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個月前,老公在馬路上撿到了一個古穿今的公主。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上,沈苑帶著保鏢闖進宴會,當眾扒光了我的衣服,讓我跪在地上學狗叫。
她拿著鞭子,打爛我的後背,語氣囂張惡毒。
“憑你也敢和本公主爭?”
而宋卿明隻是寵溺的牽過她的手,輕聲哄她。
“別鬧了。”
宋卿明語氣平靜道:“苑苑是公主,脾氣本來就大,你非要搶她的首飾,她能不生氣嗎?”
“你和她道個歉,這事就過了,她總歸是要回去的,你現在讓讓她又怎麼了?”
我跪在地上,頂著別人嘲諷的目光,點了點頭。
“好,我讓她。”
這宋夫人的位置,我也一並讓了。
1
我赤身裸體跪在地上,周圍嘲諷淫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可我像是感覺不到一樣。
心早就碎得四分五裂。
自從宋卿明撿到了沈苑以後,就成了他的例外。
當年宋卿明娶我時,親自取了自己的第二十四根肋骨,做成了骨鐲。
他說隻有他愛的女人才能戴上這鐲子。
可現在,他逼著我把這鐲子送給沈苑。
我雙目赤紅,不敢置信看著他。
“這鐲子是你送給我的,什麼叫是她的首飾?”
宋卿明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
“我已經答應把這骨鐲送給她了,她一個公主,就應該用最好的東西。”
沈苑冷哼一聲,拿出刀來。
一刀就砍在了我的手腕上。
“不想給我?行,本公主親自取!”
鮮血如同瀑布一樣,從我手腕上流下。
令我更加痛心的是,宋卿明明明伸手攔了一下沈苑。
但沈苑隻是輕輕皺了皺眉,他就放開了手,任由沈苑的刀落在我身上。
心臟處像破了一個大洞,我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起來。
宋卿明知道我對自己的這雙手有多看重......甚至他給我的這雙手投了三個億的保險......
沈苑似覺得不夠,還特地在傷口處鋸了兩下,攪爛了我的血肉。
我嘴唇被咬出血痕,痛感加倍,竟活生生疼暈了過去。
意識模糊的瞬間,我聽到了宋卿明的怒嗬。
“沈苑!你過分了!”
再次醒來時,我人已經在宋家了,手腕上的骨鐲已經不見。
宋家家用醫生同情的看著我。
“夫人.....你的手恐怕是廢了........這輩子恐怕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了......”
我呆坐在床上,大腦仿佛被什麼重物鑿擊,什麼都聽不見了。
宋卿明眼底寫滿了疲憊,他眼中帶著紅血絲,聲音沙啞,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愧疚。
“蔓蔓,對不起,我沒想到她這麼瘋......”
“我已經懲罰過她了.......我收了她的卡,這個星期內她都不能消費購物......”
看著他依舊深情的眉眼,我隻覺得可笑。
笑著笑著,眼淚不自覺滑落,一顆心冷到了骨子裏。
指甲扣進肉裏,疼痛讓我清醒了一些,我咽下喉嚨處的哽咽。
“她把我做手術的手廢了!你就隻是罰她一個星期不能購物?!”
“宋卿明,你還有心嗎?!”
宋卿明眼中劃過不滿,眸中漸漸染上一絲不耐。
“你還想怎麼樣?於蔓蔓,你別得寸進尺!”
“你也知道苑苑是公主,從前她的生活都是錦衣玉食,現在讓她一周都不能消費,對她來說,已經很殘忍了,你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嗎?”
我自嘲一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自從沈苑出現了以後,宋卿明總說她在這個世界上隻認識他,要我忍讓。
沈苑搶走我的衣服房間,我通通讓了。
她故意將我推下樓,害我險些坐在輪椅上度過下半生,宋卿明也隻是說她是公主,沒有現代社會人人平等的思想,有些過激行為是正常的。
宋卿明特地將市中心那套三層別墅給了她,一個月三十天,有二十九天住在那邊。
他說是沈苑叫他過去陪她的。
“她一個公主,沒被人忤逆過,我要是拒絕,把她氣病了怎麼辦?”
