沒有。
我就這樣被掃地出門般嫁了。
三皇子府邸,坐落在皇城最偏僻的角落,朱漆的大門斑駁陸離,門口連個守衛都沒有。
我下了轎,推開那扇沉重的門。
院子裏雜草叢生,一片荒涼,幾個下人歪歪扭扭地站在院子裏,看見我,臉上沒有半分恭敬,反而帶著看好戲的嘲弄。
為首的一個管事嬤嬤,陰陽怪氣地開口。
“喲,這就是新來的王妃娘娘啊?”
“真是委屈您了,嫁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3
我看著眼前這個滿臉褶子的李嬤嬤,她是宮裏派來照顧蕭晏之的。
前世,我被關進冷宮後,就是這個老虔婆,對我百般折磨。
克扣我的飯菜,在我生病時不給湯藥,甚至唆使小太監對我動手動腳。
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我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淡淡地開口。
“王爺呢?”
李嬤嬤撇了撇嘴,朝東邊一間破敗的屋子指了指。
“還能在哪兒?在裏麵玩泥巴呢!”
周圍的下人發出一陣哄笑。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蕭晏之正蹲在門口的台階上,專心致誌地和著泥。
他身上那件華貴的親王服飾,已經沾滿了泥點,臉上也蹭得像隻小花貓。
看到我,他眼睛一亮,舉起手裏黑乎乎的泥團。
“姐姐!看!我捏的狗狗!”
我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由衷地誇讚。
“真好看。”
我蕭晏之更高興了,把泥團往我手裏塞。
“送給姐姐!”
我笑著接過來,一點也不嫌臟。
“謝謝夫君。”
李嬤嬤和那群下人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第二個傻子。
“王妃娘娘,您還真是......隨和。”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看向她。
“嬤嬤,我是王妃,他是王爺。按照規矩,你們見到我們,是不是應該行禮?”
李嬤嬤臉上的笑容一僵。
她身後的一個小太監尖著嗓子開口:“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我們這兒啊,就沒那麼多規矩。再說了,王爺他......”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還在玩泥巴的蕭晏之。
言外之意,一個傻子王爺,配不上他們的跪拜。
我眼神一冷。
“你的意思是,皇家的規矩,到了這三皇子府,就可以作廢了?”
“還是說,你們覺得,三皇子不是皇子,我這個皇帝親封的王妃,也不是王妃?”
“這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那小太監嚇得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李嬤嬤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她仗著自己是皇後宮裏出來的人,在這一畝三分地作威作福慣了,從沒把蕭晏之和我放在眼裏,沒想到第一天就栽了跟頭。
她不情不願地帶著一群下人跪下。
“奴才(奴婢)參見王爺,參見王妃娘娘。”
我看著他們,冷冷地開口。
“記住你們的身份。”
“從今天起,這個王府,我說了算。”
“誰要是不服,現在就可以滾。”
一時間鴉雀無聲,這些捧高踩低的奴才,沒想到我這個新王妃,竟然是塊硬骨頭。
李嬤嬤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眼神裏卻閃過一絲怨毒。
立威之後,我開始巡視整個王府。
情況比我想象得還要糟糕。
庫房空空如也,廚房連點像樣的米麵都找不到,下人們個個麵黃肌瘦,懶散怠工。
這哪裏是皇子府,簡直比冷宮還不如。
我走到廚房,掀開米缸,裏麵隻有一層薄薄的糙米,還生了蟲。
“這就是王爺平日裏的吃食?”我問跟在身後的李嬤嬤。
李嬤嬤低著頭,“回王妃,份例就是這些,奴才們也沒辦法。”
我冷笑一聲。
一個皇子的份例,就算再不受寵,也不可能隻有這些。
分明是被人層層克扣了。
而這個李嬤嬤,就是最大的蛀蟲。
我沒點破,隻是吩咐道:“去,把府裏所有人都叫到院子裏來。”
李嬤嬤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也不敢不從。
很快,府裏大大小小十幾個下人,都聚集在了院子裏。
我站在台階上,看著他們。
“我知道,府裏日子不好過,大家心裏都有怨氣。”
“但是,從今天起,一切都會不一樣。”
我讓丫鬟抬上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
“現在,每個人上來,寫下你們的名字,還有你們最想吃的一道菜。”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麵麵相覷,不明白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李嬤嬤皺著眉:“王妃娘娘,您這是何意?”
我笑了笑:“沒什麼,我就是想看看,大家為王府辛苦勞作,都想得到點什麼回報。”
這話一出,下麵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一個小丫鬟怯生生地走上前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一道紅燒肉。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所有人都寫完了,我拿起那張寫滿了菜名的紙,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對李嬤嬤說:
“李嬤嬤,這張單子,你親自跑一趟內務府。”
“告訴他們,這是三皇子妃我,為犒勞府中下人,親自開的菜單。”
“讓他們務必在今天之內,把所有食材,一樣不少地送到府上來。”
“如果他們問起,你就說......”
我頓了頓,看著李嬤嬤瞬間慘白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就說,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他心疼我這個弟妹,特意囑咐的。”
李嬤嬤的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其中的貓膩。
克扣三皇子份例的,正是內務府那幫看人下碟的奴才,而他們背後,站著的就是太子和皇後。
我讓她拿著這張單子去,還要打著太子的旗號,這不等於把她架在火上烤嗎?
