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頂流沈硯的地下戀人,陪他走過五年,從無人問津到光芒萬丈。
在他拿下影帝的慶功宴上,記者追問他的理想型,他笑著描述了一個與我截然相反的女人——正是同劇組的新晉小花。
全場起哄,鏡頭聚焦在他們的臉上,每個人都在感慨著二人的般配。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恨不得衝上台前與他們同歸於盡。
可手機的震動拉回了我的理智:【基因檢測報告確認,您已懷孕6周。】
我看著台上那對狗男女,這一次,我沒有再鬧,而是轉身離開。
五年後,我帶著女兒在片場跑龍套。
老牌影帝沈硯卻突然衝進片場,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紅著眼眶,對著我四歲的女兒,緩緩跪了下來。
1
「念念,這是我們的孩子嗎?」
沈硯的聲音顫抖,雙膝跪地,敢認又不敢認的樣子,哪有昔日影帝的摸樣。
我揮揮手,團團就從沈硯的懷裏跑出來,到了我身邊。
團團害怕的看向我:「媽媽,這個怪叔叔是誰?」
我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讓劇組的人先帶著團團去玩了。
沈硯拉住我的手,急需我給他一個答案。
我並不打算瞞著他,首先團團和沈硯長得確實太像,其次我將團團帶著跑龍套也有我的私心。
「如果我說,團團是我們的孩子,又能怎樣呢?」
沈硯突然撲過來緊緊的抱住我,雙眼通紅的看著我說:「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更何況我們有了孩子。念念,不要再離開我了。」
我別過頭,當初嗎?
當初你在綜藝上高調表白方思,明晃晃的背叛我,而我隻能當個永不見光的地下戀人。
我捏碎了沈硯給我的定情信物,玻璃碎片紮進了我的手裏,鮮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小水窪,看著觸目驚心。
她就可以站在聚光燈下迎接你的愛,而我隻能窩在角落裏看著你們曖昧。
手上的疼痛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我愛了你七年,原來你內心深愛的人不是我......
我轉過頭質問他:「當初是你跟我說怕影響你的事業,所以我當了你七年的地下戀人,永遠見不得光!可我得到了什麼?」
「得到了你在大家麵前對方思的告白嗎?」我慘笑。
沈硯突然沉默了一下,腰彎下來呢喃:「當初你走的時候,我找遍了整個a市,也沒找到你人在哪。」
「我當時丟了魂,想放下工作去找你,可是......」
我捧起他的頭,幫他回答:「可是方思還在綜藝裏等你,你放不下她。」
「不是!」他立馬否決。
「不是這樣的!當初綜藝上的告白都是假的!我隻愛你,我隻愛你一個人。」
「是個人都會犯錯,你要給我以及機會補償你。」
他緊緊的抱住我,像似怕我再次逃走一樣。
哭著呢喃:「我們有孩子了,念念,我們有孩子了......別再離開我了。」
在我準備推開他的時候。
突然,我的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沈硯哥哥?我找了你好久,我們還有一場對手戲沒拍呢。」
2
這個聲音,我永遠都不會忘,時常作為一場夢魘纏繞著我。
我懷裏的沈硯慢慢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又重新變成了那個遙不可及的大影帝。
「念念,等我拍完這場戲,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還沒等我回應,簡祁突然開口:「姐姐,我們這場戲還缺個配角,你要來嗎?」
她笑意盈盈的看著我,語調溫柔調皮,但眼裏直勾勾的挑釁讓我不能忽視。
我躲了一年,突然不想躲了,可能是沈硯剛剛的話讓我有了底氣,我直視著她,點頭說好。
到了劇場我才知道,方思為什麼邀請我來做配角了。
這是一場男女主破鏡重圓的吻戲。
而我扮演的,是扇了女主的惡毒女配。
「姐姐!我和沈哥哥是真心相愛的,你就放過他吧!」
方思扯著我的衣服哀求到,我一巴掌過去扇了空氣,她捂著臉哭著躲進沈硯的懷裏。
沈硯拍著她的肩安慰,二人深深相擁在一起,我突然不想演了,麵前的畫麵刺的我眼睛痛。
「我和你妹是真心相愛的!你何必揪著我不放呢?」
真心相愛?
我像被抽離了所有力氣,呆愣愣的,像個機器人一樣把剩下的台詞說完了。
然後沈硯捧著方思的臉吻了上去,我突然有股衝動,想把他們分開,但我的腳像紮根在地裏,怎麼也動不了了。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日子,可我卻覺得這麼寒冷,冷風鑽進了我的氣管裏,冰的我心臟痛。
導演喊「哢」的那一瞬間,我直接轉身就走了。
當年你的告白,究竟是假的,還是借著劇本說真話?
