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咬牙忍住所有不甘:
“蕭嘉禾!”
“五年前,你染了風寒,高熱不退,要不是我上山采藥,你早就沒命了!”
“我腳踝的傷全是拜你所賜!”
“你竟然讓他們專門挑我的最痛處打?”
我以為,她願意給我義兄的名分,是她良心未泯。
但我真的想錯了!
即便是我不哭不鬧,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蕭嘉禾站在陰影裏,一臉糾結。
“不如就廢了他的孽根做太監去吧!”
謝長生將蕭嘉禾攔在懷中,順便拍了拍她的胸脯:
“嘉禾,你不會是對他舊情難忘吧?”
“聽說我這個弟弟很會伺候人,你特別喜歡被他做?”
說著,他像是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委屈男人,極盡屈辱。
蕭嘉禾立刻討好他:
“長生哥哥放心!我對他從無半點私情!”
“你若不喜歡,我立即就給他斷根!”
說著,她便親自去找剪刀。
院子裏麵起了風,廊簷下的風鈴像是催命的符咒。
銀晃晃的剪刀就橫在我的腰腹間。
隻要我能活下去,我一定會牢牢記住今天的一切恥辱!
蕭嘉禾、謝長生、謝羨以及在這個家裏的所有人,都給我下地獄去!
我的褲子被一點點撕開,我竟然連憤怒都感覺不到。
最後謝羨咳嗽一下:
“最好不好要在家中鬧出人命!”
“你初入仕途,要是被言官抓住把柄,會影響你前程。”
“看他這樣算是廢了,就把他扔到南風館裏麵吧。”
兩個仆人上前將我拖走。
身後,傳來謝長生的一聲厲喝:
“慢!他如此卑賤,萬一手腳不幹淨,偷了嘉禾家裏的錢財可怎麼辦?”
“金銀這種黃白之物,可不能讓他平白拿走啊!”
蕭嘉禾略顯尷尬:
“長生哥哥以為如何?”
“自然是讓下人給他搜過身再送出府!”
他輕輕瞟了一眼遠處的老婆子:
“就你了!”
一臉貪戀的老婆子衝上來,毫不留情撕開我的外衣、中衣!
粗糲的大掌一寸寸的搜查我的身。
我徹底怒了!
張口想要罵人,但我的嘴巴卻被塞了一塊破爛布頭。
我想要甩開那雙發黑的手,老婆子卻連我的褻褲都不放過!
她色眯眯道:
“還有小衣下麵沒有搜查到,不如二公子再給我安排一個偏僻的地方,我繼續搜查幹淨啊!”
蕭嘉禾臉色煞白:
“萬萬不可!”
“嘉禾?你為何要幫他說話?”
“以後,你有我相伴,謝星奕如何,跟你再也沒有關係了!”
謝府所有人都在眯著眼凝視我。
在他們眼中,好像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可以隨意玩弄淩辱的物件!
我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崩潰:
“蕭嘉禾!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家裏所有的錢財都在你手上!”
“你隻給了我幾文錢!我也從來沒碰過你!”
她麵露遲疑,張張嘴,想說一些什麼,卻遲遲沒有說。
老婆子趁機撕掉我的小衣,零星掉落幾塊雞骨頭,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算了!趁著夜色初上,趕緊把他送走吧!”
謝長生輕歎一句:
“我也不是那種刻薄的人,無非是看不慣嘉禾吃虧!”
“以後她要嫁給我做妾,我可不能讓別人知道她不幹淨啊!”
我被人扔到荒郊。
“狀元郎說了!絕對不能讓你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你養了蕭嘉禾六年,誰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碰過她?”
“雖然狀元郎也不愛蕭嘉禾,但養在家裏的玩意還是得幹淨些!”
馬夫寫狠狠亮出刀子:
“隻要殺了你,我就有賞錢拿!”
嘗試了好幾遍,都不敢直接砍死我。
前麵就是一處小山崖。
皎潔的月光在天邊靜默。
幽深的山崖下麵是一片荒蕪漆黑,像是一個會吞噬人心的蛇。
馬夫就著山崖上的石頭在磨刀。
我抓住機會,縱身一躍,敏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幕裏......