內務府的人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王妃娘娘......這......這不合規矩......”李嬤嬤的聲音都在發抖。
我冷哼一聲:“規矩?你克扣王爺份例的時候,怎麼不講規矩?”
“去,還是不去,你自己選。”
“你要是不去,我現在就綁了你,親自送去內務府,告訴他們,你這些年是怎麼中飽私囊的。”
李嬤嬤渾身一顫麵如死灰,拿著那張要命的菜單,一步三晃地走出了王府大門。
4
傍晚時分,內務府的管事太監就親自帶著幾輛大車,浩浩蕩蕩地來了。
雞鴨魚肉,新鮮蔬果,米麵糧油,塞滿了我們空蕩蕩的廚房和庫房。
管事太監一臉諂媚地笑,對著我點頭哈腰。
“哎喲,王妃娘娘,您看您,想吃什麼打發人去說一聲就是了,何必還勞動太子殿下的大駕。”
“這都是小的們孝敬您和王爺的,您看還缺什麼,隻管吩咐!”
我心裏冷笑。
看來李嬤嬤為了保命,果然把太子給搬了出來。
內務府這幫人精,一聽是太子的意思,哪裏還敢怠慢。
我麵上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歪著頭問他。
“真的嗎?我想要什麼都可以?”
管事太監拍著胸脯保證:“當然!當然!”
“那......”我掰著手指頭,開始數,“我想要天香樓的點心,醉仙居的烤鴨,還想給王爺做一身新衣服,要最好的雲錦!”
這些可都不是小數目。
管事太監的笑僵在了臉上。
我故作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公公,有難處嗎?”
“要是太麻煩就算了,我還是去求求太子哥哥吧,他對我最好了。”
一聽到“太子”兩個字,管事太監一個激靈,連忙擺手。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王妃娘娘您放心,您要的東西,小的明天一早就給您送來!”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身後的下人們都驚呆了,從來沒見過內務府的總管太監,對誰這麼恭敬過。
我轉過身,看著他們,拍了拍手。
“好了,食材都有了。今晚,大家想吃什麼就做什麼,我請客!”
院子裏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王妃娘娘千歲!”
當晚,三皇子府的廚房,第一次飄出了誘人的肉香。
我親自下廚,做了一碗熱騰騰的肉末蒸蛋,端到了蕭晏之的房裏。
他正坐在桌邊,拿著一支毛筆,在紙上胡亂地畫著圈圈。
看到我進來,他立刻丟下筆,眼巴巴地看著我手裏的碗。
“姐姐,香香!”
“餓了嗎?”我把碗放在他麵前,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遞到他嘴邊,“來,張嘴。”
他乖乖地張開嘴,吃了一大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好吃!”
我一口一口地喂他,他吃得心滿意足。
前世,我隻知道他是個傻子,卻從未真正接觸過他。
如今看來,他除了心智不全,其實和正常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天真,單純,需要人照顧。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衣袖。
我低頭對上蕭晏之清澈的眼睛。
“姐姐,不走。”
他的聲音帶著依賴和祈求,我的心莫名地軟了一下。
“不走,我陪著你。”
我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
他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正帶著蕭晏之在院子裏曬太陽,沈念之帶著太子蕭景珩紆尊降貴地來看我了。
沈念之一進門,就拉著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眼眶紅紅的。
“妹妹,你受苦了。這地方怎麼能住人呢?你看看你,都瘦了。”
蕭景珩也皺著眉,看著這破敗的院子,眼神裏帶著嫌惡。
我抽出自己的手,笑得一臉無辜。
“姐姐,太子殿下,你們怎麼來了?”
“我在這裏很好啊,一點也不苦。”
我指了指正在追蝴蝶的蕭晏之。
“夫君對我很好,下人們也都很聽話。”
沈念之噎了一下,不死心地繼續說:
“妹妹,你就別嘴硬了。昨天你是不是拿著太子的名號,去內務府要東西了?”
“太子殿下也是一片好心,怕你在這裏受委屈,但這種事下不為例,畢竟不合規矩。”
我眨了眨眼,一臉茫然地看向蕭景珩。
“太子哥哥,是這樣嗎?”
“可是,我昨天聽內務府的公公說,是你心疼我,特意吩咐他們送東西來的呀。”
“難道......是我會錯意了?”
我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我就知道,我一個嫁了傻子的人,怎麼配得上太子哥哥的關心呢......嗚嗚嗚......”
蕭景珩的臉瞬間就綠了。
他能說什麼?
說他根本沒這個意思?那不就坐實了他這個做兄長的刻薄寡恩嗎?
說他有這個意思?那他平白無故就要被我當槍使,替我背這個鍋。
沈念之也沒想到我竟然會倒打一耙,氣得臉都白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蕭晏之,突然跑了過來,張開雙臂,擋在我麵前。
他氣鼓鼓地瞪著沈念之和蕭景珩,“壞人!不準欺負我姐姐!”
蕭景珩看著擋在我麵前的蕭晏之,眼神複雜。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弟妹說笑了。”
“一點東西而已,三弟和弟妹喜歡就好。”
“本宮......還有政務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甩袖離去,背影滿是憋屈。
沈念之跺了跺腳,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也跟著追了出去。
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我抬起腳尖,摸了摸蕭晏之的腦袋。
“做得好。”
蕭晏之低下頭,衝我傻笑。
“嘿嘿,保護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