「念念!念念!」
沈硯追上了我,抓住我的手不讓我再跑了。
我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包進了懷裏,他解釋道:「都是劇本,不是真的!」
「我今天的工作結束了,我們回家吧。」
我掙脫開他的懷抱。
反問他:「我們還有家嗎?現在應該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還有,你不會看不出來吧,方思是故意的!」
我轉身就走,但心像被打了一樣痛,喜歡了七年的人怎麼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我帶上團團坐車回家,但身後總有一輛黑色的奧迪一直跟蹤我們。
我到家了之後,先讓團團進家門。
囑咐她:「等下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媽媽帶了鑰匙。」
一轉身就被沈硯抱住,我嚇得大叫。
他抱的死緊,頭靠在我的脖頸,鬱悶的哀求:「念念,我真的知道錯了......跟我回家吧。」
「那七年......我們重新開始,讓我照顧你和團團。」
我使勁推,推不開他。
想起剛剛片場的事氣的一拳錘向他的肚子。
「我們結束了,從你向簡祁告白的那瞬間,我們就沒有以後了!」
「我在你身上浪費了整整七年!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他崩潰大哭:「不能!不能!你原諒我一次,跟我回家吧,你想要什麼?名分?資源?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們一家三口......」
我猛地甩開他,聲音不大卻冰冷刺骨:「沈先生,一家三口?你慶功宴上的未婚妻同意了嗎?」
他的臉突然變得刷白。
我直接進了家門不再管他。
3
今早我接了一個新活兒,讓我給劇組的女一號送水。
女一號是誰我們都心知肚明,但我想著方思不會因為這些小事為難我。
但我錯了。
我將水遞過去的時候,她接過水突然潑向我,我避之不及,全身都濕透了。
她上下掃視我,言語挑釁道:「哎呀真是不小心,你一會兒就別上場了,不要因為找衣服的功夫耽誤大家進度。」
我拿起旁邊的水,直接從她頭上澆下去。
「啊!你這個賤人!給我摁住她!」
由於方思是方家的大小姐,誰也不敢得罪,她的助理將我狠狠地摁在桌上。
我拚命掙紮,動彈不得,她抓起我的頭發給了我一巴掌。
臉上轟然炸開一團火,半張臉瞬間麻木。
她是使了十足的力氣扇我,在她打我那一瞬間,我身後的人驚訝的放鬆了力氣。
我趁這時候掙脫了她們,一巴掌扇回去。
「唔!」她直接被我扇到了地上,捂著臉罵我。
「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你看沈硯哥哥怎麼教訓你!」
我沒有理會她說的話,趕緊換好衣服去拍戲了,時間對我來說太過寶貴,跑一場戲我能賺夠我和團團一天的飯錢。
在我拍戲的時候,突然被喊停了。
我回頭一看,沈硯氣勢洶洶的來找我:「念念,我都說我和方思是同事關係,你就算再狠人家也不能打她啊!」
我突然感覺我早上的巴掌印突然火辣辣的鈍痛,像被無數根燒紅的針同時刺入。
沈硯,你是看不見我臉上的巴掌印嗎?
我直接問他:「你看不見我臉上的傷嗎?」
沈硯突然啞聲了,悶悶的問我:「怎麼弄得?」
我看著他護犢子的樣子就想笑,還能怎麼弄得你不是最清楚了嗎?這時候開始裝傻了。
我搖了搖頭,繼續回去拍戲了。
我以為昨天方思的惡趣味已經得到了滿足,可是是我想的太過簡單了。
今天剛到劇組,導演就把我叫過去,遞給我了一個“被強奸”的本子。
如果我拒絕,那明天就不用再劇組待了,而且上麵的報酬翻了三倍,想到團團上次一直想要的公主裙,我咬咬牙答應了。
跟我對手的是一個醜陋的男人,他一把抓住我,往床上扔。
我摔倒痛呼出聲,我咬咬牙忍住痛。
男人一把撕掉我的裙子,我就算是裏麵穿了裸色的打底衣,還是感到一陣屈辱。
「姐姐?你怎麼再拍這種戲。」
一聲戲謔的笑聲傳來,簡祁眼裏的惡意一直在挑釁我,我轉過頭不想看見她。
當這場戲快要被推向高潮的時候,一聲怒吼震的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誰讓她拍的?」
我上麵的男人被揪起扔在一旁,沈硯像瘋了一樣摁著他揍。
趁著人群混亂的時候,我趕緊理了理衣服。
團團這時候牽住了我的手,小聲的說:「媽媽是我去叫這個怪叔叔的,那個壞人一直在欺負你!」
我心裏一陣酸軟,摸了摸團團的頭。
那個男人快要被打死的時候,我趕緊抓住了沈硯的手。
「沈硯!你冷靜一點!我沒事。」
他一轉身把我嚇到了,通紅的雙眼像是一張深淵巨口要把我吃掉。
「沒事?你被安排在這樣沒有人性的本子上還說沒事?」
他突然又搖了搖頭,氣笑了。
「沒關係,哈哈,沒關係我們先回家。」
他抱起團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扔進車裏,笑盈盈的臉下麵,是一雙冒出青筋的手。
到了他家,他先將團團抱了出去,又轉身鑽回車裏。
「念念,你為什麼要接這樣的本子呢?」
我沒有任何隱瞞的告訴他:「方思安排的,而且報酬很高。」
我很好奇他聽到自己喜歡的人這樣惡毒,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他扶住頭說:「方思?你確定嗎?她可能並沒有想到這場戲......」
「方思她不是那種人。」
我聽不下去打斷他,聲音不自覺變得尖銳:「她在你心中就這麼美好嗎?當初你對她的告白,究竟是劇本,還是借著劇本說真話?」
