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媽是影後,再嫁豪門那天,她挽著新婚丈夫,對我冷冰冰地說:「可可,以後要懂事,別給媽媽丟人。」
上一世,我信了她的話,乖巧懂事,換來的卻是她親手把我送進人間地獄。
她跟所有人說我有精神病,是個無可救藥的偷竊狂。
繼兄厭惡我,繼父無視我。
最後,她笑著簽下我的“自願治療”同意書,把我送進一家黑診所,任由我被折磨,被羞辱,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
屍體被發現時,早就爛得不成樣子。
而她,正挽著繼父,風光無限地參加慈善晚宴,為自己贏得好名聲。
一睜眼,我回到了剛進豪門的第一天。
她再次拿出那份“治療協議”,溫柔地哄騙我:「可可,簽了它,媽媽帶你去治病。」
我看著她虛偽的臉,接過筆,在她震驚的目光中,猛地將協議書撕得粉碎。
我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說:
「媽,我看該治病的人,是你。」
......
沈曼青的臉瞬間白了。
她大概做夢都沒想到,那個被她隨意拿捏,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薑可!你瘋了!」她壓低聲音,漂亮的臉蛋因為憤怒而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溫柔的麵具。
「可可,別鬧脾氣,媽媽知道你剛到新環境不適應,但我們說好的......」
「我們沒說好。」我打斷她,把手裏的碎紙屑揚手一撒,像一場白色的雪,落在她昂貴的高定禮服上。
「我說過,有病的人是你。」
我的聲音不大,但很冷,像冰塊砸在地上。
我重生了,回到十五歲這一年,剛被她帶進裴家大門。
上一世,就是在這裏,我簽下了那份所謂的“治療協議”,開啟了我地獄般的人生。
她會用這份協議向所有人證明,我“精神不正常”是有據可查的。
然後,她會偷走繼兄的手表,藏在我的枕頭下,當著所有人的麵搜出來,坐實我“偷竊狂”的名聲。
她會一步步把我塑造成一個陰鬱、偏執、無可救藥的怪物。
最後,她會把我送進那家地圖上都找不到的黑診所。
無盡的電擊、不明的藥物、日複一日的毒打......我像條狗一樣被拴在鐵床上,直到生命最後一刻,眼前還是沈曼青那張帶著快意笑容的臉。
她恨我,我一直都知道。
隻是上一世的我太傻,以為隻要乖巧懂事,就能換來她一點點的母愛。
現在,我不想了。
我隻想看她痛苦,看她失去一切。
「可可?」一個低沉的男聲從玄關傳來。
裴承衍,我的繼父,裴家的主人。
他剛停好車,走進來就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
沈曼青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眶瞬間就紅了,聲音帶著哭腔:「承衍,你快看看可可,這孩子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把......就把我給她找的心理輔導協議給撕了。」
她避重就輕,把“治療”換成了“輔導”,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為女兒操碎了心的好媽媽。
裴承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
上一世,他對我一直很冷淡,因為沈曼青告訴他,我恨他,恨他搶走了我的媽媽。
我迎上他的目光,沒有躲閃,隻是眼眶也跟著紅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卻倔強地不出聲。
我指著地上的碎紙屑,聲音發顫,帶著無盡的委屈:
「媽媽說,我有病,是精神病,會給裴家丟人。她說隻要簽了這個,就把我送去一個地方‘治病’,治好了才能回來。」
「我不想去......我怕......」
我哭得抽噎,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看起來可憐極了。
客廳裏瞬間安靜下來。
裴承衍的臉色沉了下去,目光刀子一樣射向沈曼青。
沈曼青慌了,連忙解釋:「不是的!承衍你別聽她胡說!我隻是看她性格內向,想給她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一下,是她自己想多了!」
「是嗎?」我抬起淚眼,看著她,「可你剛剛還說,我是你的汙點,會讓你在豪門抬不起頭。」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客廳裏炸開。
這是上一世,她在我耳邊說過無數次的話。
沈曼青的臉色徹底沒了血色,她指著我,氣得發抖:「你......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你說了。」我定定地看著她,「就在車上,你說的。」
我當然是撒謊。
但一個看起來驚慌失措、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和一個急於撇清關係、表情管理都快要失控的影後,誰更可信,一目了然。
裴承衍的眼神越來越冷。
他沒再看沈曼青,而是走到我麵前,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的聲音緩和了些:「別怕,這裏就是你的家,沒人會送你走。」
他牽起我的手,掌心幹燥而溫暖。
「跟爸爸來,晚飯準備好了。」
我點點頭,乖巧地跟在他身後。
路過呆若木雞的沈曼青時,我能感覺到她投來的怨毒視線,幾乎要把我的後背燒穿。
沈曼青,別急。
這隻是第一道開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