事後,宋卿明總是哄我,說再過一段時間,七星連珠,沈苑就能回去了。
我一讓再讓。
但現在,我累了。
這宋太太的位置,我也讓她了。
等宋卿明一走,我就撥通了遠在海外的電話。
“你當初說我能向你提一個要求,現在,我要兌換。”
2
當晚,宋卿明帶著沈苑在拍賣會一擲千金的消息又衝上了熱搜。
像是怕我多想,宋卿明還特地打電話向我解釋。
“苑苑說不讓她花錢,她就要去死,蔓蔓,你別和小公主置氣了,她已經知道錯了。”
“好了,不跟你說了,還有幾樣東西沒拍,晚了她又要生氣了。”
我捂著肚子,胃裏翻江倒海。
想吐。
這個孩子,我本來是打算在周年慶上當做禮物,告訴他的。
現在也沒有必要了。
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一連幾天,宋卿明都沒有出現,帶著沈苑在世界各地遊玩。
手機上接連不斷收到沈苑發來的照片和視頻。
他們在巴黎金字塔下擁吻,在愛情海許下誓言。
視頻裏,宋卿明明顯情動,身下動作不斷。
沈苑嬌氣的哼了兩聲。
“你要是再敢聽那個女人的話,對我不好,七星連珠我就拋下你,自己回去!”
宋卿明抱緊了他懷中的人,語氣裏是濃濃的不舍和害怕。
“不行!你想都別想!”
“這輩子,你都隻能待在我身邊!”
刹那間,我仿佛忘記了呼吸,喉間苦澀。
我早該知道的。
宋卿明怎麼舍得真的讓沈苑回去。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們。
還有三天,那人就會回來帶我走了。
可第二天一大早,本該在巴厘島的沈苑氣衝衝撞開了病房的門。
她想也不想,拽著我的頭皮將我拖下床。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懷上卿明的孩子!”
她粗暴的甩了一巴掌到我臉上。
我拚命掙紮,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就要還擊回去時,一雙大手扣住我的手腕。
我不敢置信望著宋卿明的助理。
他一向隻聽宋卿明的吩咐做事,所以這是宋卿明的意思?
還不等我想明白。
高跟鞋就狠厲地踹向了我的肚子。
我一聲聲從口中嘔出血來,肚子裏的肉像是攪在了一起,撕心裂肺的疼。
沈苑一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樣子,眼裏閃著陰狠的光。
“一副勾欄做派,還想攜子要挾卿明?你也配懷上他的孩子?!”
“給我打!把這個小畜生刨出來喂狗!”
冷汗從我額頭低落,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看誰敢?!”
宋卿明的助理揮揮手,他身後的保鏢一擁而上。
我倒吸一口涼氣,笑得蒼涼。
“宋助理,這是宋卿明的意思?”
還不等對方回話,沈苑輕蔑的笑了笑。
“不然還會是誰的意思?卿明怎麼會允許你這種廢物生下他的孩子?”
“他看一眼這小畜生都覺得臟!”
沈苑嫌棄保鏢動手慢,掏出鋼管,用力打向我的腹部。
我嘴裏發出慘烈的哀嚎,乞求沈苑放過我。
她撇撇嘴,手下的勁更重了,一下又一下,生生打掉了我的孩子。
痛到最後,身體已經麻木。
我的視線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眼尾處落下血來,仿佛一滴滴血淚。
鮮血在地上蜿蜒出一條猙獰的弧度。
沈苑痛快的大笑起來。
“於蔓蔓,想偷偷生下這個外室子,你也配?最後還不是被我發現了,你可真是好心機,滿得這麼緊!”
“可惜啊,卿明知道你懷孕的消息以後,惡心得都差點吃不進飯!”
她叫人將我抓起來,聲音宛如地獄裏的惡鬼。
“現在,我要你看著你的孩子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沈苑將我拉到了拍賣場,我內心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要!”
3
沈苑居然將我剛流掉的孩子送上了拍賣台!
我心口猛地一緊,目呲欲裂。
“沈苑,你到底想幹嘛?!”
沈苑拍了拍手,將那攤血肉送了上去。
“這是宋總特地為我尋來補身子的偏方——靈肉!”
“價高者得!”
喧鬧聲瞬間炸響了全場。
“我去,靈肉?聽都沒聽過,既然是宋總找的,肯定是好東西,我出一百萬!”
“滾蛋!都別跟老子搶!老子點天燈!”