他還在為自己辯解:「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個,況且我們還有了孩子,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我閉上眼不想再聽他的虛言。
「我什麼話都不想聽了,讓我下車。」
他握住我的手,信誓旦旦的發誓:「我沈硯此生唯一愛過的人就是陳念。」
4
我將他的話當個空氣一樣放出去了,男人的話不可信。
第二天還是照常去劇組上班,可剛到組內,和我一起跑龍套多年的搭檔不願意再和我一起。
耳邊也傳來很多非言非語。
「不是吧,平常看她挺老實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不覺得她和我們的影帝走的很近嗎?可能對我們大影帝有意思咯!嫉妒方思。」
「女人的嫉妒真可怕,偷東西這種事也做得出來,反正我是做不出來這種事。」
我直接轉頭問她們:「我偷什麼了?」
「呲~自己幹沒幹不知道啊?」
導演突然把我叫過去問話。
我一進門,就看見方思撲在導演的身上哭道:「菲洛拉的戒指是全球限定呢,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導演向我甩來一張解約表,我彎下腰撿起。
「陳念,我們劇組不要道德品行不達標的人,你簽了字可以走人了。」
方思一臉挑釁的看向我,我問:「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偷竊了嗎?沒有證據就誣陷人,我可以告你誹謗。」
「你怎麼每次嘴都那麼硬?我看你這次還怎麼嘴硬!」方思罵道。
方思上來想抓我的頭發,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用力推開!
「方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在劇組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煩,但我這次不想陪你玩了,你等著我的律師函。」
我說完就將解約書簽了,把紙往天上一拋。
從此我和這個劇組一刀兩斷!
很快律師函就送到了她手上,在庭上她拿不出我偷竊的證據,並且警方在她的家中找到了那枚戒指。
方思被拘留兩個星期,這兩個星期內沈硯來找我求情。
「方思她隻是一時糊塗,但她也是小有名氣,你撤回控訴吧,不然她以後的名聲怎麼辦?」
「念念,我知道你大度,你會給方思一個機會的對嗎?」
我看著他這雙眼睛,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沈硯,我有時候懷疑你到底說的是真話假話,你一邊說愛我,一邊又這麼護著方思。」
「我祝福你,你們天生一對好不好?」
沈硯突然沉默了,我厭煩的繞開他,留下最後一句話。
「別說愛我了,我覺得惡心。」
他突然留下一句話:「如果你不撤回控告,方家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我起初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直到我被方家的人找上門。
方太太丟給我一張銀行卡:「收下這個,把控告撤回。」
我將銀行卡推了回去,這時候團團突然跑出來抱住了我的腰。
方太太猛地一震,指著團團問我:「這這是誰的孩子?實在是太像了......」
「我的孩子,怎麼了嗎?」
方太太沒做過多的解釋,見我死都不願意鬆口,直接走人了。
我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5
我這段時間處理完這些糟心事,就去幼兒園接團團。
團團一般會在幼兒園的保安亭等我,可是麵前的保安亭空無一人。
我慌亂之中給老師打電話:「王老師,我家團團今天是照常放學嗎?」
老師回我:「小朋友們今天都是五點放學,團團媽怎麼了?是沒接到團團嗎?」
聽到老師的話,我的心直墜冰竅,手抖得快拿不住手機。
突然,我看見前方有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方思?
我立馬跟了上去,她的身前站著一個小女孩兒。
我定睛一看,就是團團!
她蹲下來揪著團團的衣服,嘴上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胸腔仿佛有岩漿在燃燒,我走上前直接抓住了方思的頭發,惡狠狠地警告她。
「你平常對我怎麼樣都沒事,但你要是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我會殺了你!」
方思嚇得臉都白了,不斷地尖叫:「沈硯哥哥!快管管這個瘋子!」
突然,我的手就被另一隻我再熟悉不過的大手扯開了。
沈硯將方思救出來,問我:「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動手動腳?」
「方思之前幹的事她已經付出代價了,你能別揪著不放嗎?」
「念念,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種人呢?」
方思看準時機立馬撲進沈硯懷裏哭道:「沈硯哥哥,還好有你給我做主。」
聽得我胸口一股火,剛要說話的時候,團團擋在我麵前,指著沈硯說。
「叔叔你也是和懷阿姨一起欺負媽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