我瞪著沈苑,一股股恨意像滔天巨浪一樣淹沒了我。
喉嚨裏翻騰著絕望嘶嚎。
“沈苑,你還是人嗎?!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我一定會讓你.......”
話還沒說完。
她拽著我的頭發,巴掌一個接著一個,像暴風雨一樣甩在我的臉上。
“這個賤種能賣這麼多錢,你就偷著樂吧!”
我的孩子.....已經叫價到了一千萬。
得主喜氣洋洋搓著手,“沈小姐,這靈肉怎麼食用啊?”
沈苑看著我痛苦的神情,嘴角的弧度拉大。
“當然是——烹飪!”
我臉上的血色瞬間抽盡。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一聲厲嗬從身後傳來。
“住手!”
宋卿明姍姍來遲。
他望著我狼狽的樣子,愣了一下,而後叫人給我送來了毯子和熱水。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他將我扶到座位上。
我卻揮開了他的手,抓著他的衣領,雙眼猩紅。
“她把我們的孩子弄沒了,是你授的意?”
宋卿明眼神閃躲,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他握住了我的手,蹙緊眉頭,不答,悄然轉移話題。
“手怎麼這麼冰,我送你回去!”
對上他的眼睛,一股寒意遍布全身,我笑了。
笑得極其嘲諷。
“所以你知道?默認她害死我的孩子,還將我們的孩子拿來拍賣?!”
怒氣上湧,我眼前陣陣發黑,險些又摔倒在地。
我死死盯著宋卿明,試圖在他眼中找到一絲愧疚,可是,沒有。
他抿了抿唇,嗓音冷淡。
“蔓蔓,我們當初說好了做丁克,是你先違背了我們的約定。”
“苑苑也是為了我好,她不忍心我親自動手,所以才替我......”
“而且我已經知道,前段時間我無故昏迷時,根本就不是你救了我,是苑苑用了她皇室獨門秘藥才救了我,你明知道我最恨欺騙,算了,這個孩子就當是我給你的一個小教訓。”
我目光死寂,三個月前那一晚上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重現。
三個月前,宋卿明喝醉,和我糾纏了一個晚上。
是他一遍遍在我耳邊說,想有個孩子.......
第二天早晨見到是我躺在他身邊時,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一個荒唐的念頭,從我腦海中浮現。
所以那天晚上,他將我認成了沈苑?
他想要的孩子,也隻是和沈苑的孩子。
至於他說的救命之恩,更是無稽之談,他無故昏迷是因為突發心悸,我親自為他做手術,那五個小時,一刻鐘都不敢鬆懈,生生將他從死門關拉回來,如今卻變成了沈苑的功勞?可笑!
我目光空洞,跌坐在地,滿心疲憊。
“宋卿明,我們離婚吧。”
宋卿明聞言,鬆了口氣,給宋助理遞了個眼神。
宋助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三個月前,他還死活不肯同意離婚,可現在,卻早就背著我準備好了離婚協議。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開口道。
“苑苑還沒有體會過現代的婚禮,她想體驗一次。”
“以後,對外她是宋太太,但是,對內你還是我的宋太太,蔓蔓,你在我心裏的位置是不會變的。”
“你放心,等苑苑體會完了現代的婚禮和婚姻,我們就複婚。”
我毫不猶豫簽上名字的那一刻,宋卿明卻罕見地心慌了一瞬。
不知為何明明已經達到了目的,他卻覺得還是不安。
他知道我的性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所以他叫人把我帶回了宋家別墅,美名其曰是叫我修養身體,實際上是將我圈養起來,怕我逃走。
這一夜,我睡得昏昏沉沉。
臨近天亮,門外傳來了三短一長的敲門聲。
“蔓蔓,我來接你了。”
宋卿明和沈苑婚禮這天,賓客紛至,全城都在為這場婚禮祝賀、直播。
宋卿明卻明顯心不在焉,他往宋家別墅裏打了無數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終於,他坐不住了,叫保鏢親自回了一趟別墅。
“你去看看於蔓蔓在搞什麼鬼!我不是昨晚就吩咐了保姆,叫她今天把她送過來嗎?怎麼人還沒到?!”
一刻鐘後,保鏢驚慌失措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宋總......不好了!夫人.......哦不是,於小姐不見了!別墅裏的傭人也全都昏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